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少陽被一羣大叔罵得不敢還口,莎才女在上方不禁笑了,等聲音落下之後,她才以清脆好聽的聲音問:“這位公子,懂了嗎?”
李少陽道:“不懂。”
莎才女微笑道:“你先說聽我的書憋屈,後被冉夫人辱罵,然後無奈讓座,現在又被大家口誅筆伐,懂了嗎?現實中又有誰是大殺四方的呢,誰不是鬱悶了再鬱悶,被虐了再被虐?”
李少陽難免一陣無語。
莎才女笑道:“這不,你又被我說得鬱悶了?”
李少陽還是無語。
之前還對李少陽的造型有點感冒的冉夫人,見情形如此,難免顯示出一陣鄙夷的神色,坐了下來,不關注李少陽了。
冉夫人對着臺上笑道:“請開始說書。”
莎才女微一點頭,又問李少陽:“公子可願意留下來再聽一講,我並不經常兩講連續的?”
“那好吧,再鬱悶我可就永遠不聽了,更別指望我打賞哦?”李少陽道。
全場鬨堂大笑。
“真以爲自己是跟蔥啊?莎姑娘會稀罕你那點打賞嗎?滄瀾境的所有講壇之中,論人氣,除了仙兒經閣的龍仙兒聖女,誰也不能和莎姑娘比肩。”
稀里嘩啦,又是一陣口誅筆伐。
李少陽不禁就犯渾了,這次鐵心要留下來挑莎姑娘的毛病了。
莎才女道:“不知哪位朋友,願意給這位遠方來的公子讓個座?”
最前方的那個冉夫人想了想道:“算了,姑且讓這個所謂的白夫人的貴客,坐本座的旁邊。”
三個專座都是冉夫人的,不過她那兩個隨從卻是從來不坐,只是站立在她身邊。
李少陽也不扭捏,大步走過去坐下。
一股非常特殊,好聞又野性的女人味入鼻,李少陽難免側頭看了一眼冉夫人。
“看什麼看?再看戳你的眼睛!”冉夫人語言也是很野的。
李少陽一拍案几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在囉嗦,我罵你個狗血淋頭。”
全部人半張着嘴巴看着他。
還道是他要一怒拔劍呢,搞了半天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過別說,李少陽一幅怒罵人的造型,倒是讓莎才女和冉夫人不免愣了愣。
靜了一下,莎才女清脆的聲音又掀開了,開始了講解。
後面的大叔陶醉了,靜靜地聽着。
李少陽又鬱悶了,因爲,書中的主角,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送臉下鄉,到處被虐,到處被打臉,誰也不待見。
就連莎才女的超級粉絲,冉夫人也是隱約之中皺着眉頭。
很顯然,冉夫人也是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也不喜歡這樣的故事,她僅僅只是來觀賞莎姑娘這個人的。
又過了一會兒,李少陽道:“停!不聽了,真懷疑你們到底哪裏不對。一忍在忍,一讓再讓,以德報怨,你們是不是都被龍仙兒洗腦了?”
後方頓時一陣口誅筆伐,把李少陽罵得頭暈。
不過意外的,莎才女和冉夫人聽到之後眼睛微微一亮,沒有參與用口水攻打李少陽。
等靜下一些,莎才女侃侃而談道:“既然說到了聖女,咱們深入一些,說點提外之話。”
她揹着手,一副儒雅得極致的造型走了兩步道:“上古,曼陀羅境禪修問曰: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呼?”
“我知道,聖女曾經講過此節。”後面許多大叔要發言的樣子。
不過冉夫人回頭看了一圈,全部悶聲了。
冉夫人道:“這個龍仙兒的確講過。似乎禪尊答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跟着,冉夫人神態上不是很感冒的問了句:“是這麼答的嗎?”
“哦也!”
後方幾百人頓時彷彿獅子吼一般,把李少陽震得耳朵發懵。
李少陽尋思,這些傢伙真是被洗腦洗壞掉了。
上方,莎才女微笑道:“禪尊胸懷無量,包納天地,是這麼答。禪尊智慧如海,倘若如此對應,試問,典故中的惡人,還能去以怨報德嗎?公子以爲然否?”
“狗屁不通。”李少陽道:“倘若惡人去欺負好人,還能得到好人的敬重禮讓,如此是倒行逆施,天地顛倒。作爲惡人,做惡事,毀人不倦,卻沒有代價。長此以往,普天之下皆惡人,好人絕種。”
冉夫人楞了楞,側頭看了李少陽一眼,多少有些意外。
的確在這個講壇之中,幾乎是聽不到有質疑莎才女的聲音的,偶然聽到,倒也有趣。
莎才女道:“那以公子論,應當如何?”
李少陽眼睛一翻道:“還能如何?倘若有人問我:‘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呼?’哥便答曰:‘只要幹他、幹他、幹他、幹他、幹他、再次幹他,再待幾年,你看他頹廢得。’”
所有人都驚詫了,愕然地瞪着李少陽。
再一次的,冉夫人和莎才女眼睛閃亮了一下。
以冉夫人野性的性格,很是對李少陽的幹他感冒,卻因爲這裏是莎才女的講壇,而莎才女向來風格如此,冉夫人就不方便表達什麼了。
隱隱間,似乎也有一絲污污的感覺出現。
然後,沒有然後了,繼續聽講。
聽來聽去還是虐主,李少陽起來佛袖而去。
他離開的時候,意外的,引得冉夫人和莎才女兩個美人的目光,注視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出來講書堂之外,有一大塊評論版,是供給聽者留言的。
李少陽在留言版上寫了幾個字:“超級小白文,絕世大毒草!”
之後,總算是爽快了些,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留言,和那些大叔的吹捧相比格格不入,李少陽暗暗覺得好笑,揚長而去。
李少陽走之後,這才跳出幾個弟子,對着李少陽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這小子忒囂張,毀人也不帶這麼幹的,完全是敗壞咱們莎才女人氣。”
一個副版主道:“是啊,還想等着看莎才女的超級粉絲冉夫人發飆呢,可也不知怎麼的,今天冉夫人卻不發飆。”
另一個副版主道:“就是,記得上次有個老窮酸詆譭了幾句,最後被敲斷了腿扔河裏去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說話間,內中的講壇結束了,有聲音吆喝:“沒了沒了,今天沒了,散了吧,明天午時有更新。”
跟着,才女揹負着手,和冉夫人平排,緩步走出的時候,目光落在了留言板之上。
往常她很少細看,今天卻是被罵了,上面寫着:“超級大毒草!”
莎才女當然知道是李少陽留下來的,也沒生氣,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冉夫人看一眼留言板,又看了莎才女一眼,冷哼一聲道:“口出侮辱,好大的膽子,本座這就進內城去找白夫人問個明白。”
聲音落,她身後其中一個兇悍的男人一擺手,一道靈力擊打在留言板上,頓時粉碎,聲勢驚人。
莎才女皺了一下眉頭,也不表達什麼,揹負着手走了。
傍晚時分,李少陽繼續優哉遊哉地遊蕩。
後面一個小丫頭一把逮住他:“公子跑這裏來了,跟我走,白夫人叫你回家喫飯。”
“又回家喫飯啊?”李少陽愕然道。
“爲什麼要說又呢?”那個丫鬟道。
李少陽稀裏糊塗之下就被抓回內城來了。
來到白夫人的華麗廳堂之內,酒席已經備好,卻是不見人。
“給我把內衣拿來,我在沐浴更衣。”內堂之中,又傳出白夫人那種魅惑心神的聲音來了。
都已經見識過一次這種陣戰了,李少陽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進入內堂,拿了衣服,伸頭觀察一番。
咦?
看到了白夫人的背面,一個潤溼而水滴的大屁屁。
自認爲經驗豐富了的李少陽差點暈了,怎麼看到背影,比看正面還來電呢?
白夫人身間一道霧氣擴散出來,水滴瞬間就幹了。
她也不轉身,柔聲道:“來給我披上,還是你想我這個狀態陪你喝酒?”
李少陽甩甩頭,趕走思緒,走來從後面給她披上了透明的蠶絲衣。
白夫人正在培養情趣,借勢往後,靠在小菜鳥的懷裏,卻不進一步放肆。
她喫死這隻菜鳥了,知道分寸。知道臨界在什麼地方,過了臨界,指不定就把這隻小白嚇跑掉了。
被她柔軟的身子靠着,李少陽彷彿騰雲駕霧一般。
差不多了,白夫人轉身湊在李少陽耳邊道:“今晚留下來做仙人嗎?”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少陽嘀咕道。
白夫人拍拍他的胸口道:“別急着回答,想象一下我身上的味道再說。你不想留,我不會勉強,我是個有耐心的人。”
“哦。”李少陽點頭,其實還是不知道這個傢伙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有些慌張的聲音:“夫人!”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白夫人不滿的對外面道,“難道龍鑫那個傢伙又讓你來叫我了?”
“不是。是冉夫人帶着手下,怒氣衝衝的來了。”外面的人道。
“冉夫人?”白夫人愕然道:“什麼風把這婊子吹過來了?”
聽這個口氣,外面的聲音冷然道:“要我轟走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