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翀很憤怒。
陳陽這是在逼宮!
不管他怎麼做,都是兩頭不討好。
按照陳陽的要求,解決張富榮。
張鼎山必然會出手阻止。
而且他相信,陳陽肯定還有後手。
他不可能真的在這裏讓張富榮被殺死。
他要的不是這個,他不會這麼做的。
這個小子,實在是太陰險了!
“咳咳。”郭啓軍這時候開口:“陳會長,你誤會了。以張富榮的作爲,他不是直接殘害,而是間接。雖然都產生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但他罪不至死。”
“哦?罪不至死啊。”
陳陽點着頭,看着地上的屍體:“彭江江,就該死嗎?”
“人不是他親手殺的,卻因他而死,這一點,各位可有異議?”
“彭江江前來雲臺山道觀,他卻仗勢欺人,出手刺傷了彭江江,這一點,也是切實的吧?”
郭啓軍道:“這些都是實際發生的,但他的確罪不至死。”
“林道友。”陳陽沒有再理郭啓軍,這種時候冒頭,明擺着想做和事老。
但和事老是這麼好做的嗎?
他今天是站在彭升的位置,幫他說話。
有些事情不處理的乾脆利落,不處理的過分一點,就沒辦法讓他心平氣順。
林先天道:“陳會長。”
“聯繫軍部。”陳陽道:“請於統領立刻派人前來。”
而後看向張鼎山:“他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他說他只是爲了功勞,我不信,他說他不是想逼死彭江江,我還是不信。既然郭會長替他說話,那好,我今天不殺他。具體結果如何,交由軍部處置,張執事,你可有意見?”
“多謝陳會長。”
張鼎山完全沒有異議,他甚至覺得,這挺好的。
畢竟,自己孫子還活着。
活着就行,還要求那麼多幹什麼?
林先天下山聯繫軍部。
周翀問道:“陳會長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休息了。”
說完轉身就走,甚至不給陳陽說話的機會。
陳陽冷笑,也懶得和他們多說。
和他們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沒有任何的意義。
今天事情已經定下了基調,將直接牽扯到雲臺山道場。
等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刀子馬上就得亮向周翀三人。
陳陽走到大樹前,輕聲的說道:“這個公道,我幫你討回來。”
話音落下,樹下濃郁的怨氣,緩緩散去了。
他們下山了。
張鼎山墜在他們的身後。
彭升揹着彭江江的屍體,有些艱難,其他人想幫他,但是開不了這個口。
到了半山腰,他們走進雲臺山道觀。
盧住持邀請他們進入道觀休息片刻。
張鼎山則是一直站在道觀外面。
他知道,自己的孫子,成爲了陳陽手裏的棋子。
是死是活,陳陽幾乎可以一個人決定。
“咚咚咚。”
他輕輕釦着門。
不一會兒人,林先天把門推開了。
“張執事。”
“我要見陳會長。”
“好,請進。”
林先天把他代入大廳坐下,去通知陳陽。
“見我?”陳陽搖頭:“不見,請他回吧。”
他心裏暗想,這老東西,真的是有點分不清輕重緩急了。。
這種時候,我能見你嗎?
簡直是在故意搗亂。
林先天來到大廳:“陳會長正在休息。”
張鼎山道:“那我在這裏等他。”
“請便。”
……
道場裏。
三人坐在屋子裏,氣氛很是凝沉。
周翀道:“有辦法嗎?”
兩人搖頭。
章程道:“這一手,的確狠。”
葉庭道:“不是他狠,是我們考慮不到位。就不應該答應張鼎山的。”
周翀道:“說這些沒用,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章程說道。
見兩人眼神詢問的看過來,他道:“如果張富榮死了,你們說,如何?”
葉庭眉頭一皺:“別亂來。”
周翀道:“我們不是孫玉林。”
章程則搖頭:“所以你們這輩子也很難達到孫玉林的高度。”
“你什麼意思?”周翀道:“殺了他,就能解決一切嗎?”
章程道:“他死了,至少可以讓優勢回到我們手裏。當斷,就得斷!”
“我不同意。”周翀道:“這事情,我不會做的。”
章程失望的看着他們。
搖了搖頭,起身道:“以後,雲臺山道場,我一個人說了算。”
“你去哪裏?”
“把優勢拿回來。”
章程直接離去。
周翀立刻攔住他:“你瘋了?”
章程也不生氣,只是反問:“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
周翀道:“別亂來。”
“亂來的是他!”章程道:“他才上任幾天?他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我沒意見,但是拿我們試刀子鋒利不鋒利,真以爲我是軟的?”
周翀道:“他是會長。”
章程壓下怒氣,平靜的搖頭:“你們真的讓我失望,他都蹬鼻子上臉,踩在我們頭上了,你們竟然還能坐得住!”
“等他騰出手來,以後雲臺山道場,還有我們的份嗎?”
葉庭道:“他不會做的太過分。”
“多過分才叫過分?”章程質問道:“沒有道場,我們拿什麼去突破?拿什麼去修行?你不想突破,滾去舔那小雜種的鞋底,以後江南所有道場,你任選一做去養老!”
“但我還沒到養老的地步,沒了道場,我這輩子都突破不了!”
“章程!”葉庭音高拔調:“你嘴巴放乾淨點!”
章程冷笑:“你們能坐在現在的位置,有人稱你們一聲大宗師,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道場每年給我們提供的修行資源,不是你們自己靠能力得來的,是孫玉林生前抓在手裏的!”
“我們不過是沾了他的光。”
“現在他死了,這份殊榮我們就要享受不到了。你們不着急,我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