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大限，往往都會自我感知。
所以纔會出現很多老人在臨終之前，看似身體堅朗，卻會打電話把所有的子嗣都叫到身邊囑託，然後在不久之後就會過世的事情。
陸凡能隱隱感覺到瀰漫在趙洪身上的死氣，但是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你先休息吧，晚上我會去你家找你。”
陸凡起身離開了趙洪辦公室，關上門後，站在門前做了兩次深呼吸，隨即看了眼時間。
唐浣溪的車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了，可是自己卻沒有時間去接她。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你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你。”
半個小時後。
陸凡出現在南都舊城區的一棟老破居民樓裏。
他走上五樓，敲響一扇破舊的房門，伴隨着拖鞋踢踏的響聲，房門打開，一臉疲憊的黃斌出現在了門口。
“你見過鬼麼？”
陸凡看着黃斌，猶豫着把問題說出來。
黃斌一愣，他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了陸凡幾眼，隨即把門打開：“先進來再說吧。”
房間很破，是當初陸凡爲了遮擋神聖殿堂的視線，故意把他安置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破舊老小區裏。
不過隨着神聖殿堂的離開，黃斌也可以搬出這裏，找一個環境更好的地方去住。
“說吧，怎麼回事？”
黃斌蓬頭垢面，穿着睡衣和拖鞋，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陸凡把發生在趙洪身上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一遍。
隨即又問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陸凡很久，他到現在爲止已經見識過很多東西，卻唯獨這個問題，一直無法在心中做下定論。
“鬼？”
黃斌嘴裏叼着煙，就跟看白癡一樣看着陸凡：“你這麼急着來找我，我還以爲你終於想明白，要給我換別墅了，結果居然是來問這傻逼的問題。”
儘管被黃斌稱作是傻逼，但陸凡卻是一個字也沒說。
“你自己已經親手殺死了十幾個這玩意兒，然後跑來問我這世界到底有沒有鬼，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黃斌白了他一眼：“這跟你之前的表現，可是完全兩碼事啊，難道你也被鬼附體了？”
“果然……”
陸凡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一直擔心羅武修那幫人還選擇留在南都不走，是有其他目的，現在看來我的猜測被印證了。”
“什麼意思？”
一聽到羅武修，黃斌一下子來了興趣，從沙發上坐直身體看着他：“難道你是懷疑趙洪身上的問題，是跟羅武修……不對，是和那幫崑崙死鬼有關係？”
“可是，這些崑崙死鬼就算選擇，也會選擇武者啊，最次也要選擇一名宗師級的武者附體，才能發揮他們生前的最強實力，這個趙洪都成了個廢人，附在他身上有什麼用？”
“廢物嗎？”
陸凡看着他：“你不要忘了，趙洪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南都掌管治安的副市，你知道南都和周邊有多少警察，務警，甚至是特戰人員嗎……如果這樣的一個人，直接變成了羅武修的走狗，那麼其事情的嚴重程度，可比對付幾個大宗師要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