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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男孩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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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男孩心海底針

    今天有事要一大早出門,不過不會少更,第三更傍晚回家咬牙會趕出來的,大概六點後,請大家期待新角色出場~

    從開春一直到秋收,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葛村的村貌也跟着變了樣,撇開個別的例如錢支書那樣的人家,葛村的村民每戶人家拖家帶口着,全都下了農田,往往還是大人在地裏耕種,小孩在田埂上是撒歡跑。

    中間其實還發生了幾次小風波,不過在村長的調解下,也都化解了,轉眼到了秋收時節,葛村的家家戶戶都裹上了毛巾,紮上了褲腿,在地裏忙碌着。

    秋收過後,地頭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小孩們挎着個籃子,在地裏撿着遺落的稻穗。村長站在了村頭的,看着各家各戶割下來的一地的稻穀,樂得連門牙都要笑掉了。

    八月十五的前夕,村長拎着一瓶二鍋頭,拿着幾個滷豬腳,找上了門來:“大豐收啊,老爺子,每畝產量足足有八百斤啊。除去喫喝,羣村每戶人家都可以賣掉幾千斤的稻子。”村長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樂呵了,他想着只要把稻子送進了農糧站,那錢就跟打開了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流過來了。

    “也不是啥特別值得高興的事,和去年小鮮和蓮嫂那三畝地比起來,產量下降了近四成,”諸時軍也看過那批新收下來的稻子,輪顆粒和去殼後的淨重都遜色了很多。

    “老爺子啊,咱不貪多,第一年種,村民們都還手生,等着我們把白龍潭的水再灌進地裏,養些草魚,地裏的產量也就上去了。今晚咱不談那些煩心的事,小鮮呢?快出來,你金大伯給你帶了好喫的豬腳來囉,”村長扯着嗓門,衝着屋裏喊了幾聲。

    “不用叫了,那孩子最近去看李師傅雕銀去了,沒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諸時軍看着小鮮漸漸有了要好的小夥伴,心裏就跟喝了半斤老酒似的,暖融融的。

    葛村村外,這時夕陽纔剛過了村頭老槐樹的樹冠,地上曬着的稻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東南苗寨裏,冶子和小鮮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着李曲奇手中的動作。

    制銀燈吐着長長的焰苗,李曲奇的手微微一抖,還沒來得及冷卻凝結住的銀水被挑開了,手腕再是一晃,一根形如菊瓣的銀片被拉帶了出來。李曲奇製作出來的銀片和別人的不同,不是敲打出來,而是用了一筆一絲勾出來的。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朵小巧的野山菊造型的銀花,“厲害,”小鮮看得連嘴都要合不攏了。

    “這算啥,我阿爸雕的龍纔好看呢,栩栩如生那,就跟活龍一樣,”冶子驕傲着,就好像那朵銀花和某條銀龍都是從他的手裏變出來的。

    “你得意個勁,早幾天,善因師父的課上,讓我們畫只雞,你還不知化成了啥樣子,整班人都笑你呢,”小鮮踮起腳颳了一下冶子的鼻子,她的個頭一年下來也沒見長高,倒是冶子和地頭的野草似的“嗖嗖”直往上長。

    “我是照着小豬的樣子畫得,火雞就是長那樣的,”冶子還不服氣,那天課堂上,他還特意偷偷將小豬揣在了懷裏,一筆一劃都是對着樣的,可畫一出來,全班包括善因師父沒一人說他畫得是雞。

    “冶子,別偷懶,去一旁雕個喜鵲樣式出來,成天只知道偷懶,”年初時,李曲奇把制銀工坊裏的老式風箱換成了腳踏式的,這就省去了冶子的拉風箱的苦差事。

    “小鮮,你也來試試,就雕個簡單些的,梅花好了,樣式就造着你手鐲上的‘鏤梅’,”李曲奇和冶子媽一樣都很喜歡小鮮這丫頭,看着機靈,嘴巴也很伶俐。

    天暗了些,李曲奇催着兩小孩停下手來,該是時候喫飯了。

    “冶子,你雕得是喜鵲嗎?”無錯不跳字。李曲奇虎起了臉,冶子嬉笑着,鑽出了工坊。

    “冶子爸,我也先回去了,”小鮮跟着冶子跑了出去,李曲奇嘆了口氣,這兩孩子,幹啥事都沒得省心,他隨手將兩塊雕廢了的銀塊丟在了鍋爐裏。

    工坊裏空了下來,兩塊銀塊上,一隻是“小豬”翻版的火雞型喜鵲,另一塊上,是一個梅花的花苞。鍋爐的餘火還在燒着,那個梅花的花苞栩栩如生,銀雕竟似活了般。

    冶子媽收拾好了晚飯,等着父子倆回家,剛見了冶子找了手電筒出去,說是送小鮮回家,後就見了李曲奇低頭皺着眉進了屋。

    “咋啦,孩子又惹你生氣了,遲點開飯,冶子送小鮮回家去了。”冶子媽在旁詢問着。

    “冶子今年也十三了,出了年我想讓他去各處學習下,”東南苗寨裏,能制銀的工匠已經沒

    幾個了,冶子雖說調皮,但他打小就跟着李曲奇制銀,學銀,耳濡目染着,制銀這門絕活他要是真肯上心,是一定能學好,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啥,你要讓娃跟你小時候一樣,挑着擔子去山裏替人制銀?他太小了。”冶子媽有些不樂意,李曲奇常年都不在家,這要是再讓冶子四處學習,去做個遊匠,那她還真是沒法過日子了。冶子媽將鍋蓋往了爐竈上一丟,背對着李曲奇,生起了悶氣來。

    “你也知道,冶子是天生的學制銀的好手,他三歲就能區分我做的銀器和其他工匠做得銀具,七歲時就能偷偷替你打出個腳鐲,要不是你心疼他制銀時,燙傷了手,這幾年他的技藝又怎麼會一直沒有進步。”李曲奇那一輩的制銀人,靠的是勤勞刻苦,很多刀工和手法全都是一鑿一雕琢磨出來的。

    冶子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必然會毫無保留的將技藝傳授給冶子。

    “那也得讓孩子上完學,至少也要高中,總不能讓他當個睜眼瞎,”冶子媽自知理虧,她也明白丈夫讓冶子學制銀並不是簡單的爲自己尋個繼承人,而是爲了東南苗寨。

    東南苗寨多年來都很受國家政策的照顧,全都是靠了李曲奇的政協委員的頭銜。現在寨裏找不出個出挑的人,冶子勢必是要頂了那個擔子的。

    “就一年時間,我帶着他四處走走,遲一年讀書也沒啥,他那脾氣不磨磨,去中學裏還指不準要闖啥禍。遲點他回來你和他說說,”李曲奇沒再多說,四處走走學學,也能磨掉冶子毛躁的脾氣。

    白龍潭的上空掛着一輪漸圓的明月,預示着八月十五即將到來。

    “都快八月十五了。小鮮,善因師父說,過了今年我們就不用去寺廟裏上課了,我姆媽說要送我去鎮上讀初中,”冶子伸直了手,按着手電筒,其實月色那麼好,有沒有電筒都是一樣的。

    “去鎮上?那不錯,你那大塊頭,在了班裏早就不合適了,”小鮮說話可不客氣,她聽大人們說,冶子的年齡早該上初中去了。葛村就有幾個去鎮上讀初中的大孩子,一個月回村裏一次。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鎮上讀書?反正你的書也念得和我差不多,你還會說善因師父都不會說的嘰裏呱啦的洋人話,”冶子還不知道他的求學計劃已經多了份變數。他早就懶得去寺廟裏讀書了,可要是去了鎮上,就看不到小鮮那張湯圓似的臉了。

    冶子想着,手裏的手電筒止不住擡高了些,直直照在了小鮮的臉上,看她怎麼回答。

    “我要是去了鎮上,外公就沒人陪了,”諸時軍是有提起過,等到初中就送小鮮去貴陽的中學讀書,說是他在那有個朋友,不過那也得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冶子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他忽地停住了,手中的電筒立刻轉向了白龍潭。

    手電筒的光束照得並不遠,冶子的心裏,有股毛毛躁躁的怪異感,他調回了手電筒,往空中掃了掃。

    剛纔出門時,天上還掛着月亮,西邊不斷有鉛色的雲滾滾而來,月亮很快就被遮掩住了,天空只留下了個雲色的光斑。

    “不好,我們得快點往回走,這裏離葛村比較近,我們快往村子裏走,”就在冶子說話的那陣空檔裏,一股風從白龍潭吹卷而來,風過之處,樹木發出了可怕的欲斷聲。

    橫跨在了白龍潭上的那條鐵索橋上,數百塊鋪好的木板被掀開,砸向了天空。潭子上升起了一條水龍,只衝向水面。

    “喀拉”一聲,索橋的左側鐵索硬生生被水龍折斷了,衝到了岸邊的冶子和小鮮及時剎住了腳步,一時之間,兩岸飛沙走石,迷得人連眼都睜不開了。

    “我們往回走,”冶子話才落地,天空的烏雲破開了個巨洞,雨水傾斜而下,“找個地方先遮遮,”冶子熟悉地勢,他記得附近有一個廢棄的守山棚子。

    山林間,風連根拔起來樹齡不長的樹木,冶子抓住小鮮,專揀了林木高大遮風的路跑,不敢有絲毫鬆懈,好大的風雨,他在山裏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了這樣大的風雨。

    兩人踉蹌着,幾乎是連滾帶爬着找到了那座守山的棚子,冶子剛用力抓住了小鮮,用盡了氣力,一進棚子,腳就軟在了地上。不知爲何,在了這座棚子旁,風雨小了很多,小鮮定了定心神,掃視着四周,棚子的旁邊,栽着一棵杉樹。

    小鮮想不到紅槐大巫師所說的另一棵龍杉就種在這裏。

    見了龍杉後,她似是想起了,也不顧棚子裏的柵欄搖晃的厲害,爬上去登高一望,這一望,心猶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外公葛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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