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有您的信。”
陽湖派,大院裏。
韓木林正在指導幾名弟子,孫少勇走過來,拿出一封信。
韓木林拆開信,掃一眼,眉毛挑了一下,臉色略顯凝重。
孫少勇忍不住好奇,問道:“掌門,他提出了什麼樣的比試?”
“單人比武,三局兩勝制。”
“也是,以道協如今的狀況,這的確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方式。”
“三局,都是陳玄陽。”韓木林又加了一句。
孫少勇怔了怔:“什麼?”
韓木林把信放下,看着院子裏這幾個拳腳基礎很紮實的弟子,有一些憂慮:“他是要一個人,挑戰我們武協。他很自信。”
“他瘋了?”
孫少勇不能理解。
三局兩勝。
也就是說,陳陽要在一天之內,連續戰三人。
就算他兩場都能贏,那也得至少連戰兩場。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韓木林搖搖頭。
分配之前,陳陽四戰四勝。
連儒教的許晨光,也敗在他手下。
而且是以絕對的優勢,碾壓許晨光。
這說明什麼?
說明,築基之下,陳陽近乎無敵。
不過,陳陽是在陵山湖連勝。
沒有了陵山湖的加成,他還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但陳陽既然敢這麼做,他就不可不擔心。
“陵山,今日可還有其它舉動?”
“還有一件事情。”
孫少勇道:“陳玄陽對外宣稱,明日一早,將在陵山道場開壇講經,廣邀各路豪傑。”
“開壇講經?”
韓木林一臉的古怪:“選在這個時候,開壇講經?”
他在想什麼?
而且,他多大?
年紀輕輕的,還能講出一朵花來不成?
經書晦澀,同樣一本經書,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就算是同一個人,第一次翻閱,和第二次翻閱,也會有着不同的感受和理解。
極少有人會開壇講經。
因爲大部分人對自己有着相當清楚的認知,明白自己沒這個能力給別人說教。
有能力開壇講經的,則又沒那個時間。
大部分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相互印證。
“大概是要造勢吧。”
韓木林心裏猜測,估計差不多就是如此。
但以這種方式造勢,未免有點傻。
你又不是名師,更不是大宗師,你開壇講經,誰會去?
他搖搖頭,說道:“你隨我來。”
他走進屋子裏,取出紙筆,修一封書信。
幾分鐘後,他將兩封信封好,交給孫少勇。
囑託道:“這一封信,送去佛山詠春拳館,這一封,送去滄州戳腳門。”
孫少勇問:“掌門,是要請他們嗎?”
“嗯。”韓木林道:“事關道場,絕不可掉以輕心。”
不管他如何認爲道門正在走下坡路,面對道場分配,也絕對不會輕視對方。
……
開壇講經。
陳陽先以微博,在網絡上宣傳一波。
隨後讓金圓,通過道協,向同門宣傳。
其實他都不必如此,這種事情,有一個人知道,很快就傳入第二個耳朵裏。
對他無感,甚至厭惡他的,比如江寧市洪家的洪言,崑山的蘇家實業,得知此事後,都是當做笑話看,然後與其他人說一說。
如此口口相傳,在短短的時間內,這件事情就已經被許多人所得知。
“開壇講經?他?一個二十一歲的小道士?”
“可別這樣說,人家好歹也是道門真人。”
“道門真人,也還是二十一歲,他都能講經,那我豈不是能去道門混個大宗師噹噹?”
“明天去看看,看看有幾個人真去陵山聽他講經。”
類似這樣的言論,不斷的在各個地方上演着。
陵山道觀。
陳無我這羣人,已經在這裏打坐修行好幾天了。
滴水未進。
但氣息卻始終很平穩,完全沒有任何虛弱的樣子。
靈氣足夠濃郁,足以讓他們一段時間不喫不喝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陳陽一早出來,繞了一圈。
發現其中有好幾個,都已經處在突破的緊要關頭。
若是讓他們連續修行一個月,恐怕真的能突破。
初開的道場,效果如此之好,這是連他也沒有想到的。
“這些事情處理完,得想辦法弄點人啊。”
陳陽看着盤腿閉眼的這羣人,若有所思。
山下有腳步聲響起。
孫道長帶着王仙芝三個人回來了。
陳陽連忙迎上去,還沒說話,孫道長說:“今天開始,修煉驚鴻劍法。”
陳陽看着一旁的王仙芝,明白他昨天晚上爲什麼突然離開了。
這是替自己要劍法去了?
王仙芝道:“孫道長和我說了你們道門的處境,我願意提供劍譜。”
“你過來。”
陳陽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問:“孫道長是不是威脅你了?”
王仙芝搖頭:“別瞎說,孫道長不是那種人,我的確是自願的。”
“真的?”陳陽道:“驚鴻劍法是什麼價值,你是清楚的……”
王仙芝道:“你到底要不要?”
“呃……”陳陽道:“你要是肯給的話,我肯定要啊。”
他一個開兩竅的修士,能斬出劍氣,足見這劍法的厲害之處。
他就是擔心,孫道長用了什麼非常手段。
畢竟,王仙芝不是道門弟子,而是仙門的。
雖說他們私下關係不錯,但牽扯到利益上的事情,必須得說明白,否則以後扯起皮來,也麻煩。
既然王仙芝自己沒意見,他也不拒絕。
技多不壓身嘛。
兩人走回來,陳陽道:“孫道長,驚鴻劍法我聽說過,很厲害,但短時間內,我不一定能學到多少,恐怕很難起到作用。”
“先學着吧,能學多少學多少。”孫道長道:“我聽說,你明天要開壇講經?”
“嗯。”
“講什麼?”
“隨便吧。”
孫道長一頭黑線。
這是能隨便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