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國很固執。
白青山同樣是一個固執的人。
但他的固執,和陸振國的固執,是不一樣的。
於是,這份商談,沒有任何的進展。
衆人現在知道了一件事情。
道場外面,有一個邪修。
這個邪修,很厲害,能與白族長平分秋色。
但顯然,他們沒有太把對方當回事。
在他們看來,這反而成爲了一個可以用來與陸振國作爲交換的底牌。
陸振國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明天他們依舊不會答應。
白青山一個人下山,很危險。
他打算和白青山一起下山。
但如此一來,康庭必然會提前遁走。
即使真等他們叫來了人,也抓不到康庭。
“陸部長。”
屋子外面,侯成光以及其他一些人,站在外面,似乎是專程等他。
陸振國問:“有事?”
侯成光道:“陸部長,我是儒教的弟子,我只想確定一下,那份名單上,可有我儒教弟子的名字?”
陸振國故作不解:“什麼名單?”
侯成光看着他,笑笑,點點頭:“陸部長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們嗎?”
陸振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侯成光拿出手機:“明天,我再來詢問,希望陸部長,到時候可以給我一個驚喜。”
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其他人也逐漸散去。
陸振國沒有在意。
他抱起葛容的屍體,來到一座山洞裏,將他放下。
他原以爲葛容也是中毒而死,但並不是。
而是被鈍器砸在腦袋上,活生生砸死的。
死前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會爲你報仇的。”
陸振國對着他的屍體,平靜說道。
另一處山洞。
陳陽看着靠在牆邊的十幾個人,呼了口氣,又朝着外面看一眼。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全部搞定。
關鍵是,他要武明喊白族的人過來安頓一下,怎麼到現在都沒來?
雖然讓他們暫時待在這裏也沒什麼問題。
可這總不是辦法啊。
身爲一名醫術高明,富有仁心的醫者,怎麼可以看着自己的病人,在需要好好修養的時候,卻只能待在山洞裏?
“武真人。”陳陽衝外面喊。
“陳真人,那什麼……”
武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白族這兩天好像有點忙,要不然就讓他們待在這裏吧。”
陳陽道:“他們需要休息。”
他眉頭微皺,心裏不太舒服。
自己千里迢迢,專門爲了他們的毒而來。
現在已經治好了大半,白族卻好像把他給忘記了。
他就不明白了,白族有什麼事情,能比他們這些族人還重要?
他可是放下了陵山道場的事情,直接就過來了。
對方卻反而如此的不上心。
“道場除了山洞就是茅屋,我去茅屋看過了,那環境還不如山洞好了。”
武明盡力的解釋。
陳陽面無表情道:“等明天把他們全部治好,我就回去。”
武明看出他有點生氣,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走出山洞,找到了白翼然所在。
“白小姐。”武明走上去:“中毒的那些族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白翼然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有大礙了?
“毒…”
“陳真人已經將毒解了,明天上午應該就能把剩下幾個人的毒全部解決。”
武明道:“另外,陳真人明天就要回去。”
頓了頓,武明又道:“白小姐,陳真人這兩天不曾踏出山洞半步,爲了你們族人中的毒,一直盡心盡力。但貴族,對陳真人,着實是有些太不放在心上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白翼然滿臉抱歉:“族裏這兩天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實在是……唉,抱歉了,武真人。我這就去見陳真人。”
武明道:“現在就不用去了,晚一點吧。”
陳陽的不滿,瞎子都看得出來。
不過他是不會主動說的,但武明得說。
人是他喊來的。
現在救了人,白族卻根本不當回事,這算怎麼回事?
不拿他陳陽當回事?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白族要一直沒人露面表個態什麼的,以後他們再碰見這種情況,陳陽肯定不會再來。
晚上的時候。
白翼然親自來到山洞,見到了陳陽。
她看着這些族人,氣色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
她將姿態擺的很低,說道:“陳真人,實在是抱歉,昨天族長回來,一直在處理一些事情……”
陳陽聽着她道歉的話,臉色稍稍柔和一些,等她說完,嗯了一聲,說道:“還有幾個,明天應該就能治完。治完我就回去了。”
白翼然以爲他還在生氣,說道:“陳真人多待一段時間吧……”
“我回去要處理事情。”
“明天…那我送陳真人下山。”
她沒將白族正遇見的麻煩告訴陳陽,以免讓他心裏亂想。
陳陽心裏想的是,明天就是接管三臺山道場的日子。
明早弄完,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去接管。
白翼然安排族人,把已經解毒的族人帶回去。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陳陽在山洞裏,不急不躁的爲剩下的族人們解毒。
他們很配合,對陳陽十分尊敬。
黑夜落幕。
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落着。
道場外。
一個一身素袍的老人,站在吊死葛容的那顆大樹下,面朝道場。
他的背上,揹負着十幾柄劍。
很是引人注意。
“他們明天下山。”
不知何時,老人面前,多了一個人影。
此人全身都籠罩在黑暗裏,看不清面容。
“哦。”老人道:“那動手吧。”
男人道:“動靜,會不會太大?”
老人道:“沒事的,沒人會知道。”
男人問:“需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