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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緩慢擡首,望向遠方,道:“至於龍鑫會響應的,你只需告訴他龍嘯天和龍霸天兩人半生都在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豎立外敵,千方百計把精靈雪城扭成一個整體,把他們死鬼父親手上分散出去的權利,重新收攏。龍鑫只要認可這句,就一定會壓下所有的開戰情緒。”
“是。”那個弟子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白夫人離開了廳堂。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李少陽揹着沉睡的李欣悅,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之中。
被鮮雪霜救出來,解凍之後,李欣悅就始終沒有醒來。她似乎太勞累了,想把十年來積累的疲憊,一舉休息了。
李少陽也不想打擾她,讓她靜靜的睡。
他把靈力外放一些,在李欣悅的體外形成了無形的氣罩,幫助她低於風寒。
自從冰雪城城塌陷之後,李少陽就沒了目的。
連方向感也沒有,一種失去家園,無處可去的感覺徘徊在心裏。
對着白茫茫的天地,不知道該走向何方?
不過他也不強求,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心之所至的亂走。
原本,李少陽以爲自己一定會心有鬱結,念念不忘死去的幾萬人,以及冰雪城。
不過時至今日,李少陽又覺得逝者已逝,不用再去鑽牛角尖。一切都會過去的,須得往前看纔是正道。
就算家園,也是可以重建的。
預感到他有了這種通達念頭,識海里的紫衣頗爲意外,也非常滿意。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傢伙耿耿於懷,糾結於自身是災變之星,那麼無論多大的際遇福澤,也將從此毀於一旦。
“你倒是超脫,我還以爲你會無病呻吟的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認爲是你自身害死了冰雪城城幾萬人?”紫衣適時的出聲道。
李少陽道:“龍霸天他們倒行逆施,是他們做下的事。我能做的只是把他們全部送下地獄去。”
“他們就夠賠償冰雪城城了嗎?”紫衣道。
李少陽思索片刻道:“若是不夠,將來再殺就是了。”
紫衣真是聽得太滿意了,自己把小傢伙調教得不錯嘛。
想當初,這隻菜鳥是連殺字也不愛聽的貨。如今一路走來,才做掉一百多人,他居然還說一句若是不夠在殺就是了。
好好好!
紫衣非常滿意,心情大好。
手裏拿着一個酒壺,李少陽一邊冒雪全進,一邊喝酒。
手裏的酒壺讓李少陽想到了賴燕,那個喜歡乖乖觀看李少陽喝酒的女人。
“也不知道燕嫂怎麼樣了,要是能夠遇到她就好了。”李少陽喃喃說了一句。
紫衣在識海里道:“她很特別,強求不來,如果緣分到了,將來你們會再遇。總之別擔心,她既然沒死在冰雪城,沒被抓到,就應了那句大難不死後福無窮,她會在某個特殊的地方,等待着你。”
李少陽點頭道:“這樣一說,我就徹底放心了,再也沒了牽掛,只是咱們該去往何方呢?”
“你的路,我指不了,你自己選擇。”紫衣仰着腦袋說完,回百花谷去了。
李少陽停下來,也不知道是南還是北,隨便再選了一個放向,走了半日,居然靠近了永不結冰的滄瀾星河。
恍惚間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又朝着精靈雪城的方位進發了。
晚間,風雪更大了。
李少陽不知道疲憊,但是背上的李欣悅再也經受不住風寒,於睡夢中,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李少陽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停了下來。
把李欣悅放下來,手掌印在她的天門,醇和的靈力緩緩透入,感觸李欣悅的內體。
李欣悅的內體竟是糟糕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少陽從來想不到,李欣悅進入分神初期,結成了靈體,但是內體竟然各種病原潛伏,竟是如同世俗中沒有練氣的普通人一般。
李少陽如同煉寶似的,把神識揉入到了李欣悅體內,強行驅趕那些戾氣,重新修復她受損的靈體。
接近半夜,李欣悅於風雪之中醒了過來,李少陽卻是非常疲憊,沉睡了過去。
李欣悅緊緊地抱着李少陽,算是兩人一起取暖。
恍惚間她也這才發現,李少陽的身上,依舊披着那件自己送給他的羽絨披風。
披風髒兮兮的,有了無數破洞,這見證了李少陽從披上這件披風起的操勞。
一盤算,李欣悅這才發現,貌似從聘用這個傢伙開始,連一毛錢的好處都還沒有給過他。
思維混亂的想了許久,李欣悅也不禁會心一笑,心裏的鬱結霍然打開了。
早晨來臨的時候,天空依舊灰濛濛的,大雪紛飛。
從睡夢中醒過來,李少陽閉着眼伸了個懶腰。
“咦?”他摸到了一個又肉又圓的大東東?
李少陽繼續閉着眼睛,捏捏。
“你……”耳邊傳來李欣悅的一聲驚呼。
李少陽睜開一隻眼睛看看,嚇得縮回手來,貌似是在睡夢中,捏到李欣悅的大屁屁上了。
李欣悅從生下來起就沒想過會被男人伸手來捏屁屁,真是驚訝得思維混亂,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想發飆大叫,卻又隱約覺得,其實感覺也沒有想象的糟糕,多少有一絲悸動。此外才遭大難,得李少陽搭救,於這個時候計較這些兒女情長,似乎也不妥當。
左思右想之下,李欣悅乾脆不啃聲,默認了。
“你看你乾的好事,現在她不理你了。”紫衣忽然出來說了一句。
氣氛尷尬了一下,還是李欣悅最先忘記這些,擡手給李少陽理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道:“如今家園被毀,我們該何去何從?”
聽到用到我們這個詞,李少陽也心裏怪異。他是現在才覺得,距離李欣悅是如此之近。
“想什麼,問你呢,你怎麼不回答?”李欣悅注視着他又道。
李少陽道:“你是城主,你說吧,我跟着你。”
如今李欣悅心裏鬱結打開,不去想之前的事了,說道:“哪裏還有什麼城主,我什麼都沒有了,這條命也是因爲你留了下來。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真的啊?”李少陽弱弱的問。
噗嗤!
李欣悅再不想笑,也被他逗笑了,道:“奇怪,你就不愛聽我的話,現在變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