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惜愣了一下,卻沒有跟着跪下去,而是站在原地盯着夜玄凌看,心裏嘟噥:“這個B裝得給滿分!”
喬欣雨見喬念惜沒有跪,嚇得緊忙伸手去拽她,然而,人還沒有拽下來,卻聽耳邊響起了一聲極好聽的聲音。
“起吧!”
夜玄凌本來也沒想着喬念惜給自己跪,不過看着旁邊的喬欣雨急的都白了臉,這纔開了口。
衆人又是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從地上起來,依舊低着頭不敢擡頭看,生怕他一個看着不順眼就拉出去砍了。
這邊衆人剛起來,那邊幾個媽媽圍着喬初憐終於將她嗆着的水壓了出來。
“額……”
喬初憐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看到旁邊站着的喬宏遠,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
“二伯給我做主啊!有人要害死我!”
顧不得還滴水的頭髮,喬初憐哇的一聲哭出來,加上臉上的蒼白,還真是可憐的緊。
喬宏遠一怔,臉色就沉了下來,正要說話,卻見橋頭另一側,老夫人跟着幾個夫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憐兒,我的孩子啊!”
高氏扯着大嗓門哭喊着往這邊跑,滿腦袋的金銀首飾跟着丁零當啷作響,一路跑過來生生奏出了一曲交響樂。
看到高氏和老夫人過來,喬初憐哭得更慘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撲簌簌的往下落,好不可憐。
“你這是你怎了,別嚇唬娘啊!”
高氏一下子撲到喬初憐跟前,過來的力氣有些大,險些又將坐在岸邊的喬初憐給撞進水裏。
“有人要害我,娘,有人要害我啊!”
喬初憐被高氏撞疼,不由得擰起了眉頭,可這麼多人看着,很快又收斂回來,摟着她大哭。
喬宏遠原本想提醒她們身邊還站着個凌王,可這母女的聲音太大,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話,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不過好在看着夜玄凌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害”這個詞,老夫人瞬間瞪了眼,喬欣雨昨日剛被推進了水裏,今日又進去一個,她能不急嗎!
聽老夫人這樣一問,喬初憐這才抽抽噎噎的停住了哭聲,轉臉看向老夫人:“是三妹妹,是三妹妹將我推進水裏的,求祖母給我做主啊!”
喬初憐伸出一隻手指着喬念惜,眼睛裏全是惱恨,可轉向老婦人的時候卻全都換成了委屈和恐慌!
衆人順着喬初憐的手看向喬念惜,臉上全都變了色!
“你這個惡毒的孽障!”
喬宏遠眼睛一瞪,也不問,伸出手來朝着喬念惜的臉就扇了過去!
然而,喬宏遠的手正要觸及喬念惜的瞬間,卻見她一個閃身躲開,衆人看清楚的時候,人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兩步開外。
倒是喬宏遠,手上的力量撲了空,身子一晃,一個趔趄往前撲了過去。
“老爺!”
“侯爺!”
衆人嚇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有膽兒小的甚至捂上了眼睛不敢看。
就在喬宏遠要摔在地上的瞬間,琥珀一個翻身及時扶住了他。
咚!
衆人只感覺懸在半空的心撲通一下落回了肚子裏,只是那急速的心跳依舊沒有停止。
夜玄凌站在邊上看,剛纔看到那丫頭腳步往外悄悄挪的時候就猜到她不會任命的捱打,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她。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這個孽障!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喬宏遠站定,囧的漲紅了臉,伸手指着喬念惜,咬牙切齒!
“我剛纔滿眼都是爹,怎麼會沒有您呢?不過,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您會用那麼大的力氣!”
喬念惜脣角一勾,也不爭辯,對着喬宏遠的時候滿臉歉意。
然而,這原本是道歉的話,聽在衆人眼裏卻變了味道。
剛纔那一巴掌的力道衆人都看見了,這要是打在喬念惜的臉上,還不直接打吐了血?
都知道喬宏遠這是給三院出氣,可對自己的骨肉這般,衆人難免不替喬念惜心寒!
“行了!事情還沒有問清楚,你動什麼手!”
老夫人的手杖在地上猛地一戳,瞪着眼睛教訓,見衆人安靜下來,這才轉向喬念惜:“剛纔可是你推的你二姐姐?”
衆人的目光跟着老夫人看向喬念惜,見她一臉平靜,都以爲這事兒跟她沒有關係,可誰知人家嘴脣一碰,應了!
“是!”
喬念惜毫不猶豫的承認,她一副沒事兒的模樣,卻險些讓衆人一個跟頭栽在地上!
從來沒有見過做了錯事還這般一臉不在乎的人!
“你!”
老夫人也是愣住了,可看着喬念惜臉上這表情,似乎也
意識到了什麼,又問:“你爲什麼要推你二姐姐?”
喬念惜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朝着喬初憐的方向看過去,將她那滿臉恨意收進眼底,又轉向老夫人,一臉無辜。
“剛纔在橋上看橋底的魚時,我從水裏看到了二姐姐往我身後伸手,我以爲她跟我鬧着玩兒的,就想着逗逗她,往旁邊躲了一下,誰知二姐姐是用了力,把自己給帶了出去!”
一句話說完,喬念惜轉臉朝着喬宏遠看了一眼,衆人跟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想着剛纔喬宏遠險些摔倒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是喬初憐蓄力想將喬念惜推下去,結果人家閃開了,她自己栽進去的啊!這怪得了誰?
“不,不是,是喬念惜陷害我的!祖母您要相信我啊!”
喬初憐見衆人看向自己的眼睛都變了,頓時慌了,伸手扯着高氏的衣袖就哭:“娘快救救我吧,我爹不在家,我就這樣讓人欺負啊!”
老夫人一凜,到了嘴邊的話生生憋了回去,畢竟三兒子喬宏揚常年在外也是爲了這個家,如今看着母女兩人哭得可憐,似乎也真是受了委屈。
“初然,初穎,你們可看到了當時的情況?”
老夫人的目光轉向了站在一邊的喬初然和喬初穎,問這一句不過是也是找個臺階,能過去也就過去了。
“我,我離得遠,什麼都沒看見。”
喬初然依舊是那般怯懦的模樣,一句話說完,轉臉朝着喬念惜看過去,似乎還有些歉意。
老夫人點點頭,又看向喬初穎。
“這是場意外,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都沒有看清楚,既然二妹妹也是有驚無險,就不要再追究了吧,當下還是先請大夫給二妹妹瞧瞧纔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