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言突然覺得交流好睏難,這些暗衛的脾氣是不是都這麼古怪,完全不懂變通的?
等見到君墨影的時候,夢言笑得一臉諂媚,湊上去撲到他身上,“皇上,您今天辛苦了。”
李德通剛好擡了一隻腳要跨進門,聞言,磕了一下,踩在了門檻兒上,險些沒栽倒。
夢言趁着君墨影不注意偷偷瞪了他一眼,李德通連忙低頭行禮:“奴才參見貴妃娘娘。”
夢言不理他,收回視線繼續去討好眼前的男人,“皇上,您累不累?餓不餓?要不臣妾給您準備點兒喫的喝的?或者……唔,給您捶捶背揉揉肩?”
說着,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一個勁兒地衝着君墨影笑。
君墨影的眉毛擰了一下,伸手,往她額頭上探去,順口問道:“言言,你腦子燒壞了嗎?”
夢言,“……”
腦、子、燒、壞、了?
這男人簡直太不領情了!
“你覺得我現在像腦子燒壞了嗎?”她氣鼓鼓地瞪着他。
“現在不像了。”
夢言終於忍不住破功,憋着一口氣噴笑出來:“你這人真是,讓我討好一下能少塊肉嗎?”
君墨影不喫她這套,拉着她朝殿中走進去,一邊挑着眉問:“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纔沒有呢!”
話雖如此,可甫一關上門,她立刻形象全無地跟只猴子似的吊在君墨影身上,可憐巴巴地道:“親愛的,你爲什麼突然找了個卿玉來看着我呀?你是不是怕我揹着你做什麼出軌的事兒?我跟你保證,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你讓她別跟着我了好不好?”
“出軌?”
“就是紅杏出牆的意思!”
“……你還想出軌?”君墨影眯了眯眼,神色驀然變得危險。
夢言看着他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嚥了口口水,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纔沒有呢!”她訕訕地笑了兩聲,“我夫君這麼帥這麼溫柔,我怎麼可能出軌啊?我腦子又沒泡泡,對吧?”
見他臉上稍稍好了幾分,夢言又連忙哀求道:“可是君墨影,我好難受呀,每天被人這麼跟着,你知不知道我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怪怪的?”
“你三天兩頭出事兒,朕不放心,總得找個人看着你纔行。否則朕不在的時候,你怎麼辦?”他摸了摸她軟綿綿的小臉,心裏突然也變得一陣柔軟,溫柔安撫,“你就當她不存在。”
夢言跺了跺腳,咬牙道:“一個大活人站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當她不存在?”
君墨影低低一笑,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其實也蠻可愛的,愈發起勁地在她臉上捏了兩下。
“其實,朕可以讓她隱於暗處,那樣你就看不到她了。”
“可我現在已經知道這麼個人的存在了,就算你讓她藏起來,我……”
“那朕若是跟你說,已經將她撤了,可實際上還是讓她待在你身邊,你不也不知道?”
夢言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可這麼明確地告訴她暗處有個人在盯着,那滋味兒,簡直太酸爽了吧……
夢言想想覺得不高興,委屈地抽了兩口氣,道:“我覺得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學武。”
君墨影原本還溫溫柔柔安慰的姿態瞬間就消失了,嗤了一聲,眼神擺明充滿輕蔑懷疑,居高臨下睨着她,“小東西,這件事你已經說很久了,可惜不到這種時候,你根本想不起來。”
夢言一下子愕然瞪大了眼,這男人的語氣,好像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在鄙視她!
“你覺得我隨便說說的?”
“如果不是,就等你學會了,能把卿玉打敗了再來告訴朕。”
夢言氣得用手去揉他的臉,“君墨影,你這樣不公平!她是你的暗衛,武功必須很到家,我今年都十九了,你讓我一個初學者練多少年才能超過她?”
更何況影月木頭手底下的人,肯定不會差到哪兒去,讓她朝夕之間怎麼練?
“十九了?”君墨影眉尖一挑,似乎爲她的話感動疑惑。
正當夢言疑惑他爲何疑惑的時候,便聽他若有所思地道:“去年十八,今年確實十九了。不過這小臉看起來,怎麼還是嫩得跟十五六歲一樣呢?”
說着,竟俯身下來在她臉上一邊捏,一邊親了一下。
“流氓!”夢言氣得又羞又臊,“跟你說正經事兒,你想什麼呢!”
她都不好意思說,這沒文化的古人,十八跟十五六本來就差不多,女人的皮膚一般二十五歲之後纔開始老化好嗎?不過得提前保養就是了——雖然她現在暫時還沒幹過這種事兒。
但是她現在的重點是在幾歲嗎?
她現在是在說她跟卿玉的武功好不好!
“正事兒是嗎?”君墨影點點頭,也不再逗她,可是大掌卻仍在她臉上不規矩地遊移着,似乎只要這麼捏捏她,也算是件樂趣。
“可以。”他如是道,“朕也不強求你能打贏卿玉,可是必要的防身術若是你學不會,就只能接受朕的安排。言言,朕不想看着你一次兩次地出意外,你明白嗎?”
幽暗的黑眸近在咫尺,眸色深深似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夢言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恩……”
片刻之後,她卻氣急敗壞怒吼一聲:“君墨影,你又用美男計!”
“恩。”君墨影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地肯定了這個事實,脣角勾着攝人心魄的笑,愉悅低笑,弧光點點,“可……言言似乎每次都會中計。”
夢言翻了個白眼,揚起一抹惑人的笑:“那必須啊,誰讓皇帝陛下您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她知道這男人並不介意自己說他用美男計,可是隻要說他比女人好看,他就一定能怒。
果然,下一秒,君墨影的臉色就黑了。
“朕現在是很陰柔,所以讓你產生了這種錯覺,恩?”
陰柔嗎?
當然不啊,要是這男人還叫陰柔,那什麼才叫陽剛?
她只是純粹地覺得他好看而已。
夢言沒骨氣地縮了縮脖子,突然又踮腳在他嘴角親了一口,諂媚道:“不陰柔,我男人最爺們兒了!”
夢言抓住了他落在她腰間的手,“你別亂動,我們先繼續談正事兒!”
“先?言言的意思是,談完正事兒,我們還可以談一些……別的事兒?”
夢言嘴角一抽,瞧瞧這滿腦子的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