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試着與沫沫交流,卻始終得不到沫沫的迴應。
時然有些着急。雖然對沫沫的存在有着一絲恐懼感,可當這個小東西真要離開,時然又有種說不出的傷心感。
感覺上,就是自己的孩子覺得父母不夠格,果斷離家出走。
時然把它捧在手心上,發了會兒呆。驀然,時然想到了一首歌,秋逸君的歌,治癒。
時然雙脣微微開啓,輕輕地哼唱了起來。唱的雖然不甚好,但這卻是時然的真心。
當時,小東西只說,查探這一片區域的後遺症,只是時然的精神力等階會下降,可它並沒有說,它會有消失的危險。
時然感覺有些心疼。
事實上,它的心思很單純,只是想要證明它對於時然來說,是有用的能夠幫助他的,僅此而已。
時然把沫沫放到脣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時然被傳承空間關了數日。
這期間,精神力若是恢復,時然便試着將精神力放出,小心翼翼地靠近沫沫。結果,這羣精神力一碰觸到沫沫,便融入到了沫沫的身體中。
每當吸收了一部分精神力,沫沫的狀態便會好上一些。
數日過去了,那小小的光點變大了許多。
時然心下鬆了一口氣,這至少證明,他的方法並沒有用錯。
十天以後。
沫沫對時然發送一絲精神波動。
雖然很虛弱,但是時然清晰地感覺到了。時然鬆了一口氣,這孩子還在……
第十五天。
小東西已經可以幻化成小指大的毛蟲了,它在時然的手心上蠕動來蠕動去。
時然看着沫沫這撒嬌的模樣哭笑不得。
沫沫很虛弱,雖然它現在醒了,可是,它並無法揮動小翅膀繞着時然團團轉,更無法喫時然的豆腐了……
沫沫委屈地看着時然。
時然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乖。”
沫沫瞬間心花怒放了。
時然啞然失笑。
第二十二天。
沫沫嘗試與時然好好兒溝通一番。
大致的意思可以用三個詞語總結,餓,喫,精神力。
時然黑了一張臉,他的精神力都餵給了這小傢伙,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驀然,時然想到了沫沫曾經虎口奪食,喫掉了精神力吞噬儀器中所有的精神值。換句話說,小東西也是可以喫別人的精神力的吧?
時然眨眨眼,試着從傳承空間退出去,卻如同往常一般,被攔截住了。
不同以往的是,這一回,傳承空間響起一道冰冷的電子合成音,提示:您的精神力本源過弱,這種情況下離開傳承空間,會導致您的精神力本源持續虛弱,請問您是否執意要離開?
時然愣了一下,看向沫沫。
沫沫眨着一雙眼睛,回看時然。
時然摸了摸沫沫的小腦袋,心想:原來,沫沫的本體,是精神力本源?
第三十天。
沫沫終於可以煽動小翅膀了,它先在時然的脣上舔了舔,又繞着時然轉了一圈兒,最終有些疲憊地停在了時然的手心上。
傳承空間進行提示:您的精神力本源已步入初步穩定階段,您可自行選擇離開。
時然忍住想要立刻離開傳承空間的念頭,又在傳承空間中待了三天,方離開了傳承空間。
時然睜開雙瞳,他驚愕地發現,他竟然躺在玻璃槽中?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這纔多少天,他就被當成標本了?難道,有人知道了他的祕密,打算研究他?
時然的雙瞳收縮了一下,瞳孔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種被研究被觀測的生活,時然已經不想再來一次了。
時然動了動,卻發現身體很僵,有些不聽使喚。
時然艱難地擡起一隻手,摸了摸玻璃槽。他想打開玻璃槽離開這裏,卻沒有那個力氣。
五分鐘後,時然見到了一位白大褂的醫生。
醫生開啓了玻璃窗,爲時然進行了一次身體檢測,輕聲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時然不說話。
醫生不在意時然的無視,查看了一下檢測數值,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關上了玻璃窗,離開了。
時然面色蒼白,身體在輕顫,他用盡力氣,想要推開玻璃窗,玻璃窗卻紋絲不動。
三分鐘後,凱特斯急匆匆趕到了這間特殊病房。
凱特斯開啓窗門,把時然扶起來,關切地詢問:“好些了嗎?”
時然的目光閃了閃,把心中的那份恐懼強壓下,他沙啞着聲音,詢問:“這裏是哪裏?”
“醫院。”
時然沉默了一下,說:“我……爲什麼會在醫院?”
凱特斯的手輕輕地撫了一下時然的額頭,說:“你昏迷一個月,難道不應該在醫院?”
時然愣了一下,他眨眨眼,他指了指玻璃窗,詢問:“我,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你昏迷一個月,自然要在營養艙中獲取相應的營養數值。”凱特斯解釋。
時然心下鬆了一口氣。
凱特斯說:“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
“我很擔心你。”
“謝謝。”
凱特斯一隻手輕輕撫摸時然的臉頰,說:“有些事你不想說,卻並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時然,那個時候,是你救了我。”
“……”時然沉默。
……………………
………………
時然在凱特斯的堅持下,留在醫院進行爲期七天的住院觀察。
這七天中,時然才知道他們已經從塞克星球回到了愛諾爾星球。
第一組經歷不少磨難,終於圓滿完成了試煉任務,換取了兩件六級材料。
衆參與試煉的學生們休息兩日後,開始正常上課。
七天後,凱特斯接時然離開醫院。
懸浮跑車上,時然看向凱特斯,詢問:我爸,他知道我的事嗎?”
凱特斯搖了搖頭,說:“還不知道。不過,你若是再不醒,我想,我會告訴他。”
時然聽聞,心下鬆了一口氣。
晚上七點。
時父坐在沙發上,面色蒼白,雙瞳有着茫然。
驀然,一陣開門聲響起。
時父愣了愣,他的雙耳抖了抖,身子立刻從沙發上跳起,守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