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像個乞丐似的,你覺得本王不會丟臉?”北溟不屑地上下打量着華兮綰,淡淡地吐出一句話。
華兮綰頓時被氣得連氣都喘不上來,狠狠地瞪了北溟一眼,高傲地擡起下巴,哼了一聲:“這叫簡約典雅,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北溟好笑地看着華兮綰氣鼓鼓的表情,也不介意方纔她的出言不遜,只管拉着她朝溟王府外不遠處的醉衣坊走去。
一路上的氣氛有些詭異,華兮綰一直介意北溟先前的話,一直悶悶不樂的跟着北溟走,而北溟一向習慣了沉默,就算想要打破沉默,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來打破這個沉默的局面。
京城的風景還是很好的,紅牆綠瓦交相輝映下,有綠樹和楊柳爲之相襯。
沒走多久,醉衣坊的大門就在面前,牡丹的鏤空雕花大門,門外放着兩隻石獅子,姿態巍峨地立在那裏。
“到了。”北溟停下了腳步,揚了揚下巴,示意華兮綰朝面前看去。
“就是這裏啊?”華兮綰饒有興趣地上前走去,伸手推開了門。
北溟沉默地跟在華兮綰的身後,面具下的嘴角微揚,似乎是心情很愉悅的樣子。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在華兮綰的身邊,而且還喜歡看她不同的神情的模樣,生氣也好,開心也罷,這些都是他才能欣賞到的風景。
“草民參見溟王爺,溟王妃。”北溟很顯然是醉衣坊的常客,老闆娘一看見北溟那象徵性的紫袍,連忙從櫃檯處出來,恭敬地跪下行禮。
“行了,脆娘你起來吧。”北溟微微頷首,態度還算不錯,至少沒有那般冷冰冰的,只是說話一向的淡漠。
華兮綰站在北溟身邊,好奇地看着被北溟稱之爲脆孃的女子,之間她身穿一襲淺藍色的長裙,腰間卻彆着一支米色的花,華兮綰定睛一看,脆娘腰間的花竟然是用布料做成的,看模樣應該是百合。
“王爺可是好久沒來這醉衣坊了,此番前來,可是爲了給王妃做衣裳?”脆娘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北溟,又看了看華兮綰,瞭然地笑了。
“你給她看看,穿什麼衣服最好看。”北溟點點頭,顯然是對脆娘極爲信任,說完,便走到一邊的木椅上坐下,自顧自地到了一杯香茗,捧在手上慢慢地品着,目光時不時看向華兮綰這邊。
“是,”脆娘再次衝着北溟恭敬行了一禮,隨後目光轉向華兮綰,一雙上挑的美眸仔仔細細地打量着華兮綰。
在脆孃的目光下,華兮綰只覺得自己身體的任何部分都瞞不了她,就算是隔着衣服,她也依舊滿身不自在。
“王妃不必緊張,草民只是看看王妃的尺寸,好爲王妃量身裁衣。”
“直接用看就能看出來嗎?”華兮綰驚訝地看着脆娘,這脆孃的眼睛還真是毒辣,不用靠皮尺都能爲人量尺寸。
“當然了,草民別的本事沒有,也就靠這點手藝養家餬口了。”脆娘笑了笑,收回了一直盯着華兮綰看的目光,轉身
看向北溟,“王爺,王妃的衣裳是現在就要嗎?”
北溟微微頷首,一臉悠閒地坐在木椅上。
“那麼王妃便隨草民進裏屋吧。”脆娘衝着華兮綰笑道。
華兮綰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北溟,發現對方衝自己點頭後,才放心地跟着脆娘向裏屋走去。
一邊向裏屋走去,脆娘掩嘴輕笑道:“王妃和王爺真是感情深厚呢。”
“額,老闆娘,你怕是看錯了吧。”華兮綰愣了愣,乾笑一聲,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她和北溟的感情很好?脆娘這是在逗她吧。
“呵呵,王妃別不好意思地不承認了,王爺對王妃真的是很不一般呢。”脆娘權當華兮綰這是害羞了,只管捂着嘴笑。
“哎呀,脆娘你真的誤會了啊。”華兮綰頓時有些頭痛,北溟對她有些特別她知道,只是也沒有到脆娘說的那麼嚴重。
“王妃可別再推脫了,我脆娘雖說算不上年長,可是這雙眼睛可是毒辣得狠吶。”脆娘頓了頓,繼續說道,“王爺可從來沒有帶過其他姨娘來這醉衣坊,都是讓她們自己來的。”
說完,脆娘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華兮綰,嘴角的笑意是那麼的明顯。
當華兮綰從裏屋中走出來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大變樣了。
北溟聽到了腳步聲,擡眼看去,不由得愣了愣。
也不知是不是脆娘有心而爲,華兮綰這身長裙是淡紫色的,和他身上深紫色的長袍遙遙呼應,胸口上的紅蓮繡得活靈活現,三分靈動,五分妖嬈,甚至還帶着兩分的深邃。
腰間的腰封讓華兮綰的纖腰顯得更加的不贏一握,腰間上的紫蝶是那麼的生動,爲華兮綰活活添上了幾分活潑。
在華兮綰的額間,被脆娘別有新意地添上幾筆蓮花的花瓣,紫紅色的花瓣襯得華兮綰精緻的臉龐多了些許妖嬈嫵媚,眼波流轉間,帶着攝人心魂的光芒。
“怎麼樣?”華兮綰走到北溟面前,身姿輕盈地在北溟面前轉了一圈,有些雀躍地看着北溟。
被華兮綰的聲音喚得回了神,北溟不着痕跡地掩飾住自己的失神,目光挑剔地看了看她,淡淡地開口道:“比之間的乞丐裝好多了。”
“你!我之前穿的不是乞丐裝!”華兮綰歡呼的心情被北溟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一張俏臉頓時冷了下來,憤憤地看着北溟。
“不是乞丐裝那是什麼?”北溟淡淡地抿了一口手中已經有些涼了的香茗,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
不知爲什麼,他很喜歡看華兮綰生氣是臉紅的模樣,就好比現在。
華兮綰俏臉通紅,微微嘟着嘴,目光中帶着微怒地看着他,可是華兮綰不知道,就算是她在生氣的時候,眼中的微茫也不曾弱下那麼一分,眼中就宛若盛着一片星海,讓人一不小心便會跌落進去,從此沉迷。
“你你你不可理喻!”華兮綰悶悶地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