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拎着包，還抱着禮服的盒子，一個不留神就沒追上着急去道歉的張小妍。
他本想說，這種競爭資源的事，一般道歉哪有用啊？越是軟弱越是被欺負，必須要分出個勝負才能結束矛盾。
然而，張小妍已經走遠了。
秦明打開直播軟件，見張小妍在樓層大堂裏走，根本分不清方向。
而那個叫丸子的女主播，正在五樓看明星採訪，彈幕裏卻是沒有任何罵街的話，一片好評。
“丸子小姐姐越來越漂亮了，還做慈善，良心主播。”
“6666……”
“小姐姐你真好看，我工資全打賞給你了。”
“加油，寶貝。”
“丸子是唱歌主播一姐，不接受反駁。”
“二十年丸粉不請自來。”
秦明看得很無語，爲什麼這個主播直播間這麼和諧？
反觀，張小妍的直播間忽然就一片節奏，連生殖器官的詞彙都爆出來了，現在已經滿屏的星號屏蔽字了呢。
憑什麼這些人帶了節奏還沒事一樣？
這個丸子吸引不了土豪打賞，也不能怪張小妍吸金能力強吧？
看到自己的朋友這樣被欺負，秦明心裏老大不爽，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時，那個丸子的直播間看見了張小妍的身影。
那個女主播丸子十分的熱情：“hello，小妍，你也來了呢。啊啊啊，你禮服好好看，好漂亮。”
張小妍客氣的笑了笑，然後跟直播間打招呼，還很不好意思的說來拜見前輩，順便蹭人氣。
不過，兩人在鏡頭前聊了一會兒後，丸子的直播鏡頭就給了一旁的女助手，而兩人不見了。
秦明有不好的預感，她們可能在談判。
他在大廳的人羣中來回穿梭，終於在無人的雜物間走廊處看見了張小妍。
她此時正被一男一女給圍着，口沫橫飛的不知道說些啥。
正在直播的手機似乎被關了，要是直播途中突然沒了畫面，可是屬於直播事故了啊。
張小妍低着頭被教訓，秦明急忙擠開人羣趕過去。
“道歉？道歉有用這世間還有王法嗎？”
“我們工作室爲了丸子爭取這個全渠道資源推廣，可花了不少時間和錢，現在橫空殺了你這麼個不大不小的主播出來，怎麼的？想當平臺一姐是不是？”
“我丸子姐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多少人跟我競爭過，我沒怕過誰。”
“你現在過來裝可憐是幾個意思？得了便宜，還來炫耀嗎？想看我笑話嗎？”
“這次算你厲害，有土豪打賞你一百萬。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平臺一姐是那麼好當？前面幾個怎麼被封殺的沒見着？你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張小妍被說得插不上嘴，她其實只是想來表達一下歉意，畢竟平臺突然的安排，她也沒辦法。
張小妍委屈的說道：“丸子姐姐，我真的不是來炫耀的，我對平臺的安排也很突然，我不是故意的。”
丸子身邊的男人大聲道：“夠了，做慈善這種事可是很有推廣價值。海鮮臺能來的主播就你和我。你會不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既然你已經得到平臺的支持了，就不要裝白蓮花了。”
張小妍辯解道：“我真的沒有，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我直播間都是你們粉絲在帶節奏，我只是想讓觀衆都有一個良好的觀看環境。所以，只要你們約束一下粉絲，我就可以放棄平臺給予的資源推廣。”
丸子說道：“哼，平臺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的，你說不要就不要？你有土豪撐腰，平臺就把你當做搖錢樹。”
她旁邊的男子生氣道：“我說你張小妍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吧？少給我裝，你贏了，你了不起。推廣的機會給你了。我們認輸了行吧？但粉絲愛幹嘛關我們什麼事？我們還要挨個粉絲去規勸？”
丸子不屑的揚起嘴角：“就是，你沒做好直播，被人罵關我什麼事？帶我跟你的節奏，你自己不會處理？你第一天當主播？以爲過來做個笑臉就沒事了？別天真了。不過，你現在有錢，你要給我五十萬，我幫你找人解決掉那些噴子。這是我們的工作室的委託業務哦，你可以委託我們幹。”
張小妍都無語了：“……”
她是想來解決麻煩的，本着哪怕跟超管推掉全渠道支援推廣，也不想跟平臺一姐吵起來，否則將永無寧日，天天都是節奏，直播都不安寧。
結果成了要花五十萬才能擺平那些噴子？
那男子忽然低聲，說道：“張小妍，我們這次爲了幫丸子爭取推廣資源，投入可不止五十萬，爲的就是，做一次大曝光，吸一波粉，回本過程可漫長。現在你突然出現，破壞我們的計劃。我們丸子的粉絲可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我們去安撫他們的情緒，那也得費時費力，還不討好，還得掉粉，五十萬很公道了。”
丸子一邊補着妝一邊說道：“你要不給也可以，那這事我就不管了。網絡上輿論自由，他們愛說什麼，我也管不住。你要花錢委託我，我就盡力試一試勸住那些腦殘粉。”
這不是坑嗎？
張小妍又不蠢，怎麼看不出來？
她甚至懷疑，那些噴子、水軍都是丸子背後的工作室花錢請的，專門將別人的直播間氣氛破壞，弄的烏煙瘴氣只是第一步，往後的造謠、抹黑、P圖、買熱搜、上自媒體、人身攻擊、人肉陸續有來，麻煩將無窮無盡。
張小妍猶豫不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以前都是小主播，直播事業順風順水，現在跨度太大，從中流主播向一線主播進軍，第一步就碰到這麼大的麻煩，她也不知道找誰傾訴和幫助。
秦明這會趕過來了，道：“小妍，你先直播吧，直播間的粉絲都等急了，我來跟他們談。”
張小妍憂心道：“可是秦明，我怎麼能再麻煩你？”
秦明笑說道：“我可是你請的保鏢，總得盡職盡責。而且，我們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總不能無動於衷吧？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張小妍都感動得哭了，找秦明來幫忙真的太好了。
她知道秦明無論何時何地都十分靠得住，這也是她選擇邀請秦明來參加晚會的原因。
因爲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秦明溫柔的笑了笑，摸摸張小妍的腦袋，道：“行了，別哭。我們之間三年同學，不需要那些虛的。”
女主播丸子皺眉道：“你是誰？要替她出頭？”
秦明說道：“泵管我是誰，我警告你們，不要以爲有幾個錢請水軍就了不起。”
丸子不屑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海鮮臺的丸子，網絡紅人，這名字說出去誰不認識？我人氣是她的百倍，我用得着使這種下三濫手段？你吹牛這麼厲害，你倒是把這事擺平啊？”
秦明冷漠的昂着下巴，道：“我就擺平給你看。到時候別後悔。”
丸子和旁邊的男人也傲氣的昂着下巴，道：“我們等着瞧，看最後誰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