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立刻明白,這人是來給自己解圍的,雖然不知道這人爲什麼這麼做,但不管怎麼說,擺脫眼前的困境再說。
“古大人,您可是來了,這幫官爺說小的是齊門中人,不認識城南,不是帝都城的人,嗚,嗚,嗚…”
他說到最後,竟然委屈的哭起來了。
只是古百夫長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轉而對着那名軍官說道:“他是我遠方的一個表親外甥,纔來帝都城沒幾天,所以不認識這裏的路,也算是正常。”
這話一出,周圍的近衛軍頓時鬆懈下來。
“哦,原來是古百夫長的親戚啊,我還說他怎麼看着眼生呢,明明說自己住城南,卻還不認識城南大街。”軍官將朴刀收入懷中,“古百夫長啊,中尉府下令,所有不是帝都城本地軍民一律盤查,據說齊天祕密派雲海城的城衛軍和齊門中人要在帝都城作亂,古百夫長見諒啊!”
這名軍官語調有些陰陽怪氣。
古百夫長沒有說話,轉而看向齊天,“還不快跟我走。”
齊天立刻湊過去,跟着古百夫長向前走去。
二人走了一會兒,周圍已經沒有近衛軍了,古百夫長開口道:“你是齊門的人?”
齊天雖然不知道古百夫長與齊門有什麼瓜葛,卻知道他對齊門沒有惡意,否則也不能救自己,於是承認道:“是的。”
“你在齊門擔任什麼職位?”古百夫長繼續問道。
齊天毫不猶豫道:“我是齊門的一名小隊長。”
古百夫長點點頭,“齊門中人都很值得尊敬。”
齊天一怔,有些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齊門一般都在雲海城附近活動,應該和帝都城的百夫長沒有什麼交際啊?’
“你準備去哪裏?”古百夫長繼續問道。
齊天想了想,覺得現在回民房有些不安全,畢竟城內各處都有大量的城衛軍,稍有不慎又會出現剛纔的情況。
“感謝古百夫長的救命之恩,我現在跟同伴失去聯繫了,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
古百夫長點點頭,“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先回府吧,現在街上到處都是近衛軍,你自己亂闖也不安全。”
“那就謝謝您了。”齊天有些好奇古百夫長爲什麼這麼關心齊門,卻也跟着向他家方向走去。
二人走了許久,齊天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街道有些熟悉,好像林國棟之前帶自己來過。
他左顧右盼,想找點記憶。
“前面的街道就是我家了。”古百夫長指着前面一處丁字路口說道。
齊天點點頭。
忽然,他看到一個身材臃腫,卻眼露精光的中年婦女,這個婦女在與一名小販爭吵着,似乎因爲青菜不新鮮的事情。
他慢慢走過那名中年婦人身旁,總覺得這個婦人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時,古百夫長向另外一條街道轉去。
齊天看着眼前的街道,瞳孔猛地一縮,他終於想起在哪裏見過了!
正是之前關押齊念府宅門前的街道,而那名中年婦人也正是林國棟詢問狀況“好爲人師”的大姐!
齊天若有若無的看了古百夫長一眼,開口道:“聽說前幾天夜裏,在這裏發生了命案?”
誰知,古百夫長一聽,頓時停下腳步,神情戒備起來,盯着齊天,問道:“你怎麼知道?”
齊天看着古百夫長髮冷的面容,心中微微一動,裝作膽小道:“呃,前幾天,我路過這裏,聽百姓們說,有一戶人家與江湖幫派產生了一些糾葛,然後晚上便被江湖人給滅門了。”
他這話半真半假,臉上又有幾分膽小怯懦的模樣,看起來真是被古百夫長嚇到了。
古百夫長盯着他看了好久,並沒有找出任何破綻後,才緩緩點頭,“恩,確實是,一夥江湖人士偷襲了這裏。”
他拉着齊天的肩膀,快速走到街道中央的一間府宅。
這個府宅從外面看很大,應該是個大官的府邸,但讓人奇怪的是,像這樣的大宅子門前都應該有家丁看門的,但這個府宅卻沒有。
古百夫長推門就進,待齊天也進來後,便關上房門。
當齊天踏入府門的剎那,眼中流露出些許驚奇。
因爲這間府宅,正是林國棟所說,綁架齊唸的府宅!
他悄悄地打量着府宅,心道,‘這人該不會和齊念綁架有什麼關聯吧?’
他決定藉此機會,暗中觀察一下古百夫長,說不定可以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情。
古百夫長的府宅是朝廷給他配的,雖然院子很大,卻並沒有什麼貴重之物,甚至連水池噴泉這樣豪宅標配景觀都沒有。
幾塊常年沒有打理的泥土地上,雜亂的長着些許野草。
而院中的門廊,也因爲年久失修,漆皮翹起,角落都爬滿了青苔,一副蕭索模樣。
‘聽別人對他的官稱,怎麼也是個百夫長,在禁衛軍裏當百夫長可是很有錢收的,但這個院子也太破舊了吧?’齊天心中暗想道。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破舊的石亭前,在石亭旁邊有一口井,還有半人高的柴堆。
“在這裏坐會兒吧,我給你泡茶,一會兒等我夫人回來,咱們就可以吃麪了。”古百夫長直接坐在亭內的石凳上,然後也不顧旁人眼光,直接將身上的甲冑脫下,放在了石亭欄上晾曬起來。
齊天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古百夫長對面。
他看着眼前的石桌,竟然還缺了一個角,明顯就是有年頭了。
古百夫長髮現齊天看着石桌的缺角看,臉上有些尷尬道:“這個宅子有年頭了,在朝廷配給我之前,已經有好幾任主人了。只是他們都沒怎麼來這裏住過,等我搬進來也就成這副模樣了,還記得剛搬進來時,那邊的雜草都有人腰高了。”
他指着不遠的一處泥地,“我和夫人整整打掃了五天,才大面上將這個府宅打掃好。”
齊天有些疑惑道:“雖然我來帝都城時間很短,但也知道,能在近衛軍當百夫長的,哪個將軍都是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府中更是有數十個丫鬟伺候,但您這…”
古百夫長眼中露出厭惡之色,“那都是些貪官,帝國的蛀蟲,本官怎麼能和他們相提並論!要是沒有他們,帝國怎麼可能被周邊幾個帝國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
齊天看了他一眼,心道,‘沒想到,還遇上了一個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清官!’
古百夫長嘆了口氣,“小兄弟,不瞞你說,外人看百夫長雖然風光,實則我們每個月才十個銀幣的俸祿,除去我們夫妻二人的生活開支,還要養着遠方的四位老人和其他親戚,我夫人每個月都要給鄰里街坊做點縫補的活,也才堪堪能夠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