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親自將白青山送回白族道場。
此時已經是深夜。
路上,白青山與陳陽說的那一番話。
他沒有迴應。
白青山點道爲止,該說的說了就行,深入的他不好再開口。
兩人關係也沒到可以無話不談的地步。
陳陽聽的進去最好,聽不進去,他也沒辦法。
第二天,白青山準備了豐厚的午宴。
陳陽本來打算上午就走,架不住他的熱情,只好留到中午喫完飯才走。
剛剛離開武夷山,陳陽便是接到了一通電話。
“考覈過了?”
聽着電話那頭,自稱道協的工作人員,通知他真人考覈已過,陳陽愣了有好幾秒。
終於,過了?
好像沒有一年。
滿打滿算,也就三四個月。
對於新冊封的真人,這個時間很短了,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對陳陽,三四個月,很長。
他本可以更短時間就通過這份考覈。
如果不是郭啓軍從中作梗,哪裏需要這麼久?
陳陽突然想到,似乎,自己遞交上去的那份關於海外道門一視同仁的提議,還沒解決呢。
電話掛斷沒兩分鐘,他又接到一通電話。
“陳真人,你好,我是郭啓軍。”
“郭會長你好。”
“請問你現在在哪裏?”
“有事嗎?”
“北邙,南疆,太行,長白,鍾南……”郭啓軍一口氣說了十幾個地方,最後道:“這些地方,你選一個,儘快趕過去。”
陳陽皺眉:“那些地方,怎麼了?”
郭啓軍道:“你現在是一名正式的真人,應該爲道門奉獻。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太多,隨便選一個地方過去吧,不管去哪裏都行。”
說完直接就掛了。
陳陽有點不舒坦。
這算什麼?
什麼都不跟我說,抱一大堆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說相聲的。
而且他也不笨,稍微聯繫一下,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
自己這真人,突然就過了考覈期。
然後連一口呼吸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打來電話讓他過去。
這特麼是要物盡其用?
還是因爲自己從他手裏面搶走了龍屍,心裏不爽,故意給自己添麻煩?
會長怎麼了?
了不起?
我還是陵山市協的會長呢,我驕傲了嗎?
他邊走邊撥通雲霄的電話,和他吐槽了幾句,雲霄意外道:“你考覈過了?”
“嗯。”
“真不容易啊。”雲霄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興奮:“他叫你去那些地方,也正常。你現在是真正的真人,理所應當要經常入山入海。”
陳陽道:“他就這麼猴急?連稍微做樣子都懶得做?”
“呃……”雲霄道:“人家畢竟是會長,你隨便找個地方轉轉就回來。”
畢竟,郭啓軍這要求也不是多過分。
而且這本身就是一名真人應該做的事情。
陳陽哪怕就是做個樣子,也無所謂。
這也沒辦法,郭啓軍是會長,電話親自打來了,他不去,等於明面上駁了對方面子。
如果郭啓軍是個小人,肯定會拿這種事情做文章。
雖然一次兩次小事,不至於說讓陳陽受到什麼區別對待。
可只要郭啓軍稍微運作一下,“脾氣大”“架子大”“會長親自致電也無用”等等標籤,都會出現在他身上。
不明所以的人,還真覺得陳陽是個性子執拗,連會長也不放在眼裏的狂妄小子。
“行,我去轉轉。”
“你先別忙掛電話。”雲霄問:“白族長走蛟成功了嗎?”
“已經回來了。”
“那就好。”雲霄問:“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
“那你事情弄完了就趕緊回來吧,這邊不少事情等着你處理。”
“知道了。”
掛了電話,陳陽乘車趕往北邙。
去熟不去生。
北邙雖然也沒有去過,但陳無我他們都在那裏。
如果換個人給他打電話,或者郭啓軍態度好一點,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就去。
去哪裏都沒問題。
但他就是見不得郭啓軍這種,有點權力就亂用的人。
道協。
郭啓軍當着其他幾個會長的面,打完這一通電話。
李相如指着他,說道:“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你這人,真是小人!”
郭啓軍往後微微一仰:“我就是小人,有問題?”
“你們讓他提前通過考覈,我說什麼了?規則之內你們能做的事情,我就做不得?”
“你們沒在東海,沒看見那小子多囂張,真是囂張的誰多不放在眼裏啊。”
他搖着頭:“我好歹也是個道協會長,我就在那兒,也沒見他說,把龍屍分我一點。”
李相如罵道:“人家憑什麼分你?就憑你是會長?”
郭啓軍道:“他能修到這個地步,說明他不是蠢貨。我這會長親自過去,足見我對龍屍有極大需求,他但凡有點腦子,也應該和我交好,而不是視我如空氣。”
“道協這麼多雜事,我趕着時間的處理完,立刻就趕過去,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
說白了,他心裏就是不平衡。
他需要龍屍。
陳陽沒有當着其他人的面,給他下不了臺,甚至都沒和他交流。
但就是這種無視,已經不在乎,讓他很不舒服。
他也絲毫不隱瞞身居高位所帶來的權利,能噁心他,郭啓軍儘量噁心。
李相如敲着桌子,說道:“你別忘了,他那份提議現在還壓着呢,你這麼搞,就別指望他還能給你什麼面子。”
“無所謂。”郭啓軍道:“龍屍都沒了,我還指望什麼?指望海外道門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沒利用價值,他們就是一塊臭石頭,他想怎麼搞隨便他,我會配合的。”
“反正,提議是他弄出來的,得罪人的也是他,我到最後還能收穫一副好名聲。”
李相如突然說不出話了。
這傢伙,還真是絲毫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你對一個想要立牌坊,又想做表子的人,可以找到很多地方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