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鶯一臉苦色道,“別提了。街上人太多了,都能擠死人,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說着,她去看坐在那裏喝茶的清韻,神情溫和,姿態嫺雅。
喜鵲把東西放下,笑問道,“那見到楚大少爺沒有?”
青鶯搖頭,“沒見到,不過我見到了衛風大哥。”
“衛風大哥跟着楚大少爺一起離京的,他回來了,那楚大少爺肯定回來了,”喜鵲高興道。
清韻哼了一聲。
喜鵲捂嘴笑。
青鶯解開包袱,把買的小喫食拿出來,一邊道,“之前我和綠兒還把大皇子錯認成了楚大少爺呢,他戴着銀色面具,又和逸郡王站在一起,我就這麼認爲了,幸好我和綠兒擠不過去,不然我都要當衆喊了,幸好沒有,不然我們可就給姑娘丟臉了,不過,不止我們是這麼認爲的,大家都是這麼認爲的。”
說着,青鶯一臉的慶幸,“你說他爲什麼要打扮的跟楚大少爺一樣呢?”
喜鵲想不通,她望着清韻。
清韻輕輕一笑,並不奇怪。
有人要殺大皇子,而且都認定他已經死了,若是知道他沒死,肯定還會招來刺殺,假扮他人是最好的選擇,雖然要讓大家誤會一段時間,但至少可以確保安全無虞。
更何況,要是大皇子沒死的消息早些傳回京都,又哪來京都這半個月的熱鬧?
清韻有些懷疑,這是不是鎮南侯府耍的計謀了。
大皇子詐死,讓皇上扶持二皇子,以達到離間二皇子和安郡王的目的。
這半個月來,離間計用的很順利,二皇子和安郡王已經反目了。
就算他們知道被騙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因爲皇上用事實告訴了安郡王,縱然大皇子被他鬥垮了,他還有二皇子。
二皇子敢去指責皇上嗎?他不敢。
以後皇上再扶持他,他照樣不會拒絕。
這就是皇位的誘、惑。
只是他作爲大皇子的第一備胎,以後安郡王在打壓大皇子的同時,還得提防着他,免得他和大皇子鷸蚌相爭,二皇子漁翁得利。
這樣糾葛的皇位爭鬥,別說參與了,就是聽聽,清韻都覺得頭疼了,虧得他們還那麼可勁的去爭去搶,不惜頭破血流。
正想着呢,外面丫鬟來報,“姑娘,表姑娘來了。”
清韻瞥頭,就見周梓婷走進來。
她臉色不怎麼好看,清韻見了,有些詫異道,“怎麼了?”
周梓婷咬着脣瓣沒說話,她的丫鬟就氣道,“方纔在花園,姑娘說大皇子腳底有北斗七星,是帝王之相,五姑娘聽見了,以爲姑娘實在寒磣她,氣的把姑娘一推,姑娘被花上的刺劃傷了。”
丫鬟說着,清韻這才注意到周梓婷的手,用帕子包着,掩蓋雲袖下。
周梓婷咬了脣瓣,嘲弄一笑道,“只怕以後侯府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大皇子三個字了。”
譏諷完,周梓婷又望着清韻了,乞求道,“我不想手上留疤,三表妹能不能……?”
清韻還訝異她劃傷了不去找大夫,反倒來她這裏,原來是要祛傷疤的藥膏啊。
她和周梓婷的關係雖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壞,她要藥膏,給她一點也無妨,“我看看嚴重不嚴重。”
周梓婷聽得鬆一口氣,她生怕清韻拒絕,或者要錢,那藥膏太貴,她用不起。
清韻沒提錢,就算是答應幫她了。
她忙把帕子摘下來,露出傷痕來。
手背上全是血,看着很滲人,但是傷的並不重,用不了一點祛傷疤的藥。
清韻正要吩咐喜鵲拿藥來,外面,一個丫鬟跌跌撞撞跑進來,粗喘氣道,“姑娘,不好了,楚,楚大少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