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霧氣的作用,對小蔥和空心菜只是小試牛刀。
在番茄、黃瓜等其它蔬果身上,才真正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說老譚和老林兩人,就是許廣陵,也都有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這個菜園,一天一個大變樣。
沒幾天,一隻蜜蜂不知道怎麼地出現在這裏,然後,嗡嗡嗡地,一大片的蜜蜂開始出現,接下來,它們甚至直接就在邊上的一棵樹上,開始架窩。
那是因爲黃瓜開花了。
一朵朵黃色的小花蕊掛在綠色的藤上,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而一隻只蜜蜂穿插其間,盎然的生機就在這裏散逸出來。
通常來說,黃瓜從種下到開花,至少也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然後從花謝到果熟,差不多又需要一個月。也就是說,在自然生長的情況下,從你灑下種子,到喫到第一根黃瓜,差不多需要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但現在
許廣陵見識到了一種什麼叫做肆無忌憚的生長。
兩天,種子破土而出,然後那小苗就蹭蹭蹭地長,僅僅只又長了兩天,許廣陵就不得不爲它們搭上支架,因爲長得太快了
而搭上架子之後,又兩天,整個架子都被縱橫交錯的綠色藤葉給蔓延籠罩。
許廣陵都愣,老譚老林兩人就更是愣得找不到北了。
但呆愣怔傻之餘,老林還是沒忘囁嚅着對許廣陵道:“小許,這黃瓜該打頭了吧”
之所以囁嚅着說,不是因爲許廣陵有多王八之氣,把他給嚇着,而是這個菜園中所有的東西長得都是不講理的。
按理來說,黃瓜是要打頭的,可是這遇上不講理的,那還需要打麼
所謂打頭,就是把植物的頂頭給截去。
遏制其向上生長的頂端優勢,而促使其向旁側生長,這在許多果樹培育中被廣泛應用着。如果不打頭,那你就等着果樹長得又高又壯,結果最後果子卻稀疏得可憐吧。
說到底,對果樹本身而言,長樹,纔是最根本最重要的。
開花結果是第二序列的事。
而人們種植果樹,對果樹的要求,顯然和它本身的“生涯規劃”並不一致。
“打頭”許廣陵沉吟着。
許廣陵好歹也是看過幾本植物學相關書籍的。
經老林提醒他才知道這黃瓜需要打頭,但也只是老林一提醒,他就完全地明白過來。
以前只是沒搞過種植,一時沒想起這事罷了。
思慮了一會,許廣陵緩緩道:“一半打頭,另一半就讓它這麼長着吧。”
這一天是老譚去巡山,而老林留守。
對許廣陵的這話,老林當然是完全聽命,接下來兩人一齊動手,把兩行黃瓜中的一行給打頭了,而另一行保持原樣。
打下的黃瓜頭,晚上許廣陵照樣是焯水,做了一盤嫩苗涼拌。
結果,一大盤的涼拌,還未歸來的老譚根本沒有機會享用半點,許廣陵吃了四分之一,而剩下的四分之三全被老林給包辦了
沒辦法,太好喫
這也不是老林不講同事情誼,因爲換了老譚過來,是一樣的結果。前面都是這樣的
現在,再喫這園裏的菜,老譚老林兩人已經不再嚷嚷着“太好吃了”什麼的了,而只是一個勁地悶頭猛喫。
猛喫就對了。
任何說話都是錯。
說一句話,就意味着要少喫上那麼幾口。
所以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喫,纔是上上之選。
兩行黃瓜,打頭和沒打頭的,在第三天便出現了極明顯的區別,打過頭的變得鬱鬱蔥蔥,極多的旁枝生長出來,而沒打頭的,根莖處則明顯更粗一些,整株也顯得有點疏朗。
當然這疏朗也只是對比下才有的,如果沒有邊上的對比,這沒打頭的,一樣是鬱鬱蔥蔥。
小黃花纔開了兩天,黃瓜便已經有拇指長了,然後,幾乎是以一天一個指節的速度在生長着,也變粗着,第六天,黃花完全萎謝,第七天,許廣陵摘下了第一批次的兩根黃瓜。
還是做了涼拌
這是最簡單也最喫食材本身的做法。
黃瓜好好地洗了一下,不是因爲上面有泥,講真,一點泥土都沒有,而是它的針子實在是密密麻麻。
“老林,你買的這是什麼黃瓜種,怎麼這麼多針刺”許廣陵埋怨道。
當然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並沒有真的埋怨之意。其實就算埋怨也埋怨不到老林身上啊,買的種子,老林又怎麼可能知道它好還是不好。
這好歹長出來的還是黃瓜。
買的黃瓜種,結果長出了西瓜來,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的。
然而。
老林不背這個鍋。
“小許,這個黃瓜種不是買的,是我們村裏自己留種的。”老林道。
許廣陵哦了一聲沒再問。
其實只要他稍微問一下,就肯定會立馬聽到老林的辯解兼委屈:“我們自己種的黃瓜,沒有長這樣的”
這園裏的,和村裏的比起來,針子多了十倍也不止好麼
密密麻麻的,看許廣陵在那兒洗,老林都非常擔心他的手會被刺破,實在是許廣陵的手看起來,比這嫩黃瓜不知道要嫩了多少。
老林沒有多少文化,要不然他肯定會知道這麼一個詞,吹彈可破
但事實上,許廣陵的手現在確實可以用嫩來形容,卻與嬌嫩什麼的完全沾不上半點邊。他現在一拳擊出,可以沒有半點感覺地直接搗進山壁裏去的。
是的。
在天池中,許廣陵還是沒有忍受住誘惑,有一天,終於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山壁。
結果,嗵嗵嗵,最狠的一次,他整個手臂都沒進了山壁中。
那是因爲許廣陵懷疑山壁長期地被水浸了,所以才變得像豆腐一樣地軟,被他輕易地就齊肘而入,所以他又加了幾分勁。
當整個手臂都沒進山壁中之後,許廣陵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真不是這山壁被水泡軟了
當天,上岸後,他也是對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的。
畫面轉到當下。
許廣陵清洗好了一根黃瓜之後,又接着清洗另一根。
另一根也清洗好之後,然後,許廣陵就發現了一件事。剛纔洗好的那根,整個表面,都被滲出來的膠狀水液給包裹了起來,完全地包裹
而那水液,至少有一毫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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