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但前提是，在這個時間裏，讓這個人經歷更多的事情。
在經歷了唐家事變，洪澇災害，修仙者出現，冰河世紀的降臨後，他們才深刻意識到，陸凡所在的世界，究竟有多殘酷，何等的弱肉強食，視生命如草芥。
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事情。
甚至要爲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對於陸凡來說，殺人於殺雞。
他們根本就不處在同一個維度。
可陸凡卻沒有選擇直接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他們當初是如何對待陸凡。
沒有人比污衊者，清楚被污衊者到底有多冤枉。
即便如此，陸凡還是手下留情，這樣的仇恨都能忍，又怎麼可能會是傳言中，濫殺無辜，手段殘忍的魔鬼？
作爲親歷者，唐建並不相信。
陸凡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我在這裏佈置了障眼法，讓他先在這吧。”
東方嫣然開口：“我們去翡翠山麓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吧。”
“好。”
陸凡點頭，以東方嫣然先天境佈置的障眼法，除非再來一位先天親自到場仔細觀察，否則唐生算是徹底安全了。
二人離開房屋，縱身於暴雪之中。
漫天暴雪，將整座城市冰封。
和他們一路從北疆而來沿途所看到的場景如出一轍，洪澇災害後，便是冰河時代。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中，絕大多數的現代化設備徹底停止運作。
沒有絕對的人數優勢，半自動和自動化槍械，在真氣護體的大宗師面前宛如一堆廢銅爛鐵。
坦克飛機在暴雪中就是陷入泥潭的馬車。
只有無差別攻擊的導彈，勉強維持着現代文明最後的尊嚴。
氣息隱藏在暴雪中，陸凡和東方嫣然看着回到上古時代的城市，眼神都莫名有些複雜。
唐建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圍攻翡翠山麓，只知道那一仗打了整整三個月。
昏天暗地，日月失輝。
最終結果，以翡翠山麓慘敗，陸凡精心不住的護山大陣，成爲這些人在南都總指揮部結束。
暴雪中，兩個人出現在翡翠山麓外圍。
神識微微放出去，就能感受到遍佈在整座山麓所有角落的沉穩氣息。
最低是至強，最高是先天。
至尊足足有數百人。
至強者不計其數，連大宗師這樣的強者，在這裏連充當守衛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更引入注目的，則是那幾個被懸掛在山麓入口，不斷被暴雪侵蝕的幾道身影。
宋劍秋，趙丸子，還有柳青青等一衆陸凡曾經身邊的親信。
他們體內所有武道之心被打碎，四肢盡斷，每個人的身體都被風雪摧殘的看不清樣貌，可陸凡，依舊一眼就就他們每個人，都認了出來。
“你不能去救他們。”
東方嫣然感受到身邊男人體內醞釀的憤怒。
“他們這是故意做給你看，等你出手的。”
她美眸閃爍：“想必他們已經知道你在青蓮仙境的所作所爲，更清楚你的實力。”
“可他們還敢這樣做，只有一個理由。”
她看向陸凡：“有恃無恐。”
“小心這裏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