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河師傅的話,讓楚天江眼中劃過了一道異芒。
的確是沒有想到,居然是王大師的徒弟。
“李家主,你先出去吧。”
聽到楚天江的話,李家主儘管內心好奇到了極致,但更加不可能違逆楚天江,點點頭走了出去,就是不知道河師傅命運幾何了。
幾乎是房門剛剛關上,河師傅就笑了。
“楚天江,厲害、佩服,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你居然能找到我,真的很驚訝啊,能告訴我是怎樣做到的嗎?對了,你叫我小河就行了。”
楚天江看的真切,小河的確是有恃無恐,不管表情還是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感。
緩緩攤開右手,小河看到了不停蠕動的知吸蟲雌蟲,眉頭皺起。
“恕在下孤陋寡聞,的確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過,也不重要了。”
說到這,小河再次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莫深的笑容。
“楚天江,我知道你白天去了我師傅的店,以你的能耐,應該感覺到我師傅的不凡了吧,所以,我就坐在這裏,你敢殺我?”
你敢殺我?
這四個字,擲地有聲,仿若在房間中形成了迴響。
小河爲什麼被楚天江發現,還一點都不驚慌,原因就在這裏,他是王瑾的徒弟,誰敢動他!
自己小小年紀,也不過是四品武者,就能夠被妖邪選中委以重任,靠的是什麼,還不是王瑾徒弟的這個身份,雖然,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師傅到底是何方神聖。
楚天江沒有開口,而是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
“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爲妖邪工作的?都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及,你的上線聯繫人,或者妖邪的總部在哪?”
看着不斷靠近的楚天江,王瑾嘴角弧度擴大,突然迅速收斂,然後故作誇張的驚慌道。
“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無視了王瑾的表演,楚天江殺氣聚絲,一道直接衝入了小河的大腦中。
區區四品武者,一道就足夠他受得了。
果然,下一刻,小河痛苦的開始在地上翻滾了起來,根本不用楚天江繼續發問,自己就一五一十的開始訴說了,而且語速還挺快。
聽着,楚天江抓住了一個信息點,類似小河這種,雖然彼此之間也是誰都不知道誰,但每個月,妖邪分佈在社會中的所謂代言人會召見他一次,佈置這個月相關的任務,每個月的時間地點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如果有緊急狀況,代言人也會破例主動來找小河一次,比如上次在倉庫針對楚天江的行動,就是臨時決定的。
當小河說完,楚天江將殺氣絲收了回來,隨即拿出了手機打給了馬良。
“馬良,讓影九現在出發,來流市李家,有任務安排。”
“是大人。”
楚天江麾下四大守護,然後是影衛、影殺,還有一個最爲神祕的,則是影士。
其中影殺人數最多,影士人數最少,但影士的作用,往往都是不可忽略的,長長深入敵腹,與虎謀皮,扮演着臥底的角色。
影士只有十個人組成,每一個都是會縮骨術的僞裝者,而且善於模仿和演繹,北域的時候,有些難纏的敵人,往往都是先靠影士摸進去打頭陣的,所以不是極爲重要的事件,他一般不會動用影士。
沒有了殺氣絲的作用,小河終於是緩過了一點勁,看向楚天江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卻是仇恨。
“楚天江!你。。你真是好膽,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楚天江看去,小河抓着沙發,不停喘着粗氣。
“你知道你剛剛交代的東西,你所做的那些直接參與和間接參與的事情,已經足夠判上百次死刑了嗎?”
說着,楚天江關掉了手機錄音。
見此,小河咳嗽了兩下,勉強一笑,已經毫無顧忌了。
“呵呵,那又怎樣!楚天江,我不信你敢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師傅就會殺了你,知道嗎?”
彷彿這句話給了自己勇氣,小河掙扎着站起,表情已經明顯的激動開來。
“哈哈!沒錯,你他媽敢殺我嗎?啊!楚天江,老子就站在這裏,你敢。。”
噗!
話都沒說完,一抹寒芒乍現,小河還在瘋狂嘶吼的頭顱瞬間飛了起來,眼神中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而楚天江的面無表情,掌刀的落下,緩緩才吐出了一句話。
“我有何不敢!”
屋子門外,李家主站立,豎起着耳朵,偏偏什麼都聽不到,內心不禁後悔,當初覺得爲了招待客人,隱私性一定要好,所以隔音材料用的都是最貴的,現在可爽了,狗屁都聽不到。
正糾結着,房門打開,楚天江走了出來,手裏提着一個小箱子,李家主記得似乎是他放在屋裏的一件裝飾品。
“楚先生。”
“派人在屋子門口把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誰進,誰死。”
李家主惶恐,急忙連連保證。
“楚先生放心,我親自帶人把守,保證不會有一隻蒼蠅飛進去。”
花夢媛的事情出了,他們李家算是在楚天江這個還算講理的人身上擺脫了漩渦,所以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差錯了,李家主所謂的親自帶人把守,當然不是隨便說說玩的。
開着六棍的寶馬車,楚天江出了李家別墅區,說了明早要帶花夢媛回家,他就會做到,所以有些事情,必須連夜完成。
深夜的木刻街,只有路燈的光芒驅散着無盡的黑暗,再無其他。
兩束LED大燈的照射,隨之一亮寶馬7系緩緩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楚天江身影出現,手中,還是提着那個木箱子,而在他面前,則是白天來過的隔壁老王木刻店。
走上前,心緒倒是沒有任何波動,擡起手,緩緩敲擊了幾下。
沒有應答,沒有腳步聲音,店門就是那麼詭異的開了一條縫子。
楚天江進入,隨手將門關好,不大的廳堂,已經被黃色的燈光鋪滿。
而依舊是白天那張桌子後面,王瑾王大師坐着,拿着菸斗吧嗒吧嗒的吸允,眼神,則是盯着楚天江手裏提着的箱子。
“你小子,大半夜的給我送禮物?看箱子的大小,裏面該不會是一顆人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