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像是沒聽見文隱的話,根本就不作回答。
文隱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對白徐子道:“你輸了,下去吧。”
“是。”
白徐子心中驚魂未定。
剛剛如果不是文隱出面,他絕對重傷。
劍氣!
那可是劍氣啊!
雖然不如今虛凝聚那般凝實,但也是劍氣。
其威力,絕對不容小覷。
他輸給此人,絕對不冤。
只是心裏感到不甘心而已。
輸給一個仙門的弟子,他難以接受。
王仙芝也下去了,文隱沒有怎麼爲難他。
他下場,走到陳陽不遠處坐下。
賀雲和方行錘他肩膀:“厲害啊,那個白徐子,是六竅修士,這次的真人裏面,他差不多能排在前十。”
王仙芝笑道:“六竅也沒用,根本不是我對手。”
陳陽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王仙芝神祕一笑:“這你就別管了,反正現在就是你和我打,都不一定打得過我。”
一旁劉元基揉着被林語踹的生疼的肚子,難得沒有開口說什麼。
他心裏太不爽了。
那個林語,和白徐子道行好像差不多。
結果王仙芝贏了,而且看樣子,文隱不阻止,他能把白徐子一劍劈飛。
而自己,卻被林語一腳踹飛了。
印象裏,王仙芝沒這麼強啊。
在穹山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引了幾十只妖,王仙芝也就比他多引幾隻而已。
他覺得自己和王仙芝,差距應該不大才是。
怎麼現在,突然就這麼厲害了?
又一個揹着我偷偷練劍的?
真是越想越不平衡。
陳陽見他不願說,也沒問。
不過對他說的這些話,絲毫不懷疑。
就憑他能將劍氣斬出來,在座的,真沒人敢打包票能贏他。
只憑這一點,王仙芝已經領先於他們一個層次了。
不過,陳陽覺得自己與他的差距並不大。
他現在偶爾也能將劍氣斬出來。
只是不穩定。
如果穩定住,還真有機會。
“茅山道場二月份修行名額,已經決出,過來領身份牌。”文隱說道。
衆人起身,排隊前去領取。
陳陽跟在後面排隊。
身份牌就是一塊木頭牌子,牌子上寫了茅山道場四個字。
牌子後面鐫刻了陣法,作用類似於防僞標誌。
王仙芝領身份牌時,文隱道:“你跟我過來。”
在一衆人的注視下,王仙芝被帶走了。
金圓站起來,說道:“下月一號,進入道場,現在,要下山的下山,要挑戰的挑戰。規矩和切磋一樣,不得故意傷人。”
衆人點頭應聲,表示明白。
陳陽回去坐下休息,望着林語等人。
等待他們來找自己麻煩。
他們沒有急不可耐立刻就跑上來。
名額剛到手,他們也得休息。
傍晚,大約五點鐘左右。
林語朝着陳陽走過來。
衆人目光全部聚焦在林語身上。
今天,林語只有這一次機會。
或者說,他們這羣真人,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林語絕對不能輸。
“林語,要不然,等等吧。”白徐子輕聲在他耳邊道。
“等?等什麼?”
“等小左回來。”
“小左……”
林語有一瞬間的猶豫,旋即搖頭:“如果他沒有破七竅呢?”
白徐子不說話了。
他們口中的小左,名爲左志祥。
一個修行天賦絕佳的道士。
同時,也很窮。
都說寒門再難出貴子。
左志祥卻用親身經歷,告訴世人,寒門依舊能出貴子。
他出生不顯,所處道觀比起龐松泉所在的青龍庵,好不到哪裏,甚至還要更加的破敗。
但就是這樣的道觀,卻培養出左志祥這樣一名真人。
與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
左志祥也是因爲替國家解決特殊事件之後,獲得冊封的真人之一。
只不過,他比更多的真人,要更具有含金量。
年僅三十一歲,已開六竅。
沒有人不承認他的天賦。
就算是高傲如陳無我,談及此人,也十分欣賞。
他們其實非常感謝那次特殊事件。
以他們這些普通的出身,以及在這個年紀並不是很凸顯的道行。
以及這個立功比賺錢還難的時代,想冊封真人,你總得有點過人的本領纔行。
若沒有那次事件,他們這些普通道士,怎麼可能在如此年紀,就受封真人?
他們就是普通人。
不論白徐子,林語,亦或是陳無我,方青染,都是普通人。
若非普通人,他們何苦盯着那點補貼的錢不放?
這裏兩千多人,其中又有幾人出自三宮五觀?
他們若是都有天師府的出身,哪裏需要這麼做?
“玄陽真人,請賜教。”
林語走來,望着陳陽。
四周逐漸安靜,衆人望着他們。
一根心絃,隨之緊繃。
這一戰不可避免。
陳陽也不會拒絕。
他按住劍柄,緩慢起身。
向着開闊地帶走去。
二人退後,分開十米。
林語右手撫摸劍柄,說道:“津門市天尊閣弟子林語,六竅修士,請賜教。”
“陵山道院,陳玄陽,四竅修士,請。”
對方以同門禮相待,陳陽同樣迴應。
衆人都在關注這邊。
金圓等人也不例外。
他們對這一場切磋,並不抱太大希望。
林語的道行在這羣人之中,並不算弱。
六竅修士,放在哪裏,都能獨當一面。
但只論修行天賦,林語一般。
他靠的,是持之以恆的努力。
這些人之中,林語的年紀,也是最大的,44歲。
他深知,自己與其他人相比,優勢就是年紀。
弱勢,也是年紀。
別人若也到他這歲數,恐怕已經衝破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