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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花藝名門-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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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花藝名門-南門

    趙阿毛是清楚他舅的底子的,至少在來之前他以爲他是知道的。

    老不死的住的房子舊是舊了點,可好在位置不錯,臨近主城區。一聽說老不死的死了,他連買家找好了,一口價五十八萬,錢都熱騰騰的,等着到手,現在居然說拿不到一分錢,這可比買股票還坑人。

    “白老四的房子是和他妻子梅想聯名的,老四人是死了,可他老婆可還沒死,”不知名的老人很是好笑地說着。

    “沒死?怎麼可能,我舅是個獨居那麼多年,那女人都不知死哪裏去了,法律上不是有個說法,分居三年以上,就算離婚的嗎?”無錯不跳字。趙阿毛沒見過梅想,也是第一次聽說老不死的老婆還活着。

    “你也知道法律?真是難得了。那是在夫妻感情破裂的前提下,白老四到嚥氣那會兒都沒說想離婚,我們只能假設梅想還活着。”老人還是一臉的笑意。

    “那老頭其他的錢呢,我知道他這些年陸陸續續有賣出去一些盆栽,老不死的手藝還是不錯的,他攢下來的銀行存款總歸是我的吧,”趙阿毛還真是生了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討起錢來完全不知羞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錢?據我所知,白老四這些年沒有任何正式的工作,早些年和梅想分開後,他就變了性子,以前的好手藝也都耽擱下來了。說到這裏,我也要跟你們算兩筆賬。一筆是住院費,白老四兩個月住院的費用。他第一個月住得是加護病房,第二個月住得是普通病房,不過後期用了不少進口藥,費用加起來一共是三萬八千塊。還有一筆,是你們不知道的,這些年爲了不讓他的那門獨門手藝荒廢了,我們公司可賠了不少錢。”

    不知名老人假意咳嗽了幾聲,指了指門口角落裏,一塊幾乎是不顯眼的公司名:“五君子花藝公司每個月都會給他三千塊的基本生活費用,公司當初聘請他時的要求是,一個月交出至少十盆以上的驗收盆栽,可是這幾年,他屢次不遵守合同規定,照拿我們的錢,可盆栽卻一盆都沒交出來。前後算起來,他一共是欠了我們公司二十二年的工資,總共是七十九萬,按照市場利率算,兩分利息,二十二年利滾利,總共是...”老人從抽屜裏拿出了把使用得油光發亮的算盤,噼裏啪啦,噼裏啪啦打了起來。

    “老頭,你說了我就信了,四十多萬,把老不死賣了都不值那麼多錢,再說了,人都已經死了,有本事你就追到下面和他要去,和我唧唧歪歪說個啥,只用告訴我,到底能拿到多少錢?”趙阿毛兇狠着,把桌子拍得直作響。

    “欸,你下手輕點,我這裏的玩意都和我老頭子一樣,大把的年紀,要是用力砸壞了,真是把你小子賣了都賠不起。我當然要和你們說了,小夥子,有功夫去多讀讀書,你和她是白老四遺囑的受益人。受益人是做啥的?除了拿遺產外,還要幫忙還債的。人是死了,可你們都還年輕,努力個十年八年二十年的,那些錢可都是得還我的。”不知名老頭說着話,還翹起了個二郎腿,這世上還從來沒人能在他毛竹身上佔到過便宜的。

    “啥,你說我要幫忙老不死的還錢,你腦子不好使啊,我不認識那個老頭子,什麼狗屁受益人,一毛錢都撈不到,還要背上幾十萬的債,老子和他毛關係都沒有。”趙阿毛拍拍屁股,轉身就要走。

    “先別急,話還沒說完呢,你不當受益人是吧,不當就把字簽了。簽了後,我就不煩你了,啥事都和小姑娘說去,”老頭從筆筒裏抽出了管毛筆,刷刷幾下,就寫了一封“棄權書”,再找了個紅印泥,讓趙阿毛簽字按了手印。

    “都弄好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惹了一身臊的趙阿毛恨不得早點離開這間被竹子裝飾的冷清清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你還不能走,既然你不是白老四的受益人,那就把老四家裏那些被搬走的盆栽全都搬回來,要不就別怪我毛大不客氣了,”先前還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的老頭眼神一斂,扁蒜鼻子鼓了鼓,和善的語氣頓時消了個乾淨。

    敢趁着他不在國內時,把老四家的盆栽全都搬空,還害得老四最後沒了性命,這些帳,還都沒算呢。

    “老頭子,敢情你是在設套設計我是伐,不給你幾分顏色看看,你還以爲我趙阿毛是喫素的,”趙阿毛撩起了袖子,準備給邋自稱爲毛大的老頭喫幾個拳頭。

    “哼,剛旁邊那大姑娘說得還真不錯,你這種人,該放在馬桶裏活活淹死。”老頭子擺了擺手,不讓豐興上前勸架,只見他先是兩腳分開,站了個馬步,再是雙手平舉,做了個深呼吸吐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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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還裝模作樣,看我不廢了你個老頭。趙阿毛是個小混混,摸爬滾打的多了,手腳還真有些功夫,只見他一個猛虎掏心,就往毛大的胸口掏去。

    毛大不慌不忙,腳尖一撩撥,地上翻騰起了一件物什,有了那玩意後,毛大左右手齊齊使力,趁着趙阿毛拳頭未到,反手一拍,打在了趙阿毛的鼻樑上,再是正手一抄,重重地打在了趙阿毛的肩膀上。

    “好厲害的扁擔功夫,”卓楓咯咯笑着,原來毛大腳尖從地上挑起來的物什,是一根兩指寬的毛竹扁擔。用來教訓趙阿毛,恰恰好。

    “我打你個不孝侄的頭,讓你腦瓜清醒點,我打你個不孝侄的手,讓你不三不四不學好,我再打你個不孝侄的腿,讓你偷偷摸摸丟門楣,”毛大打得大汗淋漓,那一邊,趙阿毛已經被打得鼻樑歪了,鼻血流了,手腳也青腫一片,看着沒塊好肉。

    “別打了,哎呦,打死我了,”趙阿毛嚎啕着,他當流氓那麼幾年,有事就閃,沒事就衝在最前頭,也沒碰過這麼個瘋老頭。

    “秋駒,把人扔出去,記得給他按個指印,讓他把盆栽弄回來,我們南門的盆栽也是你們這些狗崽子可以碰的?”毛大呸了口口水,再把那根扁擔小心地擺在了辦公室正中的牆壁上,那架勢,就好像那根扁擔是把了不得的尚方寶劍。

    先前接人的厚軍棉服男人應了聲,把趙阿毛扯了出去。

    屋子裏的卓楓戳了戳豐興,這可別是碰上黑社會了。

    “咳咳,”毛大潤了潤嗓子,一臉的紅光滿面,到了他這把年齡,不時就該運動下,活絡活絡筋骨。“不好意思,失禮了,剛說到哪了?”

    “說到白大爺欠您幾十萬,快八十萬了,還沒算利息。不過竹子爺爺,你怎麼能這麼坑蒙你的師弟?”聽着小鮮的前半截話,卓楓和豐興猛搖頭,這錢可是和他們一點干係都沒有。不過聽了後半句後,兩人又一齊看向了坐在了老騰椅上的老頭。

    “還讓你看出我和師弟的關係了,不錯不錯,不虧是我們南門的入門弟子,那我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毛大來了興致,踱到了小鮮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門。

    “腦門窄了點,看着不夠機靈,”再捏了捏小鮮的手,“手指尖尖,不帶肉,看着還算靈巧,”他伸手再要去摸摸。

    卓楓跟着護小雞的老母雞似的,把小鮮拉到了身後,“老頭子,不要動手動腳的,你別藉機揩油。”

    可不是嘛,毛大的舉止言行全不按理出牌,對着自己的小侄女上下其手,像話麼這。

    “我說大閨女,你急啥,本門入門前全都是要摸骨測品行的。雖說徒弟是白老四收的,可是我是師門裏輩分最大的,長伯如師父,白老四去了,我這個做師伯的來把把關也是應該的,”毛大瞅瞅卓楓的樣,心想現在的年輕人喲,一個個都那麼心急。

    “我們家小鮮啥時候成了白大爺的徒弟了,別亂說,”卓楓雖然也佩服白菊易的花藝,可要是讓小鮮好好的學不上,去學種花種草的,她可是不同意的。

    “我問你們,白老四有沒有留下一把剪刀,有沒有留給你們盆栽。”毛大不信她們不承認,在白老四去世的當天,他就派人“去”過了白老四的住處,那把剪刀還有白老四這麼多年的園藝積累,全都沒有找到。

    “有是有,就一把看着黑乎乎的小剪刀,是給了小鮮的,還有那些盆栽,不過那可不是白師傅留下來的,是我幫忙小鮮一起整理的,”卓楓對那本譜子還是很有興趣的,這要真是拿出去,還是不大情願的。

    “那就成了,要知道一個園藝師,這輩子最重要的,也就是手裏的和培植出來的作物,我只是想不到,白老四一輩子不收徒弟,一收就收了兩個。也罷,讓我們把遺囑的後半部分說完吧。”

    毛大很是感慨,剛纔他其實刻意只說了一半的遺囑,爲得就是教訓着阿毛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小鮮她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白菊易在臨終前的幾天,特意和毛大商量好的,布得一齣戲。

    而這齣戲劇的重頭,纔剛是掀開了小鮮在內的卓楓等人的嶄新的生活的一個邊角。

    哎,二十八號開始有粉紅雙倍,無語了,小菜鳥新人寫手的悲哀,總而言之,穩穩當當的過完這個月吧,下個月咱繼續努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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