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宣氣得眼前發黑。
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好學生,爲了得到一個男人,甚至不惜給雙方下藥。難道她不知道,當一個男人真的不想要一個女人的時候,即便是下了藥,即便是上了牀,也不會認賬的嗎?
“君風暖,我果然還是小瞧你了!”
男人口中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眉眼陰鷙帶着凜冽的怒火。
君風暖眨了眨眼,脣角笑意流轉,朦朧的雙眼中無端染上幾分醉意氤氳的嫵媚,眼底深處卻透着一股濃濃的自嘲意味,“太傅,你果然還是不願意嗎?”
她伸手貼了貼他的臉,酒不醉人人自醉。
“愛你這麼多年,其實我也有些累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踉踉蹌蹌地轉過身,君風暖臉上一直帶着笑,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好哭的了。
她願意爲她的愛情飛蛾撲火,可惜那人連一個火種也不願給她。
一步,兩步,三步……
林靖宣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或許是在她轉身時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的瞬間,或許是在她說“算了”的時候,或許早在她說此毒唯有男女交合方可解的時候……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佔有慾破繭而出,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席捲遍佈他的大腦,蠶食着他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理智與底線,讓他的腦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只有她一個人。
君風暖的手剛剛碰觸到那扇緊閉的房門,手指緊緊地蜷縮在一起,正要將門打開,身後突然一股大力將她垂在一邊的手扯了過去,整個人以一種十分狼狽的姿勢向後跌去。
只是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到,身體便已穩穩地跌進一個堅硬滾燙的懷抱。
心頭一驚,低低沉沉略帶沙啞的憤怒嗓音便在耳邊響起,“算了?”
男人惡劣地咬着她的耳根,噴薄的呼吸燙的她整個人不停地往他懷裏縮,他絞着幾分怒意幾分欲*火還有幾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狠狠捏着她柔軟嬌弱的身子。
“君風暖,你就這樣回去,想把自己給誰,恩?”
回宮去隨便找一個男人?
宮裏的男人除了南宮曜還有誰!
她就這樣半點餘地也不留,決絕的豁出所有。他只道她驕傲任性,卻不知她做起事來竟是這樣的狠絕,倔強的讓人又恨……又愛。
君風暖被他緊緊箍在懷裏,愣了很久,開始低低地發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淚。
“太傅,林太傅……”
她淚眼婆娑地擡頭看他,這輩子所有的委屈好像都傾注在了這一瞬。
“你說什麼?”她一邊親他的下巴,喉結,一邊含糊不親地問,“你說什麼,我不懂。”
眼淚浸溼了他的胸襟,擦過他緊緊繃住的下顎,淌在他的脖頸裏,滾燙的觸感好似要把他的心臟灼出一個洞來,疼痛不已。
他知道她懂,只是想聽他親口說。
“笨女孩。”
只是這樣一聲,就讓君風暖的眼淚愈發洶涌澎湃,“太傅……”
所有的言語和嗚咽聲盡數被男人吞進口中,捧着她的後腦肆意品嚐採擷她的芬芳甘甜。
君風暖發現這種時候即便是她想要主動也主動不起來,女人和男人天生的力量差距讓她只能無力地被他禁錮着掠奪,嬌軟着身子貼在他身上,根本不剩下半分多餘的力氣。
髮髻上的簪子被人拆了下來,滿頭如墨的青絲垂落下來,披散在肩上,襯得女人嬌小的臉蛋愈發只剩一點點,惹人憐愛,林靖宣忍不住用力在她紅潤的小臉上用力掐了一把。
“唔……”
君風暖喫痛皺了皺眉,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太傅這麼惡趣味?
正怔忪間,靜謐而火熱的空氣中陡然傳來“撕拉”一聲,布帛破裂的聲音響起。
身上陡然一涼,君風暖看着自己身上少了一件的衣服,緊接着一件一件地被扒下來扔掉,當胸前只剩一塊遮羞布的時候,她的心裏終於出現了一絲羞怯。
沒錯,是羞怯的。
君風暖驚奇地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有點羞恥心的,然後毅然決然地去扯男人的衣服。
她不想看着自己光禿禿而他卻依舊衣冠楚楚的樣子。
男人擰了擰眉,最後還是勉強擡手配合了她的動作,兩人的身體卻仍是緊緊貼在一起,也爲君風暖的脫衣大計增添了很大難度,所幸她還是堅持不懈地使勁扒拉。
當那件大紅的兜衣被男人扯下來,胸前的涼意讓她不禁瑟縮起了身子,雙臂突然抱起,堪堪遮住胸前美好風光。
可是這樣的動作顯然是徒勞無功的,男人反剪住她的雙手,菲薄滾燙的脣吻着她的鎖骨,低低地喘着粗氣,“君風暖,你不是要跟南宮曜回南越了麼,突然出現在我家裏做什麼?”
沙啞的嗓音中凝聚着不太明顯的寒徹。
君風暖咯咯咯地嬌笑出聲,“太傅就當我是喝醉了,一時鬼迷心竅好了……”
話音未落,她就驀然痛呼出聲,“啊……林靖宣你爲什麼咬我!”
鎖骨上明顯的一道咬痕,比那些親吻過的痕跡更紅更深,一眼便可看出男人的怒意。
“再問一次,爲什麼要來我家?”
“……”
君風暖雙手吊着他的脖子,與男人赤果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兩人皆是不着寸縷,肌膚的直接摩擦讓他們心裏同時升起一陣隱祕而未曾探尋過的強烈渴望。
“太傅,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既然在意,爲什麼一定要等到現在才問。
是不是她今夜不來,他就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遠赴南越也絕不挽留。
許久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唯有身上的力道一點點加重,她眯起了眼,淺笑盈盈,“或許是我在嘗試過後,發現還是太傅最合我的胃口……啊,林靖宣你屬狗的!”
臉上的笑容徹底變成了慍怒,紅着一張臉惡狠狠瞪着他,眼波爍爍,卻是愈發嬌豔勾魂。
這該死的男人,剛纔還只是咬了她的鎖骨,現在也不知道哪裏不正常,竟然一路往下,直接咬了她胸前的挺翹嫣紅……
柔軟的地方被人拉扯,君風暖無力抵抗,只能踮着腳尖將自己送到他嘴裏,離得他更近更近,否則那樣刺痛的力道實在是折磨人,讓她受不了來自這個男人的肆意玩弄。
她知道是她的答案讓他着惱了,她也知道怎樣的答案纔是最動聽最能讓他舒服的,可她就是不想說——雖然那本來就是事實,她本來就是因爲愛他愛得欲罷不能纔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