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夏正心和夏心悅,連齊天都覺得讓夏平安獨自去阿什馬場收購馬匹,簡直就荒謬的可愛。
但無論作爲姐夫還是朋友,齊天都覺得讓小胖子出去鍛鍊鍛鍊,也是件好事,起碼可以長長見識。
“不如這樣,讓管家阿福陪着平安一起去。
阿福老成持重,更是幫着心悅打理生意多年,有他在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齊天只能想到這個折中的辦法了。
夏心悅這時也開口贊成道:“既然我和三妹都無法脫身,不如就讓阿福陪着平安去吧,有阿福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她現在更不敢離開齊天身邊了,如果她去阿什農場,估計等她再回來時…齊天就有可能老公變妹夫了!
自己的三妹,可是對她姐夫虎視眈眈呢!
夏正心思索了一番,眼下也確實沒有其他可用之人了,“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平安和阿福同去,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明天一早就啓程,儘可能簽下良駒,越多越好。”
他轉而看向夏平安,語氣嚴厲道:“平安,這次出門你只是看,任何事情都要聽阿福的,如果讓我知道你敢趁機惹事,胡作非爲,小心回來爲父打殘你!”
夏平安頓時嚇得脖子一縮,心虛的看向父親。
隨後,夏正心又把阿福叫過來,再三叮囑,務必要看管好夏平安,如果途中惹是生非,甚至不聽招呼,直接棍棒伺候,無須客氣!
就這樣,阿福和夏平安去阿什馬場收購馬匹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晚飯結束後,齊天剛要起身,就被夏平安拉住,他那對三角眼一個勁的超齊天擠眉弄眼。
齊天心中明鏡,早就知道這個小胖子叫住自己幹嘛,於是向着前廳的花園揚了揚下巴,便先一步走過去。
花園中。
夏平安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似乎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姐夫。”他低聲喊道。
齊天轉過頭,看着小胖子謹小慎微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本就是夏家的四少爺,只要在夏府範圍內,橫着走都行,如今這等表現,明顯就是因爲心虛。
“姐夫,你的小舅子想請你幫個忙。”夏平安咧着小嘴說道。
“幫你給杏兒帶話是不是?讓她明日與你一起走。”齊天直接開門見山。
夏平安立刻激動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事。”
他已經被夏正心閉關,只要膽敢踏出府門一步,回來後必定皮開肉綻,鮮血噴射。
齊天看了看夜空,也不說答應或不答應。
“姐夫,我這裏有一張五百金幣的銀票,還請姐夫笑納。
一會兒出去喝喝酒,聊聊小姑娘,全算小舅子身上…”夏平安的小胖手遞過來一張銀票。
哪知齊天根本不接,甚至連看都不看。
此時的齊天已經不是過去每月只有十個銀幣的齊天了!
齊門山,鏢局,還有天海幫,不知道有多少金幣等着他揮霍。
夏平安遞過來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於是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他用另一隻手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帶着些許哭腔道:“姐夫,這是八百金幣,可不能再多了,請杏兒出來,還有一路遊玩的花費,不少錢呢…”
齊天笑了笑,接過兩張銀票,很自然的揣入懷裏,“好吧,姐夫就勉爲其難的替你走一趟吧。”
“謝謝姐夫…”只是夏平安的笑容有那麼幾分不自然,畢竟只是報個信,就花了他八百金幣。
也不知能不能算上史上最貴報信…
齊天大搖大擺的走出府門,向着春華街走去。
他這次去天海樓沒有一點心裏陰影,完全是幫小舅子辦事去的。
就算不幸被人抓到,自己也可以問心無愧的供出主謀夏平安。
他本來想乘坐風火去天海樓,但風火實在是太扎眼了,他也不想驚動府內的夏清雪和夏心悅,於是只能乘坐着11路向着天海樓駛去。
就在他馬上要到天海樓時,一家客棧引起了他的注意。
準確的說,是客棧門前的馬車。
他認得這架四馬馬車,白天剛與它擦肩而過。
他原本以爲裏面坐着的是王守仁,王大人,卻沒成想,是個漂亮的姑娘。
莫非這姑娘正在這座客棧裏?他心中暗想道。
自從知道李家背後的保護傘很有可能是王大人,齊天就一直想找個機會能瞭解一下這位城主,卻一直苦於無門,眼下似乎正有個機會等着自己。
齊天看了一眼天海樓方向,暗道,杏兒又不會跑,一會兒再去也一樣!
他大步邁入了客棧之中。
這個客棧並不大,兩層樓,與春華街上的其他客棧差不多,一樓是散座,二樓則是敞開隔斷和包廂。
齊天根本不用看,直接奔着二樓走去。
因爲像王大人這樣身份尊貴之人,絕不可能坐在毫無遮掩的一樓散座。
他站在二樓,環視窗邊的隔斷。
隔斷就是窗邊的座位。
只不過這些座位被一條條深色紗帳阻隔,雖然隔音不好,卻也看不見裏面的情景。
一個挺拔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個身影站如松柏,面色冷峻,雙目更是隱隱露出殺意,腰間挎着一柄長刀。
他明顯就是軍武之人,甚至還是個軍官。
能被此人保護的,絕不可能是商賈,必定是朝中大官,或是與大官相近之人。
“小二,我要那間隔斷。”齊天指着身影旁邊的隔斷,那裏恰好沒人坐。
就在小二引着他走向那間隔斷時,那名面色冷峻的軍官大喝道:“這裏不許有人坐,你另換個地方!”
齊天眉頭一挑,心道,好霸道的護衛啊!
這裏之所以空出來,估計不是沒人坐,而是想坐的人都被他趕走了!
小二也是察言觀色之人,立刻看出這人不好惹,於是爲難的看向齊天。
“爲什麼不能坐?莫非這客棧被你包下了不成?”齊天言語中帶着些許挑釁。
“唰!”那人將挎刀抽出半截,直接威脅道:“你說什麼,不想要命了?”
此刻任誰都能看出,這人必定是官家之人,鬧市行兇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招呼的。
齊天面對威脅,沒有絲毫膽怯和害怕,反而目光挑釁般的直視那人,“你想要當衆行兇殺我?難道你是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