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山道場,以及其他四座道場,正在道場中修行的弟子們。
當天夜裏十二點一過,紛紛起身,向山下走去。
心中固然不捨,但一月時間到了,他們也不好厚着臉皮繼續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陳陽推開門,看着空無一人的道觀之外,就一陣頭疼。
人雖然都走了,但他得趕緊制定道場的規矩。
還得每個道場都走一遭,確定每個道場每天能放多少人進來修行。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
每個人進來,要怎麼收費?
或者說,定一條標準,達到什麼樣的標準,才能讓他們進來。
最簡單的方法,其實就是學其他道場。
固定放出一批名額,有能者居之。
但這種方式也有不公平的地方。
吃了早飯,他們坐在後院,共同商討這件事情。
“就按照茅山道場的方式來,我覺得那種方式就挺好的。”
陳無我說出,其他幾人點頭表示贊同。
陳陽道:“我有個想法。”
“分級。”
“比如陵山道場,每天一百個名額,三十個針對魚躍龍門的弟子,三十個針對開竅的弟子,三十個針對辟穀的弟子。”
他看幾人:“你們覺得怎麼樣?”
方青染道:“這樣更合理一點。”
陳陽道:“是吧,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
“另外呢,我還打算做點限制。”
“什麼限制?”
“只允許江南籍的弟子進入道場,而且,除了道門之外,其他人不準進入。”
幾人沒有立刻迴應。
不管是茅山道場,還是佛門的道場,他們都是對全國的弟子開放。
而且,仙門和散修,都可以進入修行,只要你能拿到名額。
而現在,陳陽直接定死。
除非你是道門弟子,否則沒資格進來。
而且就算你是道門弟子,但你沒有江南籍,你還是沒資格。
這就等於,他將這五座道場,徹底的打上了“江南”的標籤。
不是說不好,而是,太容易招惹非議。
“你這麼搞,容易拉仇恨。”陳無我說道。
陳陽道:“拉就拉吧,無所謂的。先把江南給整合好了再說。”
“自己的一畝三分田都亂七八糟,還有心思想着別人呢?”
“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來,這幾天我幾座道場都要去轉轉,每座道場的具體名額儘早定下。”
陳無我問:“凡山道場呢?”
陳陽道:“這些我來弄,你們安心修行,其他不用管。”
他想了一下,又道:“你們今天就下山,去上真觀,請狼王出山,在上真觀待一段時間。”
“嗯?”
怎麼又扯到上真觀了?
陳陽道:“先定一個小目標,把上真觀做到江南第一名觀。”
幾人臉皮抽搐。
“江南第一名觀?你想太多了吧。”
“就是玄妙觀,茅山道院,也不敢擔這個名號。”
“而且,你知道第一意味着什麼嗎?”
不管是什麼行業,第一,意味着有任何事情,任何麻煩,你這個第一,都得站出來解決。
上真觀現在歸屬陵山道院。
但是,陵山道院除了陳陽,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不管是茅山三宮五觀,還是玄妙觀、靈威觀。
人家至少上到住持有無垢,有築基,下到弟子有開竅,有辟穀。
他們呢?
就陳陽一個。
而且陳陽也就是無垢。
除了他,沒人了啊。
說起來,真人的數量加起來是有四個。
可哪一個也沒辦法獨當一面。
這種上下錯層太多,導致他們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
“他們不敢擔,就讓我來擔。”
“要做就做第一,不然就沒意思。”
陳陽道:“你們先去,回頭我讓人萬里慈善基金的人去找你們,我會和他們把事情說清楚,你們到時候配合就完事了。”
幾人聽的雲裏霧裏,這怎麼又扯到慈善基金會了?
陳陽把他們趕走了,找到老黑和大灰。
“你們倆就待在這,平時有人上香也不用多管,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陵山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他最不擔心的就是陵山。
尤其是道場建成之後,幾乎不可能再發生黃景從這裏抓人的情況。
陳陽剛準備下山,有一個女人迎面從山下走了過來。
“道長……”
“施主,觀內無人,若是上香可隨意,若是求籤買符,可移步穹山上真觀。”陳陽說道。
女子搖搖頭:“我來找人。”
陳陽問:“施主找誰?”
女子道:“陳玄陽。”
“貧道就是。”陳陽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女人。
女人大約二十五歲,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秀髮藏在鴨舌帽裏,擡頭時冒煙隨之掀起,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令人驚豔。
她身上有一股讀書人的知性,相比外貌,更容易讓人注意她身上這股緩緩如流水,不疾不徐的氣質。
帽檐下的雙眼,打量着陳陽,雙眼微微彎了彎,女子在笑。
“霍水仙。”
她自我介紹。
“施主……”
“我想上去上一炷香,聽說這裏的道觀很靈。”
她邁步向着道觀走去,不知不覺,掌控了主動權。
陳陽反身與她回到道觀。
看見去而又回的陳陽,大灰和老黑很疑惑。
看見那個女人,老黑道:“按照人類的標準,這是一個醜女。”
大灰認可的點頭。
陳陽嘴角扯了一下,和他們談美醜,簡直沒有意義。
他也注意到,霍水仙見到他們,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害怕,也沒有興奮。
霍水仙進入大殿,上完香後,虔誠的閉上雙眼。
大約十分鐘,她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功德箱。
陳陽站在財神殿外,心想這女人可能是來求財的吧。
很少看見能在財神殿這麼虔誠的香客了。
霍水仙走出來,說道:“你師兄是叫李學真嗎?”
“嗯,對,你認識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