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工作人員在一瞬間都忘記了呼吸。
鏡頭牢牢的抓在兩人的身上。
盧勝男緊張的看着面前兩人。
最終,兩人緊緊相擁在那高高的臺階之上,那是通往皇座的路。
這一條路上一直都是屍骨累累遍地殘骸。
司秋和盛榮也不過這千萬人命之中普通的兩人而已。
“好,卡!”
盧勝男立刻喊了一聲,她激動的揮着手,“殺青了殺青了!”
所有工作人員都歡呼鼓掌。
最後一場戲真是拍的太過癮了。
“晚上的殺青宴大家都來啊。”盧勝男笑着說,“小米和嚴薛讓也過來,咱們好好喫一頓。”
小米眼睛一亮開始打頭鼓掌。
嚴薛讓極淡的笑了一聲,但是目光卻落在不遠處正對着餘千樊笑的慄錦身上。
慄錦指着自己的心口,“看餘千樊,我這裏血噴的嘩啦嘩啦的剛纔,還好我那時候沒開口說臺詞,不然血就給我滋嘴巴里了。”
餘千樊:“……。”他其實還有點沒從戲裏走出來。
但是慄錦這個二貨硬生生的把他從戲裏拖出現實了。
“導演!”慄錦又樂顛顛的跑過去戳盧勝男,“幫我訂一下小蛋糕,殺青宴小蛋糕。”
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甜食奶油什麼的簡直就是體重殺手。
但是她好久沒吃了,今天喫小小的一塊應該沒問題。
“可以啊。”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出現,一道是盧勝男的,另一道是餘千樊的。
餘千樊當然是後者。
慄錦揣着一張苦瓜看向了餘千樊。
盧勝男撇嘴,“我看慄錦平常很控制飲食的,就喫一小塊應該沒問題。”
慄錦在旁邊拼命點頭。
餘千樊看向慄錦,“聽說你昨天晚上在家裏吃了一頓火鍋。”
慄錦:“……。”
“還吃了半罐堅果巧克力。”
慄錦:“……。”
“外加一小桶冰激凌?”
盧勝男:“……。”
原來慄錦只是很久沒有喫蛋糕,但不代表她沒使勁兒喫別的。
慄錦被說的啞口無言,她昨天是在餘家喫的這些東西,是哪個該死的小喇叭給餘千樊通風報信的?
慄錦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餘千樊手機裏就躺着一份張妍發過來的單子。
上面列舉了昨天慄錦在餘家到底幹了什麼,然後還非常有自信的加了一句。
‘我要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血漿弄溼的衣服不能一直穿着,慄錦和餘千樊去了各自的休息室將衣服換掉了。
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嚴薛讓站在了外面。
他手上還提着一小塊的蛋糕,慄錦看見外面的蛋糕殼上畫着一顆顆可愛的小草莓。
“有事嗎?”慄錦疑惑的問。
“我能進來嗎?”嚴薛讓帶了點笑容。
慄錦隨意的打開門,因爲怕被有心人拍照,所以在嚴薛讓走進來之後連門都沒關。
嚴薛讓對此倒是半點不介意。
“蛋糕送你,你不是想喫嗎?”
慄錦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特意去給我買的?爲什麼?”
她和嚴薛讓有關係好到一句話嚴薛讓就跑去買蛋糕嗎?
嚴薛讓將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想買就買了,不喫嗎?”
“不喫。”慄錦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髮,戴假髮戴的頭髮都被壓塌了。
“你倒還真是聽餘千樊的話。”嚴薛讓無奈的笑了一下,“你不覺得和餘千樊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很累嗎?時時刻刻都在受他的管束?”
慄錦挑眉,“那你不覺得如果沒人管束你纔是最難過的事情嗎?”
“這也是要粉好的和壞的不是嗎?”慄錦輕笑,“比如你媽媽在你小的時候不讓你喫糖,因爲牙齒會爛,你覺得這樣的管束是好還是不好?”
慄錦說完自己都無語了。
她爲什麼要在這裏和嚴薛讓掰扯這些?
“走吧,不是要參加殺青宴嗎?”
嚴薛讓見慄錦穿好外套就要出門了。
“其實我們小的時候見過。”嚴薛讓突然開口,目光沉沉的看向慄錦,“我媽媽和你媽媽是朋友,只是後來我們嚴家破產了。”
慄錦喫驚的轉頭看着嚴薛讓。
“所以我也知道你小的時候就和餘千樊定了娃娃親是嗎?”嚴薛讓不再顧慮那麼多,今天拍攝最後一場戲的時候,他看見了餘千樊的眼神。
那不僅僅是司秋對盛榮說的話。
那也是他餘千樊對慄錦許下的承諾。
那一刻嚴薛讓就知道自己之前那點隱祕的心思是成不了的。
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有用的,而且……餘千樊比他更努力的再愛她。
他可能就只是在臺上的驚鴻一眼,然後就像是追着光一樣追到了這裏。
光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所爭取到的這些成就纔是最重要的。
演完這場戲,他就像是劇中那個男寵之中的一員一樣,在最喜歡的時候不曾開口過,等可以告白的事情卻發現,自己的喜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原來他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喜歡她。
“記得幫我們保密。”慄錦壓下心底的喫驚,“所以你現在來和我說這些話……。”
她又轉身凝眉看了一眼那個小蛋糕。
嚴薛讓心口一跳,難道她猜出來了?
可他已經不打算告白了。
“嚴薛讓。”慄錦嚴肅的伸出一隻手拍在了嚴薛讓的肩膀上,“我告訴你,就算咱們倆的媽是朋友,你想要來走後門那都是沒有用的!”
嚴薛讓額頭上的青筋用力的抽了起來。
“沒有硬實力,在我這裏是拿不到好資源的,你還是自己努力吧!”
慄錦語重心長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加油小夥子。”
“蛋糕我就不吃了,你自己帶回去喫吧。”慄錦忍痛,一邊抹了一下脣角一邊說。
外面傳來餘千樊的喊聲。
慄錦立刻抓着包就跑出去了。
嚴薛讓一個人站在休息室裏,他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蛋糕,輕笑了一聲拿起來走出去。
走到外面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小米。
“蛋糕?”
小米皺着臉,“你居然一個人悄悄躲起來喫獨食!”
“這蛋糕我不要了。”嚴薛讓擡手就將蛋糕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小米看的一愣,隨後心痛的大聲說:“你個敗家子兒!你丟掉都不樂意問一問我喫不喫嗎?”
嚴薛讓:“……這是別人不要的。”
他非要耐心的解釋,女人不是最不稀罕別人不要的東西嗎?
“別人不要我要啊!”小米用一種看待煞筆的目光看着他,“你真是不懂女人心。”
嚴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