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斯爲時然吹髮的動作頓住,詢問:“怎麼了?”
時然眨眨眼,猶豫了一下,說:“……有個人,他,曾強行入侵我的精神領域,獲取我的記憶。”
凱特斯一聽,便笑了。
凱特斯說:“你的精神力等級很高,我想,整個聯邦都沒人能探取你的記憶之海。”
“……問題是我沒能反應過來。最後,我還昏了。”
凱特斯脣角微彎,道:“你不用擔心,他不可能看到你的記憶。”
“你確定?”
“……除非,他是超越SSS級的精神力者。否則,他打不開你的記憶之鎖。”
“完全沒有意外嗎?”
“……也不是沒有。”
“例如?”
“當一個人承接靈魂的生命體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這時,那個人的精神力無法與大腦、靈魂進行百分百融合,身體、靈魂、精神體處於最虛弱的階段,也只有這時,相同等級的精神力者纔能有一定的機率,開啓另一人的記憶之鎖。”例如,他的祖爺爺那種狀態。“不過,他是否能觀看到你的記憶之海,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我?”
“記錄上顯示,當一個人的記憶被另一個人讀取,短期間內那人會有被窺視之感,你有那種感覺嗎?”
“……沒有。”
“那麼,這代表那人並沒有開啓你的記憶之鎖。”
“但是,我總感覺,那個人捕捉到什麼了。”
“是你想太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聽到凱特斯的話語後,時然的心情好了許多。
凱特斯把手中的儀器收起,躺在牀的一側,說:“不過,我很好奇,那個要強行獲取你記憶的人,是誰?”
“慕容白。”
“是他?”如果是慕容白的話,他很難爲時然討回公道。凱特斯皺眉。
時然“嗯。”了一聲,躺在了慕容白的身畔,蓋上被子闔上眼,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前些日子,時然一直被囚禁在格蘭公館中,沒有休息好。今天終於回到家,一躺在牀上,時然便早早入睡了。
凱特斯看着時然進入夢鄉,傾身,在時然的脣上印下一吻。
凱特斯想,等明日時然醒了,他需要與時然商量商量,要派人時時刻刻守在時然身畔了。
時然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凱特斯不忍打擾時然睡眠,事務繁忙下早一步離開了。
時父是翹班,守在了時然的身畔。
江渝則是有樣學樣,翹課守在了時然的身畔。
最初,江渝是乖乖地守在一邊兒的,後來,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也不知從哪兒帶回來一隻毛筆,塗上墨汁,在時然的臉上畫上了兩道鬍子。
時父一看,立刻不高興了。
江渝委屈地説:“叔叔,咱們生活就需要樂趣。難道叔叔不想見見花貓版的小然然?”江渝把手中的毛筆遞給時父,說:“叔叔,要不你也來兩下?”
時父看看江渝獻給自己的毛筆,又看了看時然鼻下被畫出的兩道鬍子……
時父只覺得心裏癢癢的,然後手心也跟着癢癢了。
時父接住了江渝遞過來的毛筆,手心忽然就不癢了,當他在時然的鼻子上畫出了一個豬鼻子後,心口也不癢了。
江渝眉眼彎彎,又在時然的額頭上畫出了一個虎王斑“王”字。
時父從江渝手中拿過毛筆,對着時然的雙頰畫出兩個腮黑。
江渝看着時然這模樣,嘿嘿直樂。
時父看着時然這模樣,也跟着嘿嘿直笑。
江渝給時然拍了照,存在了芯片中,嘴裏小聲嘀咕:“讓你那麼兇,讓你把我鎖在門外,讓你命令我擦地板……”說是這麼說,江渝依舊下意識地看了看房間,見到地面上乾乾淨淨纖塵不染,一顆心才安心了下來。
兩日後,時然醒來時,臉上的痕跡已經被時父洗乾淨了。
即使如此,時父與江渝頭幾天看着時然那一張臉,總是忍不住嘿嘿直樂。時然覺得莫名其妙。
時然去諾蘭學院報道。
周主任見到遲來的時然,一臉的不待見。
按照周主任的說法是,也就只有特殊班的學生,纔不按時上課,天天不知道腦子裏想些什麼,這般不重視學業。開學典禮不上,無故曠課這麼久……balabalabalabala……
時然感覺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周主任說:“作爲沒有參加開學典禮,曠課一月之久的懲罰,老師罰你清掃初級二年級機甲製造系所有教學樓。”
時然一聽,腦子瞬間懵了。
也就是這時,萊恩老師結束一節課,回到了辦公室。
萊恩老師看向時然,皺了一下眉,看向周主任,說:“很抱歉,周主任,這件事是我的不對。當時,時然有給我發郵件請假,我沒有注意查收而已。”
周主任黑了一張臉,說:“你又在包庇你的學生?”
萊恩老師輕笑一聲,說:“周主任,我不過是在敘述事實而已。”
周主任沉默了一下,說:“好吧,即使時同學有請假,我想,他也要有正當的請假詞。”
萊恩老師不甚在意地說:“這個,您或許可以詢問初級二年級機甲戰鬥系二班的江渝同學。”
江渝,諾蘭學院的太子爺,可以說偌大的諾蘭學院無人不認得這被校董寵壞了的太子爺。
若是周主任當真想不開,跑去詢問江渝:“時然爲什麼請假?”
那麼江渝一定會說:“您應該問我爺爺!”
在諾蘭學院發生任何事,一旦牽涉到江渝,那麼就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黴,不了了之。
時然成功的逃過了這一劫。
周主任冷眼看了眼時然,打算眼不見爲淨,自辦公室離開了。
萊恩老師說:“你上學期末的機甲製造實踐課完成的很好。我很滿意。”
時然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沒有說話。
萊恩老師又說:“聽說“力”的製造者就是你,如果實踐考試做不到那個程度,反倒是奇怪。”
時然這回是真的沒話可說了。
萊恩深深地看了時然一眼,揮揮手,說:“明天準時來上課吧。”
時然點頭,應了一聲“是”。雙脣微微開啓,猶豫了一下,時然又說:“萊恩老師,我,我有些事需要您的幫忙。”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