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伶恍恍惚惚的衝進白執的房間,拼命的在大屏幕上尋找那個綠色的小圓點,可無論她怎麼找,那個綠色的小點都沒再出現過。
“什麼時候消失的?”她臉色不太好的問一直守在電腦屏幕前的白執。
“門鈴響的時候,他的車走了。”
牟聿的身體應該是出現了緊急狀況,爲了不讓蒼伶繼續抱着期待傻等,白執徹底掐斷了她最後的期盼。
“走了。”
蒼伶捏緊拳頭,氣的差點暴走,牟聿這算什麼意思,都到樓下了,面都不露一個就走。
既然牟聿不願意見她,那她就過去找他,“咱們去找他。”
蒼伶披上一件長款風衣,換上一雙平底柔軟的鞋子就帶着白執出了門。
兩人上車後,蒼伶很篤定的道,“去北茂國際。”
白執轉頭看了她一眼,沒多說,沉默着開車。白執的車技很好,車開的又快又穩,他們的車到北茂國際門外時,遠遠的看到牟聿的車開了過來。
林至遠遠的看到站在北貿國際門口的蒼伶和白執,嚇了一跳,他實在沒想到蒼伶會追到這裏來。
此時林至的旁邊,牟聿無力的仰着頭靠在車上,滿頭冷汗,嘴脣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每一次的呼吸都無比艱難。
“牟二爺,蒼小姐過來了。”
看着身邊狀態差到極致的牟聿,林至的臉色變了變。
他只想悄悄的把該做的事做了,可現在的情況好像慢慢脫離了掌控,牟老爺子,蒼伶,這些人一個個的跑出來,真礙事。
“藥給我。”
蒼伶的脾氣他最清楚,今天見不到他這件事就沒法結束。
吞了一大把藥,牟聿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他的眼神恢復了往日的犀利清明,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林至,我的身體·······。”
“絕對不行,牟二爺,這種藥不能再給你了。”
林至明白牟聿的意思,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如果今天牟聿沒帶他去牟家老宅見牟老爺子,他或許還敢再給他些藥,可當他親眼看到牟老爺子眼中對他的殺意時,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那個計劃再重要,前提是他得有命享受,不然一切都是給別人做嫁衣。
“知道了。”
牟聿揉了揉鼻根,想着等會該怎麼和蒼伶說話。
“牟二爺,您等會別下車。”
站在路邊的蒼伶和白執越來越近,林至硬着頭皮提醒了一句。
牟聿剛想問爲什麼,就尷尬的發現自己的褲子是汗溼的,他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嗯。”
眼看着牟聿的車越來越近,蒼伶心裏有無數的話想和他說,可又不知道先說哪句。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車後座的玻璃窗緩緩搖下來一道小縫隙,牟聿聲音清冷的問,“有事?”
他的側臉看起來格外冷漠,蒼伶看這車窗上那條小小的縫隙,一顆原本滾燙的心瞬間就被澆了個透心涼。
“過來謝謝你,那麼多資產說給就給,牟二爺真闊氣。”
原本心裏的溫情脈脈的千言萬語換成了一句不疼不癢的冷嘲熱諷。
“不客氣。”
牟聿側過頭看了蒼憐一眼,然後飛快的移開眼神,他怕自己再看又會不管不顧的跟她回去。
“開車。”憑着最後僅剩的毅力,牟聿冷冷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幾乎是在牟聿的車開出蒼憐視線範圍的那一刻,牟聿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後座上。
林至顫顫巍巍的扶起牟聿,他知道用那樣的藥會讓牟聿的身體快速惡化,可這惡化的程度遠比他想象中的快很多,想到牟家老爺子那犀利的眼神,他突然慫了。
既然牟聿的身體已經這個樣子了,他還是不動手算了,好好給他治病,左右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牟聿死了,牟老爺子追查下來她也不用那麼提心吊膽。
快速的扶着牟聿上了自己的醫館,一翻忙亂之後,牟聿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了,林至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長長的鬆了口氣。
稍微休息了幾分鐘後,他快速的把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掃了個尾,把不該存在的東西都徹底處理乾淨了,這纔算鬆了口氣。
蒼伶已經忘記昨天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寓的了,看着牟聿絕塵而去的車尾,她心痛的無以復加,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好像是白執全程扶着她。
等蒼伶清醒過來時,已經第二天上午十一點了,她的獨自餓的咕咕叫,什麼都來不及多想,對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頓猛喫。
胃裏飽了,身體暖和了,蒼伶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
“白執,你說那個狗男人怎麼那麼狠心。”
蒼伶被牟聿氣的,當着白執的面口不擇言的吐槽道。
白執:······
狗男人?
應該和他沒什麼關係吧!
如果有一天蒼伶知道了其實他也是牟聿的合謀,估計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到白執的臉色有難看,蒼伶連忙安慰。
“哎,你別多想,我說的是牟聿,咱們家白執這麼能幹可愛,是最可愛的男孩子,和那些狗男人當然是不一樣的。”
蒼伶越解釋白執的臉色越古怪,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不說話,蒼伶一個人唸叨實在沒意思,只能自己走到客廳無聊的開始刷劇。
她拿着遙控器一個個頻道的換,越看越覺無聊,最後煩躁的關了電視,隨手撿起一本最新是時尚雜誌。
又幾個新品設計吸引了蒼伶的眼光,她煩躁的情緒很快安靜下來,客廳裏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翻書聲。
“叮咚!”
突然,公寓的門鈴響了。
白執快步走到門邊,打開之後叫了一聲,“牟先生,好久不見。”
牟聿,蒼伶的眼睛一亮,期待的擡起頭。
當他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時,眼中的光快速熄滅,臉上的失落掩飾不住。
“失望了,是在等二弟嗎?”牟啟笑了笑,聲音溫柔的打趣。
“沒有,啟爺怎麼專程過來了?”
蒼伶聲音淡淡的,並不想多和牟啟說牟聿的事。
“我的腿好了,順道過來看看你。”
牟啟的臉上依舊是那張無可挑剔的笑臉,看不出任何情緒,可蒼伶卻總感覺今天的他不一樣了。
難道只是因爲他的腿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