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要嫁給你？”
祭司好像不能成婚的吧？
西楚國都沒聽過，也許背景不同，祭司可以成婚……
靈偃搖頭，“只是守護罷了。不過現在你可以嫁給我。”
“想得美。”明殊笑一聲，很是不屑，“我這樣集美貌與才華一身的姑娘，就應該來的時候濃墨重彩，走的時候流芳百世，誰有空跟你過日子。”
靈偃：“……”
真是夠不要臉。
你丫的也就只能遺臭萬年。
把老子劇本思路都給打斷了……說到哪兒了？
靈偃整理下情緒，繼續道：“兩千年前，有妖族氾濫，掠殺人族，百姓苦不堪言，怨氣橫生。妖族雖然最後被消滅了，可百姓凝聚起來的怨靈無法消除。”
“所以你就大公無私的用自己的身體承載了那些怨氣？”明殊打斷靈偃，“我沒看出來你是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啊。”
靈偃：“……”
MMP能不打斷老子說話嗎？老子背個劇本容易嗎？！
靈偃深呼吸一口氣，“有人進言，祭司力量強大，且是污穢之物最喜歡的，如果用祭司本身吸引那些怨靈，再設下陣法，可以將其一舉消滅。”
“這是唯一的辦法，因爲當時爲對付妖族，已經損失很多有能力的人，而我作爲祭司，必須要爲天下蒼生犧牲。”
“他們放我的血，一點一點的放，怨靈聞着血而來，爭先恐後涌進我的身體……但是他們最後失敗了，我還活着，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他們害怕，恐懼。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直保持着清醒，我看着他們爲對付我，想盡各種辦法。”
靈偃握着明殊的手指緊了緊，雖然這只是他繼承過來的記憶，可太過於痛苦沉重，他也能感同身受。
靈偃突然沉默下去。
明殊本來是隨他抓着，此時卻主動回握他，等了片刻問：“後來呢？”
“後來……”靈偃目光幽幽的看着棺材裏的女子，“後來我清醒的時候，讓他們將我活埋了，用幾件寶物做陣，我出不去的。”
他忽的偏頭，“但是，他們不放心，所以你來了。說是守護我，實則是作爲鎮壓我的最後一環，我如果還想出去，你可以利用做陣的寶物與我同歸於盡。”
“也許是出了什麼意外，你的靈魂並沒有出現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待在這裏，直到很多年後，有人將我放出來了。那是天師盛行的時代，但沒多久，我被關到地府的十九層，再也不見天日。”
“我也不想出去，地府十九層很安靜，很平和，讓我覺得沒有那麼痛苦。”
靈偃頓了頓。
“那你爲什麼要出去？”
靈偃狀似思考的模樣，“因爲有人動了那些做陣的寶物。”
他道：“我被放出來的時候，那些寶物吸收了不少怨氣，間接來說，那些寶物裏儲存的是我的力量，我和它們之前相生相輔。它們作爲平衡我和身體裏這些怨氣的東西，如今被人動了，所以即便是在地府十九層，我也依然會受影響。”
“如果不將寶物歸位，遲早有一天，我會失控，就像……”
就像上次那般。
明殊蹲到地上看棺材裏的女子，如果不是沒有呼吸，她就像是睡着了，就連臉上的紅暈都還在。
棺材被人打開了，可裏面的人沒什麼事，是因爲……
“嘶……”
明殊收回手，靈偃將她拽起來，指尖拂過她剛纔被灼傷的地方，甚至放在脣邊親了親。
靈偃道：“這身體人鬼不可碰。”
“可是我是她的靈魂，我應該還能回去吧？”明殊有點躍躍欲試，做人就可以敞開肚子吃了。
靈偃目光古怪的瞧他，神情略帶冷意，“你想做人？”
“做人不好嗎？”可以喫各種各樣的零食。
靈偃突然冷笑，“你想都別想。”
“靈偃先生，我得提醒你，作爲一個合格的追求者，需要滿足被追求者的一切願望。”明殊一本正經的開始瞎扯，“我現在的願望是做人，你能滿足嗎？”
“不能。”追求者靈偃陰沉着臉拒絕，“你想都別想！”
明殊嘁一聲，“你還是去長城外搖號排隊吧。”
靈偃：“……”
你丫的就老子一個追求者，還當自己是萬人迷？臉呢！
明殊可不管靈偃怎麼想，她繞着棺材研究，要怎麼進去呢？
但最後結果很氣人，完全進不去。
明殊研究一會兒就沒興趣的坐到一旁喫東西。
靈偃在棺材四周挖土。
明殊眸子轉了轉，突然出聲，“靈偃，你喜歡的是我還是棺材裏的？”
靈偃冷哼一聲，“你們是一個人。”
明殊想想也對，“那你是喜歡兩千年前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靈偃停下動作，回身看過來，少女坐在亂糟糟的石頭中，曲着腿，烏黑濃稠的發披在她身後，她笑容淺淡，如同盛開在水墨畫中色澤鮮豔的牡丹。
須臾他回頭繼續挖土，空間裏寂靜下來，只有挖土的沙沙聲。
“我喜歡你。”
他喜歡她，不是兩千年前的那個安歌，他喜歡的，是現在這個氣得他想打死她的安歌。
靈偃愣了下。
【九少你完蛋了。】
靈偃沉默一陣，嘆氣，我大概是完蛋了。
他竟然喜歡上任務目標，還喜歡得這麼莫名其妙，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認識她，看到她，就想喜歡她……
他一定是生病了。
【九少別慌，咱們還有清除記憶這黑科技，回去你就忘了。】
靈偃不想告訴系統，他內心現在是十分牴觸清除記憶，他不想忘記她。
靈偃一個哆嗦，他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蛇精病。這病有點嚴重，不知道還能不能治。
這邊靈偃自我催眠自己生病了，那邊明殊眉眼彎了彎，聲音清脆又好聽，“靈偃，你要是能在這裏給我十個豬蹄，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蛇精病。
老子去哪裏給你弄豬蹄？
他沒理她，繼續挖土。
“喂，你不是想和在一起嗎？”明殊蹭過去，“十個豬蹄就能和我在一起，你真的不努力一把？”
靈偃突然撩起袖子，將胳膊伸到明殊嘴邊，冷冰冰的盯着她，“你咬一口，看有沒有豬蹄味。”
明殊嫌棄，“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珍惜，你還是繼續努力吧。”
想喫豬蹄。
想喫廚娘做的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