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放在了桌子上,“劉力恆所有的貪污記錄,包括金額,數量,行賄人的姓名,都記錄這裏。”
齊天拿起小本,裏面一行行清晰的小字,還有如同表格的記錄方式,都讓齊天很驚訝。
“你讀過書?”
“沒有。”
“那你怎麼會記這些東西?”
“劉力恆曾經想讓我管理他在私宅的金錢,便安排了一個記賬師傅教過我。”
“後來怎麼沒讓你管了?”
“他又有新的玩物了。”
“哦,原來私宅的管理權是由寵愛決定的。”
何美麗嘆口氣,“是的,也是因爲我比較順從聽話,他才一直讓我住着大房間,後面幾個失寵的記賬女孩,都被他殺了,他很怕私宅的事情被別人知道。”
齊天看着何美麗的酸楚,也真替她感到不容易。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
李嬌媚推門進來,“天,你們在這聊什麼呢?”
何美麗站起身,對着李嬌媚微微欠身,“夫人,您好。”
“這位是?”李嬌媚沒見過何美麗。
“我叫何美麗。”何美麗說道。
“何美麗,你先去休息吧。”
“齊大人,那我就走了,那些姑娘們我還得去看看。”
何美麗離開了房間。
“出去一夜就帶回三十多個女人,你現在不當官,改行綁票了?還專綁女人?”李嬌媚一臉玩味。
齊天干笑兩聲,“怎麼會,我有你一個就知足了,那些女人不過是被我解救出來的。”
“哦?是麼?”李嬌媚一臉的不信。
接下來,齊天就把昨夜全部過程完完整整的告訴了李嬌媚。
對於李嬌媚,齊天百分百的信任。
“真想不到,僅僅是個四級的副司長,就貪污了這麼多!”李嬌媚也是露出驚訝之色。
但心裏也非常感動,齊天沒有選擇去財務府轉而去對付劉力恆,一定是因爲自己。
“是啊,帝國的貪腐已經深入骨髓。”齊天表示贊同。
“豔陽帝國土地肥沃,東南邊還沿海路,官員們也都安於享樂,這種貪腐是不可避免的。”
“也不一定,自然物質豐富與腐敗關係不大,關鍵還是掌權的人,這次我來幫助大公主,也正是因爲這一點。”
“大公主成爲帝王,帝國真的會改變嗎?”
“不知道,起碼比太子成爲帝王要強一些吧,起碼現在貪腐程度最嚴重的部門都在太子手中,如果太子當政,貪腐的情況一定不會改變,甚至還會更嚴重。”
李嬌媚嘆了口氣,很明顯,她對帝國未來的蛻變沒有信心。
“嬌媚,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喫好,喝好,玩好就夠了,就算大公主當政,帝國政治環境依舊沒有改善,咱們回雲海城不就行了?
雲海城的軍事力量可跟過去不一樣了,我們有自保的能力,除非與朝廷鬧到魚死網破程度,否則朝廷不會輕易進攻雲海城的。”
李嬌媚臉上重新綻放燦爛笑容,對着齊天溫柔的點了點頭。
由於一夜沒睡,齊天上午不打算去軍官學堂了,等下午再去。
臨睡前,他吩咐林國棟派人去監視李同偉,晚上他要和李同偉見一面,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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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採購府。
劉力恆的辦公房間,“這個該死的李同偉,竟然再三駁回我的意見!”
一名執事,站在劉力恆身旁,“劉大人,李同偉還有兩年就要退休了,這些年有您壓制着他,他根本沒積攢下什麼錢,現在這麼拼命想要北城牆加固的招標權,無非就是想掙點退休金嘛。”
但劉力恆依舊怒氣不減,“北城牆加固可是十萬金幣的工程,寫招標告示時,我特意加大了預算,利潤足有七萬金幣!”
執事乍舌,他也沒想到,這個城牆加固竟然這麼多利潤,更沒有想到,劉力恆竟然膽子這麼大。
招標告示就是建築的工程量,招標金額也是按照工程量來計算的。
按照常規的利潤,朝廷建築工程的利潤也就是百分之三十左右,但劉力恆敢加到百分之七十,真是太大膽了!
“不行,我費了這麼多功夫寫的招標告示,絕不能便宜李同偉,我晚上就去丞相府參他一本!”劉力恆顯得怒不可遏。
執事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
“你在這裏先替我盯着,我出去一趟,滿肚子的怨氣,真得找個地方釋放一下,要不對身體不好。”劉力恆氣沖沖的就離開了。
執事看着劉力恆的背影,心中嘲笑,‘對身體不好?我看去私宅纔對你身體不好,小心****!’
當然,這種話他只敢在心裏說。
劉力恆很快就來到了私宅,他用力敲了敲。
但…竟然半天都沒有迴應。
“嗯?什麼情況?這幫該死的家丁竟然敢偷懶,看我一會兒不打死他們!”劉力恆惡狠狠的罵道。
他繼續敲着大門。
良久,大門才緩緩被打開。
劉力恆二話不說,一腳就踹過去,“你這個死東西,這麼半天才開門。”
開門的家丁被踹了個正着,直接趴在地上。
“你剛纔死哪去了,竟然敢讓本大人在門口等這麼久!”
“大…大人,小的被迷暈了。”家丁趴在地上齜牙咧嘴,直到現在還有些渾身無力。
“嗯?迷暈了?”劉力恆皺起眉頭。
“大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夜家丁和丫鬟們睡得都很沉,直到現在才醒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夫人們都…都不見了。”
“什麼!夫人們都不見了!”
劉力恆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於是二話不說,轉身就向着府內走去。
果然,他找遍了各個廂房,平日裏本該笑面如花的夫人們,竟然一個都不見了,所有廂房都是空無一人。
他滿頭大汗的倚靠在長廊上,心道,‘難道她們集體出走了?不能啊,府裏不缺穿也不缺喫,就算自己玩的尺度大了一些,但伺候自己一個人總比伺候成百上千的人好吧?’
府中的夫人大部分都來自於青樓,他很清楚這一點。
突然,他的雙目猛地圓睜,也不顧頭上的汗珠,快步向着府中最大的廂房跑去。
良久,當他從廂房中走出來,彷彿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