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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貴賓閣,所謂的好酒好菜還沒送上來,鮮大童就跟八婆似的,腆着笑臉跟李少陽亂七八糟地談。
扯來扯去,拐彎抹角地,就是在打聽李少陽的各種情況。
仔細一琢磨,原來這鮮大童,居然還真把李少陽當成女婿上門了。
李少陽苦笑之餘,不覺起了點惡搞的心思。
只聽鮮大童問道:“哈哈,李老弟啊,你說你這些年都在到處走,很悠閒,很瀟灑啊。不過,老哥我得說一句,你修爲怎樣,到處走可不安全吶。”
“呵呵,要說這修煉吶,我修過幾年,修爲還算湊合。這幾年在外面走動,交過不少朋友咧,有幾個還是真仙吶。”
鮮大童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不覺使勁地眨了下眼睛。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小子,看起來氣宇軒昂的,前面說話還透着一絲精明,這會兒怎麼這樣,不會走眼了,這小子壓根就是大愚若智吧?
修煉幾年,修爲就湊合了?
這修爲,能湊合嗎?
交過不少朋友,還真仙。
鮮大童仔仔細細地又看了李少陽幾眼,見李少陽若有其事似的,還滿臉笑容,心裏不由暗歎,這小子修爲估計不怎麼高,全靠某種祕術遮掩着,走眼了,這回我真走眼了,不能憑外貌看人啊。
不過,鮮大童雖覺得自己走眼了,倒也沒拉下臉來,也沒將李少陽轟出貴賓閣,依舊跟李少陽東拉西扯,講各種傳聞。
當然,李少陽也拿出一些玄黃仙國外的事出來講講,也把鮮大童聽得直興奮。
好酒好菜上來了,鮮大童拉着李少陽喝酒。
這回李少陽真喝了,雖然這酒還是不怎麼樣,但比起之前那酒樓裏的酒要好得太多了。
倆人喝着喝着,酒過三旬。
忽然,鮮家總管急匆匆地跑進來,大喊道:“家主,不好了凌家找上門來了,氣勢洶洶的,好像是來找麻煩的。”
“狗屁,你怎麼說話的,都氣勢洶洶了,怎麼還叫好像來找麻煩的,那就是來找麻煩的。”
鮮大童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還真有幾分仙威,畢竟是個太乙真仙,嚇得那總管好一陣顫抖。
末了,鮮大童忽然打了個激靈,失聲道:“不對,你說啥,凌家哪個凌家,凌天軍?”
那總管點點頭,十分慌張。
“我去。”鮮大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萬分懊惱,還有些緊張,自顧自地說,還罵罵咧咧的,“他孃的,我不記得哪裏得罪了凌家啊,他憑什麼找我麻煩?”
“不是。”那總管又站出來說道,“家主,凌家說是來找他的。”
總管指了指還在啃着大羊腿,喫得有模有樣的李少陽。
鮮大童一個激靈,看向李少陽,問道:“李老弟,你你不會真得罪了凌家吧?我的天吶,你可真是膽子好大。你難道沒聽說過凌家的靠山嗎?凌家家主凌天軍早年可是黃雲南統領的近身奴僕,你把凌家得罪了,後果有多麼嚴重,你不知道?”
“等會兒,你先別激動。”李少陽眼神一亮,“你說的黃雲南統領,可是玄黃仙國十大統領排行第七,大羅金仙的黃雲南?”
“你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的天吶。”鮮大童急得直撓頭,盯了李少陽一眼,見李少陽又在啃羊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步跨過去,就把羊腿給奪下來,道:“行了行了,你別吃了,還有心思啃那東西。你趕緊走,走得遠遠的,最好直接離開繁界。”
“走?我走了你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拿你撒氣?”李少陽問道。
“拿我撒氣,還不至於,再怎麼說,我跟凌天軍也是有幾分交情的。我說你早就走了,他抓不到你,他還不至於把黃雲南統領請出來鎮壓我。最多,我賠點靈脈就是了。”鮮大童道。
“夠義氣。”李少陽聞聲讚道,鮮大童的表情他全看在眼裏,明明是挺忌憚那凌天軍的,竟然還能放他走,能做到這份上實在太難得了。
微微一頓,繼續道:“衝着你這麼一句話,我今兒還真不能走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就是在路上收拾了個癟三嘛,他凌家要找我,你讓他來,儘管讓他來。”
李少陽也臉紅耳赤的模樣,一把搶過鮮大童手裏的羊腿,坐了下來,巴巴地啃着,不亦悅乎。
鮮大童愣了一下,氣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讓你跑路你不跑,你還啃什麼羊腿。”
說着,又把李少陽的羊腿搶過來了。
李少陽一翻眼皮,又把羊腿奪過來,道:“孃的,有這麼美味的羊腿,我怎麼着也得把它啃完了。”
鮮大童氣得再搶,李少陽一閃,鮮大童便沒搶到了。
頓時,鮮大童有些發愣,暗覺有些古怪,這小子剛纔怎麼閃的,居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溜了?
還沒等鮮大童想個明白。
貴賓廳外一陣煞氣轟轟滾來:“鮮大童,你給我出來。”
一聲憤怒的咆哮響起,震得貴賓廳內房梁簌簌的。
鮮大童顧不得多想,就衝了出去,道:“哈哈,今天是什麼風,怎麼把凌老兄你給吹來了,你能來我鮮羽莊,真是令我鮮羽莊蓬蓽生輝啊。”
“閉嘴。鮮大童,你別跟我扯這些。今天,我兒看見一陌生人領着你那醉酒的女兒,生怕她遭歹人欺負,好心過去解救,卻被那歹人給打斷了手。如今,我聽說那歹人卻在你家,還是在你家的貴賓廳內,鮮大童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慶祝我兒殘廢嗎?”
貴賓廳外,一位身穿紫色仙衣的男子,狂妄絕倫的指着鮮大童的鼻樑怒罵。
他身後,還有七八個古仙,個個神情充滿煞氣,好似準備在這鮮羽莊大肆屠殺一番似的。
“不是凌老兄,你先別那麼大的火氣,你聽我解釋。”鮮大童儘量放低調謙遜。
“解釋什麼解釋,用得着你跟我解釋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把那個人交出來,我凌天軍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要是不交,或者故意放他走,我便不放過你鮮羽莊。我兒殘廢一手,我便令你鮮大童的子女全都殘廢。”凌天軍惡狠狠地說。
鮮大童聽得渾身顫抖,氣怒攻心,索性豁出去了,正待發作。
李少陽忽然從貴賓廳走了出來,道:“好囂張啊。我李少陽走南闖北,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人沒見過,還真就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
說着,又把羊腿放到嘴邊啃了兩口,邊喫邊走過去,大聲道:“你要廢了鮮大童的子女是嗎?來啊來來,動一下手指頭我看看,我看看你怎麼廢?”
凌天軍頓時愣住,旋即滿臉通紅,一股子怒火怦然爆發,化作一聲咆哮:“就是你把我兒的手給打斷了是嗎?”
“對,是我。”
“是你,那你就去死吧。”
凌天軍獰笑一聲,煞氣畢露,一步跨過了鮮大童。
鮮大童還沒反應過來,凌天軍已經到了李少陽跟前。
一張手,就是十倍的太乙真仙術,狂瀾怒波,驚雷電閃,直接往李少陽腦門抓去。
這是要,一舉將李少陽抓得粉碎,才能泄一口怒氣啊。
“你跟我動手,你還差得遠了。”李少陽連眼都不眨巴一下,手裏的羊腿直接揮了起來,一把拍在凌天軍臉上。
但聽咔嚓一聲,凌天軍好好的一張臉,好好的一個鼻子,竟然活活被那羊腿給砸得陷到了面孔裏。
沒法想象,那種痛苦。
但見,凌天軍在一雙雙震撼驚駭的眼睛底下,飛出了好遠,摔在地上。
貴賓廳外的院子裏,到處都能聽到凌天軍嘴裏發出來的慘叫聲,真真是聞聲而泛冷,毛骨悚然。
“怎麼可能?”鮮大童當即愣住了,使勁地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卻見,李少陽哀嘆了一聲:“可憐我的羊腿不能吃了。”
隨手一拋,丟了。
不就是一根羊腿嗎,丟了就丟了,還說得煞有介事的,好像是啥天馬的腿似的。
鮮大童心裏好一陣抽搐,臉皮不住地抽動。
他還沒見過有人就用這麼跟破羊腿,把一個堂堂太乙真仙砸成重傷的。
雖然,砸的是囂張的凌天軍,鮮大童心裏很是有一陣快意,恨不得是自己砸的,可他更震驚於李少陽那深藏不露的修爲。
現在,鮮大童是明白了,他真是走了眼,比剛纔走得更離譜。
凌天軍滿臉滴血地站起來,強忍住痛楚,不住地運轉仙力想要迅速修復傷勢。
用他那雙已經看不太真切的眼睛,噴着恨意,盯着李少陽,怒咆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敢這樣羞辱我,這樣傷我,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少陽神情一狠,連續踏過幾步,強橫的羅天上仙氣息爆發開來,仙威凜凜,直接就將凌天軍帶來的手下震翻,一個個地在飛沙走石之中,飛出了鮮羽莊。
強橫的仙威,摧枯拉朽地轟在凌天軍身上,又一次將他彈飛。
李少陽再度追出去,氣勢如虹地喝道:“再說一句我聽聽,瞎了你的狗眼。管你什麼人,再敢囉嗦,老子現在就活活撕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