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沉小朋友作爲裴家現在除了慄錦之外最小的小輩,那可是完全集萬千寵愛在一身。
再加上是個混血寶寶,人又聰明。
但是他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的慄錦小表姐。
他這次是跟着媽咪一起回國的,早就在外面等着慄錦了,所以……他親眼看了好久才從旁邊的花壇裏鑽出來。
慄錦一想到這一點,臉上的神情都要裂開了。
都不用餘千樊說,她已經連滾帶爬的從餘千樊身上下來了。
“小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慄錦衝着裴小沉招了招手,五歲的小沉寶寶很快撲進慄錦的懷裏。
他一年只能和慄錦見一次面,但是以前慄錦姐姐都不喜歡他。
也不肯抱抱他。
看着自己手上肉乎乎的小沉,慄錦心底的愧疚感不斷的涌出來。
之前因爲自己腦子拎不清,對裴家的人都不親近,連帶着對小沉也不好。
明明這孩子是真的很喜歡她的。
裴小沉將腦袋靠在慄錦的肩膀上,將目光落在了旁邊的餘千樊身上。
他那雙寶石藍的眼睛讓餘千樊覺得很礙眼。
剛纔那個地方還是他靠着的。
餘千樊冷着臉,小沉也皺起了眉頭。
“表姐,這個是你的爸爸嗎?”裴小沉語出驚人。
慄錦差點沒抱穩他,轉身果然看見了餘千樊一張黑沉沉的臉。
年紀差是餘千樊的一個雷區。
他一隻遺憾自己怎麼不是和慄錦同齡的,這樣就能一起體驗很多事情。
但是這隻藍眼睛的小東西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個怎麼會是姐姐的爸爸呢。”慄錦拍了拍小沉的腦袋,“這是姐姐的男朋友。”
小沉皺着眉頭思考了一瞬,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將整張臉都貼在了慄錦身上,鑽鑽鑽!
餘千樊看的心頭火起。
裴小沉在這裏,慄錦也不好繼續剛纔的事情了,她轉過身看着餘千樊,“反正你相信我,我不會輸的。”
慄錦抿脣,“你越是攔着我,我就越想看看他的演技有多麼出色可怕。”
這個世界很大。
世界上更是有很多很多來自不同國家的優秀演員。
慄錦真的很想看看別人那能燃爆她骨血的演技。
她想要走到更高的地方,就要不斷面對更強大的人。
而不是一輩子待在某個人的保護下。
風雨一起扛,路要一起走。
這是她給自己和餘千樊的未來定下的一個目標。
餘千樊久久的看着慄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慄錦被點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聽見餘千樊笑着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可她也就偏偏愛慘了她這個樣子。
餘千樊沒有久留,他從車裏拿出劇本,遞給慄錦,“那就好好演吧,別輸了。”
他能幫她很多事情。
唯獨演技這一點。
只是獨屬於慄錦一個人的驕傲。
慄錦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頓時抱着裴小沉在原地高興的轉了一圈。
星月人格里突破了炎月這個角色之後,慄錦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因爲期待接下來的對持而渾身血液沸騰的灼熱感了。
小沉在她懷裏咯咯的笑。
慄錦看着餘千樊開車離開,帶着小沉就衝進了裴家。
而此刻裴家裏面,裴天華正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妻子麗莎娜。
“麗莎娜,小沉去找慄錦了?”
“是啊,沉說想表姐了,就在外面等着。”麗莎娜優雅的喝了一口管家端上來的紅茶皺起眉頭問:“怎麼?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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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是不行。”裴天華有點擔心,“你也知道,錦兒一直不太喜歡小孩子。”
前兩年慄錦對小沉的態度並不是很親密,現在小沉也漸漸大了,明白很多事情了。
知道這個表姐並不喜歡自己的話豈不是會受傷?
麗莎娜露出一個笑容,她有着高挺的鼻樑和雪白的肌膚,即便上了年紀也依然漂亮的驚人,“親愛的,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擔心,你不是說小錦已經變懂事了嗎?”
“我相信她不會不喜歡我們小沉的。”
裴天華還在擔心,外面卻突然傳來清脆的小聲,是慄錦的也是小沉的。
兩人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像夏天海邊的鈴鐺快樂的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裴天華往窗外看過去,就看見慄錦抱着小沉,小沉手上拿着慄錦的劇本,兩人笑成一團的樣子。
他突然就覺得眼眶有些溼潤。
就好像……就好像面前這一幕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
彷彿是從神明張開的指縫裏偷出來的幸福,這些快樂本來不會發生的。
可現在卻如同奇蹟一樣的出現了。
“是因爲太累了嗎?”裴天華輕咳了一聲,“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現在都很幸福。
他們最放心不下的小慄寶越來越懂事,總算是沒有辜負死去的妹妹的信任。
他們都會變得越來越幸福的。
……
咖啡店內,艾德不緊不慢的往咖啡裏面加糖,他對面坐了一個男人,此刻正用目光打量着他。
“艾德,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從M國過來了。”
艾德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似乎對對面的人並不感興趣。
“你妹妹艾薇兒還好嗎?”那人又問了一句。
艾德手上的攪拌動作停了下來,咖啡的熱氣扭曲着往上爬,沒爬出多少就消失散開。
艾德這才擡起頭看向對面那個人。
“你爲什麼要關心我的妹妹。”他冷笑着喊出那人的名字,“蔣旭言,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吧?”
蔣旭言翹着二郎腿,輕笑着說:“好歹我和你妹妹,和你都是有過合作關係的朋友,你這麼說我可有點傷心啊。”
艾德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諷意。
蔣旭言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眼神,但是他是來拉人幫忙的,不得不迎着這種目光繼續談下去。
“雖然你妹妹沒有說,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好像喜歡那個餘千樊。”
“可是怎麼辦呢,餘千樊喜歡的是慄錦。”
蔣旭言身體前傾,兩隻手交疊着放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他露出一個笑容,“我聽說你要去面試慄錦下一部戲的女二號?”
“以你的實力,進去當然是完全可能的。”蔣旭言自顧自的說:“如果你想要幫你妹妹爭取到餘千樊那個男人,首先就得撇開慄錦對不對?”
“女人嘛,總是有辦法能降服她的,雖然慄錦不喜歡我,但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能摘下她這朵花呢?”
“女的只要一喜歡上人就會失去理性,還不是你說什麼做什麼,讓她去死都行。”
蔣旭言冷笑說:“到時候你進了劇組裏面,還愁沒有和她說話的機會?當然,如果你需要我幫忙,我也會幫你的,比如我的心動瞬間就是和她合作的,到時候我們可以……。”
蔣旭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艾德突然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刺骨冰冷,而蔣旭言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感受到了真正的冰涼。
一雙修長的手拿着一個杯子,將裏面帶冰的水全都澆在了他的頭頂上。
冰塊砸落下來,在地上裂開。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
艾德收回手,眼尾壓着不愉和不屑,玻璃杯不輕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那張彷彿生來帶笑的臉上半分笑容都沒有了。
“你浪費了我寶貴的十分鐘。”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