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什麼?”
“上真觀外面跪着一個道士。”
“好好的爲什麼要跪着啊?”
“聽說是衝撞了上真觀的道長,走也走不了,就跪那兒呢。”
“什麼叫走也走不了?”
“來自神祕東方的力量,知道吧?”
“……”
所以說,人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見兩條狗互咬,你第一反應肯定是躲得遠遠地。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見原配打小三,你第一反應一定是衝過去看的更清楚。
馬文博絕對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至少,給上真觀吸了一波眼球。
“這……這不好吧。”
院子裏,聽着陳陽的話,幾人都快哭了。
他們其實不反對陳陽打人。
得知方青染被摸,玄成和月林氣憤的很。
他們道觀一共就倆坤道,竟然有人敢亂摸?
陳無我和龐松泉沒什麼反應,沒辦法,心裏就沒把方青染當女人。
但馬文博都這麼輕薄了,不打的確說不過去。
可是,陳陽現在對他們說的話,讓他們很有點抗拒啊。
他要拿馬文博宣傳一波上真觀……
本來上山的遊客看見馬文博跪在外面,他們還只說這人是衝撞冒犯了道觀的道長,都沒說他是輕薄良家婦女。
要不然放在這個時代,一個猥褻犯,那是會被人活活打死,用口水生生淹死的。
要知道,就是在監獄裏,最不受待見的也是這一類罪犯。
“我又沒說瞎話,他本來就輕薄了老方,老方是吧?”陳陽問道。
方青染臉頰難得紅。
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師傅之外的男人摸手,心裏不氣惱那是不可能的。
要是有可能,她想用這雙小拳拳,把馬文博錘死。
“嗯。”
“那就這樣,我去找人宣傳。”陳陽拿出手機開始聯繫。
道觀外面。
馬文博從最開始的憤怒,接着變成了煩躁,然後開始不耐煩。
他不知道陳陽到底對自己施展了什麼妖法,雙膝如有千斤,他根本站不起來。
他哪裏知道,這根本不是陳陽弄的,而是三清觀的金童玉女。
這二位也頗有些無奈。
讓你宣揚上真觀,不是讓你惹是生非啊。
他們可不是清風明月,玉皇大帝也不是鎮元大仙。
頭頭坐久了,凡事以和爲貴排第一。
能不紅臉就不紅臉。
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解決了多好,爲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呢?
不過他們還是挺羨慕清風明月的,有一個鎮元大仙當靠山,只要不是自己的錯,隨便怎麼作都有一位大仙在身後給你做靠山,那種我輩行事,當隨心所欲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下午的時候,道觀的遊客迎來了一波暴漲。
都是藏書鎮的居民。
在陳陽不計成本的宣傳下,尤其是重點對上真觀四周的精準宣傳,馬文博一個道士,猥褻上真觀坤道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就是這道士,看着一表人才,誰想一肚子男盜女娼?”
“臭不要臉!”
“還好道觀內有幾個男人,要不然真叫這畜生得逞了。”
“我見過這裏的女道長,長得真俊,我還想把兒子介紹給她呢。”
“喂,就是你欺負方道長的吧?”一個年輕人問道。
馬文博低着頭,假裝沒聽見。
心裏滿是怒火。
自己竟然被這麼羞辱。
不用問,肯定是陳玄陽傳出去的。
天殺的陳玄陽,辱我人格,此仇不報,誓不爲……
“跟你說話了,聽不見啊?”
“敢做不敢認?”
“抽他。”
“啪!”
一個脾氣火爆的年輕人,說着說着,竟然真抽了一巴掌。
馬文博罵道:“你敢打我!”
“打你咋了?你這種人放在二十年前嚴打,直接就喫花生米了,我打你是爲你好,還生氣了?”
“啪!”
又一人上來抽了一巴掌。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的動手動腳。
另外兩個道士,嚇得臉白白的,不敢靠近,躲得遠遠的,假裝看風景,不認識他。
玄成看見了,有點擔心:“會不會打死啊?”
月林道:“他有道行在身的,沒那麼容易死。”
果然。
等人羣散去,馬文博全身都是腳印,一張臉全是五指印,但精神狀態卻比之前更好了。
“唉。”
一箇中年道長走來,看見這一幕,重重嘆了一聲。
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
他走過去問:“玄陽呢?”
“雲霄會長,你怎麼來了?”
“我找他有事。”
“哦,他在院子裏寫字呢。”
“寫字?”
“他說寫字能平氣,能靜心。”
“……”雲霄走進道觀,找到陳陽。
果然在寫字。
湊近一看,看見紙上的一句句,頓時無語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抽他,揍他,踹他,幹他,一拳一腳下去,你且看他死不死!”
雲霄:“……”
“雲霄師叔來了。”陳陽放下筆,問道:“有事嗎?”
雲霄一路上準備的許多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人已經打了,事情已經發生,他準備的措辭也無用。
雲霄道:“李相如送你的《道士修養》,你到底看沒看?”
“看了啊。”
“看了你不知道白雲觀道協是什麼情況?”
“知道啊。”陳陽道:“但他們獅子大開口,我又沒錢給。而且,他當着我的面,輕薄方青染。”
“師叔,要是有人當着你的面,強吻你的道侶,你能忍嗎?”
雲霄眉頭一挑:“方青染是你道侶?”
陳陽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雲霄道:“你不是衝動的人,可是這一次,你太沖動了。現在你的提議初審剛過,這種時候得罪白雲觀道協,他們定會給你使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