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掉進煙霧中,煙霧往外散,隱約可見看見煙霧下,水波晃動。
“咳咳咳”
祁御從水底下冒出來,抓到邊緣:“媳婦兒,你想謀殺我嗎”
明殊站在上方:“洗乾淨點,別髒了我的地兒。”
祁御:“”
嫌他髒
p她竟然嫌他髒
祁御毫不遲疑的伸手,抓住明殊腳踝,一用力,噗通一聲,明殊和着衣服,跌進池子裏。
池子的水並不深,站起來也只淹到胸口的位置。
祁御將明殊抵在池子邊緣:“現在媳婦兒也髒了,一起洗吧。”
池水是溫熱的,嫋嫋的煙霧在兩人間遊蕩,模糊了對方的容顏。
祁御喉結微動,他貼近明殊。
明殊由着他親,但祁御很快就覺得不對,之前他身體四周有一股暖流包裹,但此時那股暖流似乎撤掉了,他身體好疼
他壓着明殊的力道鬆開,往她懷裏栽去。
“剛纔不是挺厲害嗎”明殊拉着他,免得他滑進水裏。
“疼”
祁御毫無力氣的伏在她懷裏。
直男殊毫不留情的道:“忍着。”
祁御站不穩,明殊帶着他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那邊可以坐下。
祁御身體發顫,他不敢抓明殊,怕自己用力把她抓傷了。
可是真的好疼。
彷彿有人在刮他的骨頭,撕扯他的靈魂。
祁御臉色發白,臉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池水,順着的臉頰,滑到他脣瓣上。
肩膀浸在水中,水波煙霧晃動,露出白皙的胸膛。
明殊脫掉沾了水,有些累贅的外袍,抱着他親了親:“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唔”
疼痛持續一波又一波,祁御視線模糊,他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下去了。
就在他意識模糊間,柔軟的手指貼着他胸口,嬌軀壓過來,堵住他的脣。
他舌尖已經沒什麼感覺,但是隨着她的親吻,似乎漸漸有了知覺。
“祁御,撐住。”
祁御就在那樣迷迷糊糊中,似乎熬過一個世界那麼久,疼痛漸漸消失,暖流從身體四處涌進身體,撫平那讓人心悸的疼。
他感覺自己離開了池子,身上罩上一層柔軟的東西,接着被人放下。
明殊將祁御放到牀上,一擡手,身上的衣服瞬間乾爽。
她手指擱在祁御額頭上蹭了蹭,片刻後低頭吻了吻。
袖歡悄無聲息的出現,手上捧着乾淨的衣物:“尊主。”
“放下吧。”
“是。”
袖歡將衣服放到旁邊。
她擡眼看了一下牀榻上的人,眸子裏閃過一縷驚豔,隨後又趕緊垂下頭,退到一側。
這個少年尊主從哪兒帶回來的。
身上竟有如此純淨的靈氣,而且還有尊主的氣息。
袖歡想到尊主讓他進了靈池,這位少年的身份是不會變了。
他以後就是萬鏡山的男主人。
明殊將袖歡趕出去,將衣服給祁御穿好後,這才起身離開。
“他醒了,他要是不鬧,就讓他在房間待着,他要是鬧騰,直接帶他來找我,我先去見驪陽國的國師。”
“是。”
萬鏡界分三個大陸:玄紫、崇天、東元。
驪陽國乃玄紫大陸,唯一的帝國。
殿上,錦衣華服的國師,長身玉立,殿內金碧輝煌,一點也污染不了國師的出塵脫俗。
國師似有察覺,朝着一個方向看過去。
他有一雙銀瞳。
銀瞳中平靜無波。
他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拱手彎腰:“驪陽國國師月戈見過尊主。”
明殊走上高座,拂衣落座:“國師換了不少,敢來見我的卻不多。”
“尊主威名只敢瞻仰,不敢輕易褻瀆。”月戈聲音平淡,聽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尊敬。
明殊笑了下:“什麼事。”
月戈擡頭,銀瞳迎上明殊的視線:“天啓塔,不知何緣由,突然啓動了。”
在小獸催促她回來的時候,她差不多已經預料到和天啓有關。
天啓,全名天啓塔。
沒錯,它就是一座塔那座破塔。
祁御那邊有個盜版天啓,現在她這邊的天啓塔也出問題。
這如果還是巧合,她不如切腹自盡。
月戈請命:“請尊主隨月戈走一趟,查明緣由。”
明殊沉默着沒出聲,月戈只能維持那個姿勢。
殿內靜得針落可聞,氣氛壓抑。
明殊問:“你們進過塔了”
月戈答:“沒有尊主的命令,玄紫大陸無人敢進,不過”
他頓了頓:“月戈離開之時,崇天大陸派人進去了,不知結果如何。”
月戈聽見上方的女子輕笑,說不出是諷刺還是輕蔑。
明殊又問:“天啓塔開啓之前,有什麼異樣”
月戈不假思索的回答:“天啓塔開啓前一天,天啓塔附近靈氣被抽空,萬鏡界的界面似乎有所鬆動,卻未發現異常。這一點,尊主應當比月戈清楚。”
明殊:“”
她清楚個球啊
她都不在這裏。
當然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他,朕還是要面子的。
界面鬆動
是有東西闖進來了
天啓塔開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啊。
“公子,您要去哪兒”
祁御打開房門,便見那個叫袖歡的女子候在門外。
祁御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外面是極薄的黑紗,也不知道是什麼面料製成,順滑柔和,墜感極好。
面對袖歡,祁御面上沒什麼表情,渾身透着一股子的生人勿進氣息:“她呢”
“尊主在見客。”袖歡答:“公子可以先在房間歇息,也可以隨我去找尊主。”
祁御想了想:“帶路。”
“是。”
袖歡在前邊領路,祁御發現這裏的人真的特別多,一條走廊,他至少能遇見兩撥人。
“你們這裏這麼多人”祁御忍不住問。
“回公子,我們這裏的人不多。”
不多
那老子看見的是什麼鬼嗎
袖歡可能覺得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值得隱瞞,便自作主張道:“因尊主喜鬧,覺得殿中死氣沉沉不好,所以萬景山的精怪,便也生活在此處,只算人的話,確實不多。”
當然袖歡保留了,這些精怪多數都是尊主抓回來,發現它們會說話了,扔在山中的。
祁御目光從那些人羣中掃過,喜鬧嗎
她好像確實喜歡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