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人,別亂想。”
陸振國搖頭:“馬宗師不是針對你……”
馬宗師道:“我的確沒有針對你,我只是說一個事實。”
“馬宗師,夠了!”
聞統領頭疼。
都什麼時候了,還自己人內訌。
嫌麻煩不夠大?
還是事情不夠多?
“都好好休息,孫道長,隨我走一趟。”
孫道長提着棍子走過來,與聞統領繞路向山上走去。
他要去看看,對方是準備常駐土地廟,還是已經退去。
常駐,是他最不想看見的局面。
陳陽一個人靠着大樹坐,陸振國走過來,坐在他身邊:“馬宗師沒有惡意。”
“呵。”陳陽冷笑。
陸振國道:“他對你不瞭解。”
“我看他很瞭解。”陳陽道:“自以爲是的瞭解。”
馬宗師說的這些話,他沒放在心上。
但他從一些人的眼睛裏,看見了讓他惱火的神色。
就好像,馬宗師說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正確的。
就好像,我陳玄陽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我真要貪生怕死,我會來這裏?
他們看見的是我幾次三番推辭不來,但我是真的不來嗎?
我是在等。
等一個契機。
人都是自私的,他陳玄陽也是自私的。
這一點陳陽從來沒有反駁過。
他不會又當又立。
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他做不來,也懶得做。
但只從眼前所見,就下這種判斷,是馬宗師自負,不是他陳玄陽自負。
他真正接觸修行兩年不到,今虛從小不教他修行,不告訴他這些事情,難道這些也都要怪在他身上?
他沒有天師府,萬壽宮那些道長,從小就耳提面令的告訴他,你修行的意義是什麼。
從知道山關,到進入山關,他只有一年不到的時間。
這一年裏,他自我心理建設,告訴自己,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做英雄。
這也有錯?
真以爲人人都是聖人?
你特麼想做聖人,我不想做。
何況是爲了木華這種人,讓他付出性命,簡直可笑。
“下次還要進來。”陸振國道:“做好準備吧。”
陳陽道:“沒有下次了。”
陸振國一愣:“陳真人……”
陳陽道:“這次就把事情解決。”
“解決不了。”陸振國苦笑:“哪有這麼容易?”
陳陽站起來,直接向着山上走去。
“你去哪裏?”
“轉轉。”
“陳真人……”
陳陽已經走遠了。
陸振國有點擔心,李相如道:“讓他去吧,放鬆放鬆也好。”
陳陽在山裏饒了一段路,然後向着山頂走去。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半途而廢可不是他的風格。
這次進來,他有準備。
下次再進來,等木華做好全套的準備,他的計劃可就實施不下去了。
再怎麼也不能被木華給反殺。
陳陽快速來到山上,沒見到聞統領和孫道長。
而且他發現,土地廟外面空無一人。
“人呢?”
“走了?”
佔據絕對的優勢,看着他們跑掉也不追。
現在連土地廟都不守?
這是什麼操作?
陳陽眼睛刀子一樣的四處掃視,他估計,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藏起來了。
要不然怎麼也說不通。
就算關內關外文化差異再大。
趁勢追擊這種三歲小孩子都能懂的事情,他們不至於不懂吧?
“轟!”
突然。
一聲巨響,從山下響起。
陳陽隔着半座山,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山地輕輕晃動。
“什麼情況?”
他轉身就向山下狂奔,動靜就是從他們休息的地方傳來的。
這些傢伙,繞路偷襲?
“巫馬賢這烏鴉嘴,真叫他說中了不成?”
陳陽臉發黑,身體快速穿梭在山間。
很快,陳陽來到山下。
場面一片混亂。
一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戴着面罩和頭巾,將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正拿着刀劍和他們打在一起。
“張真人,帶木華走!”
陸振國大聲喊道,轉眼與一人交戰。
看着這羣模樣古怪的人,陳陽心裏一沉。
邪修!
這特麼絕對是邪修。
要不然誰閒的把臉遮住?
消息暴露了。
而且,還是提前就暴露了。
要不然這些邪修,不可能跟的上來。
陳陽粗略掃一眼,這羣邪修有十六人,實力分佈均勻。
其中有兩名冰肌玉骨,一人便是纏住了陸振國、馬宗師以及另外一名宗師。
其他人也都有築基的實力。
“靈脩乃是鎮壓山關的關鍵,你們這羣邪修,是要幫放逐者嗎?”
陸振國怒吼,一刀劈出。
靈脩一句話也不說,彼此間配合卻相當的默契。
奈何人數不夠多,一時間也難以拿下木華。
何況張德謙就在一旁保護。
“陸鎮守,讓開!”
聞統領的聲音突然想起。
陸振國感受到背後一陣寒芒襲來,頭也不回,就地就是一滾。
“轟!”
一道凝練刀芒,在他滾地之際,從他背後斬出,斬向那名冰肌玉骨的邪修。
“唰!”
邪修動作如電,手向腰間一探,一拔,劍光瞬間斬碎了刀芒。
“聞開平,你這刀,一般。”
這是邪修第一次開口,聲音刻意壓制,聽不出身份。
衆人也不覺得驚訝。
畢竟是冰肌玉骨的邪修,且遮着面容,可見其在關外必然是有身份的存在。
能認識聞統領,並不奇怪。
“待我斬了你,揭開你的面罩,看看你究竟是誰!”
“斬我?呵呵,軀幹還沒淬鍊,半個冰肌玉骨都算不上,你也敢說斬我?”
邪修不屑的笑了笑,腳尖點地凌渡而來,一劍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