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人霆喫驚的目光中，陸凡繼續淡淡開口：
“我在救你之前，順便檢查了一下你這段時間用過的藥罐，還有藥渣。”
“雖然在這些殘留裏很難發現藥湯被動過手腳的痕跡，但是你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外界的痕跡可以被清理，可是你身體內的呢？”
陸凡呵呵笑道：“我檢查過你的身體，雖然看起來是病情加重導致的昏迷，但是卻並不致命，最重要的是，並不是因爲心臟問題所致。”
“說白點，就是你這次病情雖然看起來很重，可是卻跟噬心蠱無關，你脈搏中釋放的信息告訴我，你一直在服用過去的藥物壓制體內噬心蠱的發作，同時還有另一種藥物在你體內發作，侵蝕你的神經，讓你進入到長時間的昏迷狀態。”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陸凡笑了笑：“也就是說，你雖然是在昏迷，可是卻從未停止過服用解蠱藥物，同時還服用着一種對抗神經衰竭的藥物。”
“你什麼都知道，你也什麼都做過了，只是外人看不出來而已。”
“我猜測這一切肯定都是在聞人宏和聞人牧雪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那個本來應該答應聞人宏要將你置於死地的僕人所爲。”
“這個人應該是雙料間諜，你纔是這次聞人家族內爭的最大贏家，聞人宏，不過是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不是嗎？”
聞人霆很久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喫驚，到難以置信，再恢復到現如今的平靜。
他緊繃的身體開始變得放鬆，靠在椅子上，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陸凡：“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是該繼續謝你，還是應該殺了你。”
“殺了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最起碼會讓聞人牧雪對你心存芥蒂一輩子，而且這些話如果我願意的話，在天海山我就當衆說出來了。”
陸凡笑了笑：“所以你還是謝我吧。”
“……”
聞人霆眼角抽搐，最後笑出了聲：“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不到幾個月的時間，你給我的驚喜太多了。”
“不過，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我聞人家族雖然不是帝王，可是在這天海，卻是真真實實的皇帝，有些事情我必須得做，哪怕對方是我的親弟弟，我也得這樣做下去，否則，聞人家族的未來不保，我作爲家族大哥，不可能坐視不管。”
陸凡坐在他對面，沒有說話，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聞人宏對我有不臣之心我很早就知道，但是奈何沒有證據，也不知道他早已經和鬼煞盟的人暗中有所勾結，而且天下大勢將臨，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無法繼續等，就只能化被動爲主動，趁着老爺子將死之際，把自己僞裝成一個隨時可以隨老爺子而去的廢人，才迫使這些人提前浮出水面，趁着我還有能力力挽狂瀾，讓家族的內鬥，提前到在我的可控範圍和時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