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城,城尉府的廳堂中。
“特麼的,都晚上了,這個邱毅死哪裏去了
分出去找的人有沒有消息”謝景軒破口大罵。
他今天足足等了一天,就想邱毅回來後,他可以第一時間審訊齊門護衛鏢局的人,然後趕緊去抓齊天,自己則可大大方方等着夏家的幾個女人上門求饒。
只是到了現在,邱毅半個影子都沒有等到。
城尉府的師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大人,散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都沒有邱百夫長的消息,他也沒有出城,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謝景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意外能出什麼意外難不成有人還敢對城衛軍動手”
師爺嚇了的脖子一縮,站在旁邊不說話了。
“不行,本官要親自去一趟鏢局,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謝景軒站起身,帶着二百親兵,直奔雲海大道的齊門護衛鏢局。
等他帶兵到了鏢局門口後,發現鏢局門前一切正常,護衛們該看門的看門,該進出的就進出,沒有絲毫變化。
他下馬走進鏢局內,“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
很快,九叔一臉笑意的走出來,“原來是城尉大人來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他將齊天送回夏府後,就趕回了鏢局。
因爲他知道,邱毅沒有回城尉府,謝景軒一定會親自來鏢局看看的。
“哼,本官聽說昨夜你們這裏發生江湖幫派私鬥,特意過來看看。”謝景軒面色不善。
九叔一愣,驚訝道:“沒有呀,昨夜沒發生任何私鬥呀。”
謝景軒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對着身後的城衛軍擺了擺手,“不管怎麼樣,本官都需要搜查一番
進去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是”
謝景軒的二百秦斌,面目兇狠,像是要打架似的衝進鏢局。
九叔給了周圍人一個“放心”的眼色,便笑呵呵的等着。
很快,二百親兵就出來了。
“稟告大人,沒有任何發現。”謝景軒手下一名百夫長說道。
謝景軒一愣,“什麼都沒有違禁品也沒有”
百夫長臉上犯難,用力的搖了搖頭。
謝景軒心下奇怪,怎麼回事
按照事前的計劃,邱毅應該早已經將煙膏等違禁品藏在鏢局內啊。
“今日有沒有軍官來過”他問向九叔。
“沒有,從昨天到現在,沒有任何軍官或是江湖幫派的人來過。”九叔一臉認真模樣。
謝景軒現在也是沒辦法,於是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出鏢局。
但他上了馬,卻並沒有直接回城尉府,而是在雲海大道的店鋪門前停下。
“你們幾個去問問周圍的店鋪,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打鬥。”
謝景軒招呼身邊的親兵。
只是很快,他又失望了。
一名百夫長道:“稟告大人,店鋪的掌櫃都說,昨夜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是夜殺幫昨天沒有來黃武騙我呢”謝景軒嘀咕着,“這個老滑頭,本官早就知道你狡猾,卻沒想到你連我都算計”
他憤怒的騎着馬,向着城主府跑去。
他要當面質問黃武,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帶兵剛走,九叔揹着手,從街角走出。
他看着謝景軒憤怒的身影,心中冷笑,謝景軒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
昨天夜裏雲海大道的掌櫃全都沒有在店鋪裏。
店鋪裏只有埋伏的齊門護衛。
掌櫃們這麼講,也是與九叔早就串通好的。
這些掌櫃們都知道,得罪齊門的下場要比得罪城衛軍的下場慘得多。
雲海城,城主府書房內。
“黃武,你什麼意思,昨天夜殺幫根本就沒有襲擊鏢局”謝景軒很氣憤,連官稱都不喊了,直呼大名。
黃武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常,面帶柔和笑容,“謝老弟,不要着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謝景軒氣哼哼的坐在黃武桌案對面,“我今天去鏢局了,那裏一切如常,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我也暗自詢問了雲海大道上的商戶,他們也說昨晚沒有發生任何打鬥。”
黃武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沉,夜殺幫作爲江湖幫派,不可能不聽從自己的命令。
“謝老弟,昨日你派出去的城衛軍呢”
謝景軒眉頭一皺,面露疑惑,“失蹤了。”
黃武一驚,“失蹤了”
謝景軒點點頭,“昨日我派出去足足有一百人,但是到現在也沒回來。”
“嗯怎麼會這樣”黃武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勁。
“早晨我就將人散出去了,但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謝景軒繼續道。
黃武略微沉吟,“對了,城衛軍中有個叫肖小兵的,你認識嗎”
謝景軒一愣,點點頭,“當然認識,城衛軍千夫長之一。”
“這個人與齊天關係匪淺,你一定要盯住他,你的城衛軍失蹤很可能與他有關。”黃武決定將髒水潑到肖小兵身上。
謝景軒眉頭一挑,略微思考,便搖了搖頭,“不可能,他難道能綁架了我的親兵不成。
而且想要對付我那百名全副武裝的親兵,至少要數百人才行。
沒有我的命令,城衛軍絕不敢擅自行動,就是千夫長也不行。”
他還是對自己的親兵很有信心。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萬分信賴的親兵面對齊門護衛時,連武器都扔了,會不會驚掉自己的大牙。
黃武嘆口氣,繼續誘導,“如果肖小兵和齊天勾結,裏應外合,你的親兵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謝景軒低頭不語。
“鐺,鐺,鐺”書房傳來敲門聲。
黃武瞥了謝景軒一眼,喊道:“進來。”
只見頭戴黃銅面具,身材無比消瘦的男子,有些驚慌的走進來。
他看到謝景軒正坐在黃武對面,立刻唯唯諾諾道:“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黃大人這裏有人。”
謝景軒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幾分厭惡,“好了,既然黃大人有客人,本官也該回城尉府了。
黃大人說的話,末將記住了,一定會盯緊那人的。”
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恭送謝城尉。”消瘦男子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