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玉幾人,用力吸了一口氣。
陳陽這話,就是明晃晃威脅他們。
不給,他們的下場,會和洪家幾人一樣。
他們目光求助的看向幾位護法真人。
護法真人們,不知道陳陽和這些人有什麼恩怨。
但陳陽是他們道門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道門。
做的太過分,顯然不好。
然而沒有等他們開口,陳陽說道:“別指望有人能替你們說話。”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但到了我手裏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們當着我的面偷走,這件事情,誰出面都沒用。”
他又看向護法真人:“這幾位來自巫馬家的道友,在茅山關內,偷了我的法器和妖。”
“誰偷了!”巫馬玉氣憤不已。
說的她好像是個賊似的。
陳陽道:“你敢說自己沒偷?來,發個誓,你今天敢發誓,這些東西我送你都沒問題。”
“你!”巫馬玉更氣了。
這種誓言,能隨便發嗎?
畢竟,她的這種行爲,的確是偷啊。
衆人看的怪異極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難不成,真的偷了?
“給他。”身後男人低聲說道。
然後將法器丟在他的腳下,又將那具屍體也丟地上。
“你要,給你就是!”
巫馬玉抓起長劍,惡狠狠的砸在地上。
“陳玄陽,今天的事情,沒完!”
臨走時,巫馬玉惱怒的對他說道。
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陳陽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感嘆道:“卿本佳人,奈何爲賊。”
巫馬玉前行的身形,微微一顫,回頭怒視他。
陳陽一笑,突然大聲喊道:“巫馬道友,你身爲靈脩,以後千萬別一個人出門,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善良。”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了。
巫馬玉有點發懵,下一秒,怒火幾乎要從眼睛裏射出來。
這混蛋,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身份給捅了出來。
關鍵是,她是不是靈脩,都是兩說。
巫馬家也只是懷疑,還未得到證實。
他們不是洪家,不想用靈脩的身份,去故意博關注。
這個身份一旦暴露,引來的,很可能就是殺身之禍。
陳陽對他們沒有好感。
一個巫馬臨,一個巫馬玉。
沒一個好東西。
在柳樹羣,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要不是人多眼雜,這幾人能活着出來,真真就是個奇蹟。
“那個女人,是靈脩?”
“巫馬?難道是終南山巫馬家的族人?”
“嘖嘖,靈脩啊,巫馬家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天才。”
“這個陳玄陽夠陰損的,當衆把她身份給曝了出來。”
“估計也是想自保吧,你想想,萬一這女人半路死了咋辦?人家肯定懷疑他頭上。”
“也對,他這一曝光,雖然還是挺危險的,不過真出什麼事情,至少陳玄陽能脫開干係。”
衆人議論。
顯然是對她靈脩的身份,感到驚訝。
“走!”巫馬玉身邊男人,低聲說道,抓着巫馬玉的手腕就走。
靈脩絕對不是什麼好身份,現在身份還沒有徹底的被傳開,他們得趕緊離開。
萬一真的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們能不能活着回到終南山都是兩說。
幾位護法真人也很詫異。
“青陽,你去送他們出山。”一名護法真人說道。
“嗯。”青陽真人點了點頭。
他們要真的死在茅山,事情就大條了。
青陽真人走過去,說道:“隨貧道下山。”
“多謝真人。”
巫馬家的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裏是茅山深處,距離山外還有幾十公里。
只是在這裏,所能看見的築基修士,就不下於一手之數。
誰也不敢亂猜,四處暗中,是否還藏着某些高手。
隨便一個人起了心思,他們都難以活着離開。
青陽真人的聲音傳遍山關,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代表的便是茅山道場,代表的是江南道門。
出了茅山,是死是活他不管。
但在茅山之內,他不準有人動他們幾個。
青陽真人送他們離去。
洪言扶着洪辰,與其他人,也默默離去。
他不是巫馬玉,沒有她任性的資本。
在這裏放狠話,是不明智的,是腦殘的舉動。
而且,他們也看見了巫馬玉放了狠話後,所遭受到的打擊報復。
看着巫馬玉灰溜溜離去,陳陽又看向被他一劍劈出來的幾個人。
這幾人,一個個躺在地上,道服已經殘破,沾染鮮血和泥土。
扎着頭髮的荷葉巾也掉了,頭髮散落着,狼狽極了。
“吳中仙道友。”
陳陽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你欠貧道的東西,貧道記住了,有時間,貧道會去正一觀討要的。”
吳中仙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在北邙,從陳無我幾人手裏搶走的妖,已經被他換了藥材。
就是讓他還,他也沒的還。
此時聽着陳陽的話,他假裝虛弱,索性眼睛一閉裝死。
袁洪剛從地上爬起來,望了陳陽一眼,走過去扶起木華。
幾人之中,木華傷的最重。
原本,是他拖延陳陽。
但快到大門時,他們體力不支,陳陽縮短距離,直接追了上來。
木華主動拖住他,也沒能拖住太久。
要不是陳陽沒起殺心,早就一劍一個把他們全給滅了。
“陳真人的手段,我見識了。”
袁洪剛沉聲說道,扶着木華,轉身離去。
吳中仙也不裝死了,和另外幾人爬起來就走。
幾人剛走。
便有幾個中年人走過來,學着江湖人士般拱手:“陳真人,久仰大名。”
“幾位有禮。”陳陽也不擺架子,微微稽首。
左邊中年人,指着地上兩具妖屍:“陳真人,這屍體,可賣?”
陳陽搖頭:“不賣。”
中年人見他拒絕這麼幹脆,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