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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這未知祕境的第一個夜晚,三人就是在這般的駐足中度過的。
不知多久,那濃黑如墨的暗,開始逐漸衰減,天地間,有光亮一絲絲透出。
三人還是沒有舉步,就如觀光團打卡看日出一般,立在那裏,看着光亮一點一點地瀰漫,直待把整個天色變成大亮。
“這光,不像是從天上瀉下來的,更像是來自我們所處的這大地。”
太蒼月擡頭看了看天,然後這般說道。
“這裏的夜,比外間長了約有一半,夜晚和清晨,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間比較長,相反,中間真正的暗夜卻比較短。”
紀飛妍也發表她的看法。
而許廣陵的發言則是:“當清晨來臨的時候,這些小草的觸角便收了回去,天色開始漸亮,它們卻好像開始進入休息狀態。”
行程繼續。
三人沿着昨天的方向,繼續向前。
其實也不是完全的直線,而是大體向前,總的來說三人走得比較隨心。
但這個地方確定方向比較有點困難,首先天上是沒有參照物的,日月星辰皆沒有,其次地上也沒有參照物,山、水、樹這些什麼的都沒有,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小草,而這些小草也沒有任何可以作方向指示的特徵。
正常來說,所有的草木都有向陽性,即使不是向陽,也是背陽(向陰)。
但那個特徵,在這裏失效了。
接下來,出於謹慎考慮,每當暗夜來臨的時候,三人就還是止步休歇,各自安靜。
就這般,白日行,夜間止,一連三天三夜,三人還是身處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極目東西南北,和三日前沒有任何區別。
“這片草原真是大啊!”
許廣陵說着不是廢話的廢話。
太蒼月輕笑,然後道:“我們一直是向前的,方向並沒有出偏。”
紀飛妍則同樣補充有用意見,“天地間的水氣溼度,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三天來,三人的發現可太多了,所以,雖然一直是這般彷佛一無變化的前行,但關於這方天地的各種“參數”,卻被三人一直地發現和彙總。
總體來說,這行程其實還挺……
嗯,就挺愉快的。
直到第五天的早上。
太蒼月的臉色稍微有點凝重。
“月月,怎麼了?”紀飛妍問道。
“我的修爲在下降。”太蒼月語氣緩緩,卻說着有點石破天驚的發言,“如果這樣下去,再過一萬天,我的修爲就會降到只有現在一半。”
那就是說,再過兩萬天,就修爲降到全無?
未必是這樣的。
未必!
甚至絕大可能,不是。
不過這絕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修爲下降!
許廣陵低頭看了看地上的草。
兩女跟隨着他的目光。
“如果能看到不一樣的草,甚至是樹,就好了!”許廣陵又說着不是廢話的廢話。
好消息終於來了。
在度過足足十一天的毫無變化的行程之後,第十二天的大概中午時分,三人的前方,終於出現了一條河流。
一條大概一米多深,百十米之寬的河流。
緩緩地,橫亙着流淌在草原之上。
不管是河流還是其它什麼,總之,毫無變化之中的第一個變化,讓三人全都興致大起,連腳步都不自覺地變快了不少,就差點向那河流飛奔而去了。
但事實是,離着它還有幾千步遠,三人的步子就慢了下來,比前面的十來天還要慢。
就這般走了一段,三人不經意的目光交錯間,都笑。
“師弟,你怎麼會這麼謹慎?”紀飛妍輕笑道。
“這裏和我以前的老家,有某種相似。”許廣陵攤攤手,“你們說,我能不小心麼!”
許廣陵的老家是絕靈仙海,這個兩女是知道的,以前三人一起住在第八峯的時候就知道。
“倒是你們兩個,爲什麼也這麼謹慎?好像以前喫過這方面的虧一樣。”
“小心點沒壞處嘛!”紀飛妍道。
這回答一看就很敷衍,完美符合所謂的“萬金油”。
不過在小心之下,三人全都沒有什麼發現,所以還是比較快地,就來到了河流面前。
河流的底下,也是小草。
就好像原本平坦的草原被誰按着凹下去那麼一段,然後水流經過,讓水流下的草變得柔柔的,也向一邊微微傾倒着,如是一片碧綠的草毯,讓人看着就想踩踏。
“不知這個水有沒有毒。”紀飛妍道。
這種小草生長於其中的水,按理來說是沒有毒的,但這是外邊的理,未必適用於這裏。
許廣陵則大膽多了,直接伸出一隻手來點入水中。
“沒有毒。”過了片刻,他這麼說道,然後又道:“而且還可以喝。”
略微儀式性或者說象徵性地洗了洗手,他直接掬了一捧水,飲了下去。
兩個小妮子很給面子,學着他,都飲了點。
“你們不應該都喝的,我這要是一個判斷不準,我們三個可能就全部團滅了。”待兩女全都喝了水之後,許廣陵才這般幽幽說道。
紀飛妍擡腿作飛踹狀。
&nb/>太蒼月則似笑非笑,“師弟,師姐我習有一門功法,這水裏不管有什麼雜質和毒素,我都不怕。”
“師弟,我也有這樣的功法,你呢?”
紀飛妍開始補刀。
“好吧,你們贏了。”
許廣陵又攤攤手。
就在這時,遠處的水中飄來一絲絲澹紅。
三人全都通過法術,撈起了一些。
水草。
隨後,兩女的目光都轉向了許廣陵。
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嘛。
許廣陵果然不負所望,甚至,有驚人發現。
“這草在地上也可以活。”
“而且,這可能不是草!……嗯,不止是草!”
說着這話,許廣陵把手中那像是小小的細海草一樣的絲線朝地上一紮。
接下來,就在三人的注視中,那臥在地上的絲線像是得到了什麼支撐,就那麼憑空地、緩緩地立了起來,變成了一棵直立的、一尺來高的,像是小樹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