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按照靈瓊吩咐的，把那兩位請到小黑屋，又把其他人都請過來。
一羣公子哥看得心驚膽戰，頭皮發麻。
裏面那些亂爬的小東西簡直是要命。
外面的傳聞果然沒錯。
國師這心腸又狠又毒。
不過是開個玩笑，竟然這麼折騰人。
…
靈瓊將封靈舒帶回房間，按着他坐下，“你跟他們出去做什麼？你腳好全了？”
封靈舒雙手放在身前，臉色稍微好轉一些。
他脣瓣囁喏下，半晌沒聲。
靈瓊把之前買的糕點拿出來，“喏，給你買的。”
封靈舒沒有之前那樣抗拒，很乖地接了過去，“謝謝。”
靈瓊摸下他腦袋：“下次再有人叫你出去，不要出去了，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封靈舒：“……”
“你也覺得我不是好人對吧。”靈瓊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幫他把話說出來。
封靈舒：“……”
把他囚禁在這裏，能是好人嗎？
封靈舒鼓起勇氣一般，擡起頭，“你可以放我走嗎？”
“放你走？”
封靈舒說出這句話，彷彿用了很大的勇氣。
靈瓊這句意義不明的反問，嚇得他又不敢說話了。
靈瓊：“我爲什麼要放你走？你說一個理由給我聽聽。”
封靈舒再次鼓起勇氣，“我……我不喜歡你。”
“你喜不喜歡我沒用，你是陛下給的，我不能把你弄丟，不然掉的就是我的腦袋。”靈瓊把女皇陛下搬出來做擋箭牌。
封靈舒瞳孔微微瞪大。
他被送來的時候就是昏迷着，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
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原主。
他自然就以爲是原主綁的他。
“不是你……”
“我沒有亂綁人的習慣。”靈瓊道：“你先住這裏，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要是走了，我這腦袋也不保了，你應該不想平白害人丟性命吧？”
封靈舒：“……”
靈瓊就仗着封靈舒看上去有點傻乎乎，可勁忽悠他。
封靈舒當然不願讓人因爲他掉腦袋。
最後抱着點心，半晌沒有出聲。
靈瓊又補充一句，給他希望：“等到合適的機會，我再想辦法送你走。”
封靈舒擡眸：“真的？”
“嗯。”靈瓊點下桌子：“不過這之前，你最好聽我的話。”
封靈舒衡量下，點了頭。
這段時間，她確實沒有傷害自己，也沒強迫她做什麼。
也許她真的不是一個壞人。
而且他覺得……她和之前不一樣。
之前她看自己，好像總是晃神? 不像是在看他。
偶爾，眼神裏還帶着一些奇怪的情緒，讓他害怕。
但現在的她看他的眼神? 總是輕輕柔柔的? 並不令人討厭。
…
靈瓊把鍋全部推給女皇陛下? 把自己洗白，很快就哄得封靈舒對她改觀。
連和她一起喫飯都不像之前那麼拘謹，甚至會主動幫她盛飯了。
這是一個進步啊！
今天一小步? 來日一大步！
而此時兢兢業業批摺子的女皇陛下? 並不知道自己小姐妹乾的好事。
當然，這人本來也是她來送去的，也不算背鍋。
…
“大人? 這是您之前讓我收... 前讓我收集二少爺? 這些年所作所爲。”
喬意把厚厚的一本冊子雙手奉給靈瓊。
“這麼厚？”靈瓊表示有被嚇到。
“……”
喬意不知道擺什麼表情? 索性木着臉? 就是這麼厚。
這還是有許多小事沒寫上去的前提。
若是所有事都寫完? 恐怕不止這麼厚。
靈瓊隨便翻了翻? 嘴角忍不住抽搐：“他還挺能幹啊。”
“……”
不知道該不該搭話，還是保持沉默吧。
靈瓊合上冊子：“去把我爹叫過來。”
“是。”
喬父不知道從哪兒回來，身上沾着一股酒氣，雙頰通紅，“繁枝? 你找爹？”
靈瓊無語：“大白天的您就喝酒？”這怎麼還有個比她還敗家的玩意。
喬父擺擺手? 連連否認：“沒喝沒喝。”
“那是我鼻子出問題了？”這麼大的酒味? 騙鬼呢？
“嗝……”
喬父打個酒嗝? 不敢說靈瓊鼻子出問題，只能伸出兩根手指頭，“就小酌了兩杯? 就兩杯。”
喬父身上雖有酒氣，但看上去還算清醒。
靈瓊也懶得管他，讓喬意把冊子交給喬父。
“這……嗝……這什麼呀？”
“您自己看。”
喬父瞅瞅靈瓊，又瞅瞅手裏的冊子，踉蹌地走到旁邊坐下，翻開冊子。
冊子裏記錄的東西，顯然已經超出喬父預料。
“這……”
“父親就沒在外面聽見過這些事？”
“嗝……”
喬父必然是聽見過的。
不過他整天沉迷享樂，哪兒有心情去管這些。
就算想起來，也只是讓二姨娘好生教導。
“小小年紀就打着國師府的名號，在外面胡作非爲，壞國師府名聲。如今陛下是信任我，可萬一哪天不信任了呢？”
伴君如伴虎，喬父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靈瓊這麼一說，喬父被酒精侵蝕的大腦，都變得清明不少。
靈瓊撐着下巴，“您覺得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這……”喬父心底沒譜，最後一咬牙，“這混小子，越來越不聽話，繁枝啊，你說，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靈瓊勾脣輕笑，“這可是父親說的。”
喬父：“哎，我說的。你是姐姐，教育他是應該的！”
“去把喬鈺叫過來。”
…
“二少爺，您不能出去。”
十三四的少年，眉眼間帶着戾氣，推開擋路的奶孃，試圖離開房間。
“哎喲，二少爺……”
奶孃被推倒在地，喬鈺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踹了一腳。
“老不死的，誰讓你管本少爺，多管閒事！”
奶孃伸手抓住喬鈺褲腿，苦苦哀求，“二少爺，夫人說了，您不能出去。夫人要是知道，肯定要怪老奴。”
“老子想出去就出去。”喬鈺沒有半點禮貌，口氣極其狂妄。
他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再不出去，他就要瘋了。
喬鈺掙開奶孃，大步往院外走。
院門打開，外面的人正想推門，和喬鈺撞個正着。
看見外面的人，喬鈺表情稍微有些收斂。
“二少爺，大人有請。”
喬鈺咧嘴，“她叫我幹什麼？”
喬意：“您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