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右相府實在可惡,對於討人厭的人,不坑她們就不錯了,便是給了她們便宜,人家也未必領情,還只當是姑娘應該做的呢。
可不就是她應該做的,人家讓出大皇子妃的位置,來換取她給右相夫人治病,要是右相夫人臉上還留着疤痕,沒法出門見人。人家會在背地裏指責她,說她不知好歹。
不過喫虧,這兩個字也得看人的。
清韻笑了,“我只負責救右相夫人。至於她臉上的傷疤,那是寧太妃的事。”
寧太妃在冰顏丸裏下毒害她,雖然她安然無恙,她也自食惡果害死了沈側妃,不過她害她這事,到現在也沒給她一個說法。她也知道,皇上能再下旨她和楚北即日完婚,興國公府做了妥協了,不過興國公的妥協,是要她和週二姑娘共侍一夫,這樣的妥協,在她看來,只是純粹的添堵。
人家能給她添堵,她就不能給別人添堵了?
清韻笑着去了藥房,給右相夫人研製解藥。
約莫兩個時辰就忙完了。
然後就無所事事了。
如清韻猜測的那樣,有人要毒殺右相夫人,被楚北安排在右相府守着右相夫人的暗衛給逮住了。
可惜,沒能留下活口。
但是,楚北再帶着清韻去右相府時,右相府上下態度好了許多。
尤其是右相,朝楚北作揖,“謝大皇子救內子一命,如果不是大皇子派人守着內子,只怕她這會兒已經……”
楚北看着右相,打斷他道,“你要謝就謝清韻吧,是她診出右相夫人體內不止三種毒,而是四種,有人要她的命,所以讓我派人看着點兒,沒想到還真有人要殺右相夫人。”
楚北說着的時候,清韻看着週二姑娘,發現她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和心虛。
清韻不着痕跡的笑了笑,“道謝就不必了,我讓暗衛守着右相夫人,是爲了右相夫人好,但更多了還是爲了保我自己,我不想右相夫人跟沈側妃一樣,因爲我沒有及時醫治,最後落下個見死不救的罵名,我是迫切的希望右相夫人能儘快痊癒,這是我調製的解藥,儘快給右相夫人服用吧,對了,最好先找個太醫來檢查一下,自打我倒黴抽到兩根籤後,就特別容易遭小人,刺殺毒殺我都記不清有多少回了,我是怕了,還是謹慎些爲好。”
右相忙道,“三姑娘福大命大,總能化險爲夷。”
清韻笑一聲,便要告辭。
週二姑娘看着那藥瓶子,忙道,“那我娘臉上的傷呢?”
清韻望着她,笑道,“右相夫人臉上的傷,不會危及性命,週二姑娘放心。”
週二姑娘握了下手中繡帕,她知道清韻是跟她裝傻,她只能道,“我是說我娘臉上的傷疤,一瓶子藥膏不夠用。”
清韻挑了下眉頭,笑道,“皇上讓我救治右相夫人,我遵命行事,只要服用瞭解藥,右相夫人性命無憂,至於祛傷疤的藥不夠用,可以去找寧太妃,我只能承諾,寧太妃來買藥,我不會不賣,但要我爲寧太妃犯的錯買單,恕我做不到,告辭。”
清韻福了福身,便和楚北一同走了。
右相沒有攔她,他也不敢攔。
他喊道,“備轎!”
出了相府,楚北帶着清韻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後便回侯府。
剛走到侯府所在街道,清韻就看見一條長長的隊伍,而且人還越來越多。
她還納悶呢,覺得誰家在施粥,可是往前走,還有穿戴奢華的世家少爺,她就把這想法給打消了。
因爲這世家少爺是廬陽侯世子,齊風。
之前侯府辦宴會,還邀請他來參加,他認得清韻,至於把清韻摟在懷裏,美的人神共憤的,除了大皇子也沒誰了,他作揖請安,然後笑道,“三姑娘大善。”
清韻有些扭眉,眼睛往前面看,人多的,根本望不到頭,只有拐角,她忍不住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齊風怔了下,然後道,“排隊找三姑娘你看病啊。”
清韻,“……”
找她看病?
有沒有搞錯啊,她什麼時候說要給人看病了?
她望着齊風,上下打量他,道,“齊世子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樣子,你……”
清韻話還沒說完,齊風趕緊搖頭,“三姑娘誤會了,不是我有病,我是替家母排隊的,她膝蓋經常痠疼,尤其是颳風下雨,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方纔聽侯府上丫鬟說,你出嫁之前,會免費贈醫施藥十天,所以我就來了。”
要不是這機會,他廬陽侯府哪有那面子請即將是大皇子妃的沐三姑娘幫忙看病啊。
清韻眉頭更皺了,她沒說過給人看病,更沒說過免費贈醫施藥十天的話好麼!
是誰啊,擅自替她做主?!
清韻心底微沉,但是面上未表露什麼。
這些人來找她看病,她要是說她沒有說過,倒成了她出爾反爾了。
廬陽侯世子,清韻對他印象還不錯,便笑道,“齊世子先回去吧,改日/你帶齊老夫人來,我給她醫治腿疾。”
廬陽侯世子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點頭,然後道謝。
楚北騎馬帶着清韻上前,問道,“你真的要贈醫施藥十天?”
清韻兩眼望天,眸底有抹小火苗,“我當街給人看病,你都不許,我敢隨便給人贈醫施藥十天嗎?只是現在,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
楚北勾脣一笑,笑容俊美絕倫,“贈醫施藥是好事。”
清韻聽得睜圓了眼睛,詫異的看着楚北。
那眼神,帶着不敢置信,叫楚北眉頭隴緊了,“爲何這樣看着我?”
“之前不許我給人治病的也是你,這樣逆轉,我有些不適應,”清韻如實回道。
楚北臉有些黑,因爲清韻那眼神像是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易容了,叫他有些咬牙,“你只要不扒人衣服,我不反對你給人治病。”
況且,現在等着看病的人都排起了這麼長的隊伍,他不接受也不行了。
清韻嗡了聲音道,“我也不反對給人看病,但我反對別人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