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又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那隻手,確認無誤,立馬別過頭去看他的另一隻手,果然就見他正單手“操刀”呢!
這麼厲害?
夢言眼冒桃心地看着他靈活的大掌:“難道還有剝栗子這門內功心法?教教我啊,教教我吧!”
“內功心法倒是有,卻不是剝栗子用的。”君墨影好笑,這小東西當那些武學宗師也都跟她似的這麼貪喫?
“你要是想學也可以,只怕你到時候太懶,受不得累,學了兩天就放棄了。”
“胡說八道!”夢言瞪眼。
她這麼勤勤懇懇、光輝偉大的形象,怎麼到了這個男人嘴裏,就總是會變得這麼不堪呢?
“你就等着瞧吧,回去之後,我非得學出個名堂來給你看看不可!”
夢言很美妙地幻想着,等姑奶奶哪天變成了天下第一,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隨便衝上來跟她打架!
“恩,言言到時候肯定很厲害。”君墨影拍拍她的腰,無奈地安撫着,這小東西,總是得順着她的毛捋纔行。
四周人聲喧囂,光影斑駁,可就這麼抱着她,君墨影心裏卻是無比平和與寧靜。
前方不知是哪裏傳來了風鈴的聲音,叮叮噹噹,清脆悅耳。
夢言上輩子就很喜歡這種東西,從懂事開始,一直到上大學,總會在牀頭掛上那麼一個。父母早逝,她甚至只在照片上看到過他們的身影。幸而奶奶對她是極好的,還記得她人生的第一個風鈴就是過生日的時候奶奶送的,只是在她念高中的時候,奶奶也去世了。
從那以後,她的人生就徹底空空蕩蕩的,唯有牀頭那一盞風鈴永遠不變。
“怎麼了?”
君墨影見她突然出神,收回攬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
夢言回過神來,就見男人眉宇間帶着一抹關切,似乎從初見開始,他對她就是極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以後的生活是怎樣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像他對她這般好過,可是她知道,此時此刻,她的身邊只有他在。
溫暖、溫柔,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好。
“我們去買風鈴吧!”夢言彎了彎脣,剎那間笑靨如花。
君墨影愣了愣,剛纔看小東西的臉色還不太好,怎的突然就笑這麼高興了?
他不知道,夢言的奶奶臨終前對她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笑着想起奶奶,否則奶奶會不高興的。所以不論夢言在哪裏,只要想起奶奶的時候,哪怕再思念,也會是笑着。
夢言往前走的時候,君墨影因爲剛纔的動作已經放開了她,所以她這一動,兩人之間的距離立刻就拉開了。
可是出乎君墨影意料的是,小東西這回沒有再自顧自地跑掉,也不是回過頭來要他跟上,而是屁顛屁顛地朝他跑了回來,一把牽起他骨節分明的大掌。
“走,我們買風鈴去呀!”
真是,跟個小孩子似的,不來牽他還不知道要走!
要是沒有她在,他一個人走丟了可怎麼辦?
夢言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是無比重要和偉大的——她保護了東闌的帝王,就相當於保護了這整個國家的希望,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要是君墨影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非得被她氣死不可。
“不是隻喜歡喫的嗎?”他反裹住她冰涼的小手,戲謔地問。
“誰說的!”夢言驚呼,“你怎麼老這麼瞧不起我呀?衣食住行那是人的本能,要是不喫就會死的,所以這個叫基層建築!現在我要去買風鈴,那就叫陶冶情操了好不好?”
她說得起勁,絲毫沒有意識到君墨影突然黑下來的臉色。
“先前是誰應下的,以後不準再說那個字?”
夢言一嚇,連忙做了個捂嘴的動作,委屈地看着他:“我錯了,我錯了嘛。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嘛老兇我呀!”
君墨影瞪了她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什麼時候兇你了?”
現在分明是連句重話也說不得了,哪裏還敢兇她?
這小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喫定了他這一點,成天就知道跟他對着幹。
夢言撇了撇嘴,見他終於不再計較,連忙拉着他問:“你會武功,耳力應該也比普通人好吧?快幫我聽聽,風鈴的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我們去買吧!”
“這邊。”君墨影辨了辨,拉着她朝某個方向走去。心道真難得,除了銀子和喫的東西,小東西竟還會對別的東西有如此執念。
走到目的地,夢言才發現這老闆賣得不是風鈴,而是撥浪鼓,風鈴只是人家掛在那兒吸引顧客用的。
夢言有些失望。
“喲,兩位要點兒什麼?”老闆像是沒有注意到夢言突然暗下去的臉色一樣,熱情地問。
被他這毫不古怪的語氣問的,反倒是夢言覺得有些奇怪了。
剛纔那一路上看到她和君墨影拉着手的百姓,無不露出一種驚悚的表情,她幾乎是一路被人行注目禮過來的。
怎麼這個老闆接受度這麼高,連面前站了一對“斷袖”也絲毫不以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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