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搞定二十個真人嗎？”
下山路上，林旭眉宇之間有一絲憂慮。
不是憂慮陳陽找不到，而是憂慮他能找得到。
如果他能做到，還要自己幹什麼？
自己豈不是一點存在的價值都沒有了？
“不知道。”王靜情緒不佳。
宋全道：“想想別的辦法吧，這件事情行不通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都不會聯繫我們的。”
林旭苦笑：“也是，連我們的聯繫方式都沒留，怎麼聯繫我們？道士也開始忽悠人了。”
王靜情緒更不佳了。
她加快了步伐，向着山下走去。
下山上車，對司機道：“去姑蘇城。”
……
陳陽來到後院外，老黑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叫苦連天。
大灰一聲不吭，蔣小明說什麼，它都照做。
“那幾個小年輕是要幫你解決舉薦的問題吧？”
說話的老頭叫楊善，另一人叫張道權。
陳陽問：“前輩認識？”
他們和王靜三人明顯不是一路的，一起上來估計也是碰巧碰在了一起。
但他卻能猜的這麼準，顯然是打過交道。
而且，還是對他們特別的瞭解。
楊善道：“算認識吧，他們幾個家裏挺有錢的。找到你不奇怪，之前就應該找你的，後來你去天師府鬧了一陣，他們覺得你不太穩定，就沒找你。”
“我剛聽老蔣說，你要競選真人，我差不多就猜到，他們應該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
陳陽好奇道：“富商？”
這得有多富？
他接觸的有錢人不算少。
不說別人，張軍那三個，哪一個都是身價破億的，放在陵山也是有頭有臉。
可就是他們這個身份，對道門的認知，依舊停留在普通人的認知層面上。
舒家不一樣。
舒家是因爲機緣巧合認識的李清風，纔算有點認知。
而且還是一知半解的那種。
追求舒雅的郭旭，既然能跟舒雅玩到一起，在家室方面，也該是差不多層次的。
可郭旭爹媽對道門，不還是和張軍一樣的認知麼。
既然連這個層次的人，都不太容易深入接觸道門，王靜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有錢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
陳陽胡思亂想的表情落在他們眼裏，楊善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魔都有錢人很多的，那個女娃娃，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葛通徒弟的未婚妻。”
陳陽更迷糊了：“葛通又是哪一位前輩？”
正檢查老黑有沒有偷懶的蔣小明忽然一聲輕哼：“屁的前輩，一個屈服於金錢下的俗人。仙門的名聲就是被這幫混蛋弄臭的。”
楊善沒理他，說道：“論道統的話，葛通應該是靈寶派的弟子，只不過現在都是個人發展個人的。就像我們一樣，師承是有的，但修的是自在，喫喝拉撒都得靠自己，道門不管我們，我們也不去找他們。自由是自由了，但日子也的確挺難過的。”
“葛通其實能給他徒弟找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也是本事。”
“屁的本事！”蔣小明道：“我要是給仙芝徵婚，有的是富婆上門。賣徒弟就賣徒弟，說什麼有本事，楊善你是不是收他錢了？怎麼還幫他說話呢？”
楊善心態很好，完全不氣。
換誰幾十年如一日被人用大嗓門天天砸門喊醒，都會麻木的。
陳陽道：“所以，那三個人，家裏跟你們都是有關係的？”
蔣小明撇清道：“不是我們，別把我們跟葛通那些人分類。魔都都施行垃圾分類了，他們就是有害垃圾。”
楊善道：“別背後說人家壞話，這不好。”
張道權笑道：“別搭理他，你越說他越來勁，你好好教它們修煉，別在這插嘴。”
楊善道：“他們來找你，別覺得意外。另外你也別問太多，等你冊封真人的時候，會有人告訴你這些的。”
陳陽微微點頭，他就是拿不準仙門和道門之間的關係。
如果仙門都是蔣小明三人這樣的前輩，陳陽覺得挺好的。
他沒見過葛通，蔣小明的評價帶着強烈的個人情緒，聽聽就行了，不能全信。
“對了，我剛剛跟老蔣商量了一下，教導你兩個弟子的事情，他一個人可能搞不定，我和老張也準備留下來。”
“和老蔣在茅屋裏擠擠就行，喫喝要求都不高，有米飯就夠。”
陳陽：“……”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他們爲何這麼想留下來？
陳陽還能說什麼，只有接受啊。
他相信，等他們體會了茅屋的不一般後，一定會主動下山的。
“玄陽，有人找你。”劉元基在門外喊。
“前輩想住就住下來，我先去忙了。”
陳陽去了前院，是一個穿着道袍的男人。
留着短髮，大約三十三四歲的樣子。
陳陽稽首：“道友找我嗎？”
道士沒還禮，而是伸手跟他握手。
陳陽有點不習慣。
“你好，陳道長，我從京城那邊過來的。京城道協。”他着重提醒了一下。
陳陽問：“你好，找我有事情嗎？”
男人道：“道協讓我過來通知陳道長，你已經被道協提名了。”
提名了？
居然還特地派了個人過來通知自己。
看來上面的確很重視這件事情。
“謝謝，我們去那邊坐吧，元基啊，麻煩你去泡壺茶來，謝謝。”
他們坐在茅屋旁，男人取出一封信，相當於通知單。
陳陽看了一遍，內容很簡單，下面蓋着一個道協的印章。
男人道：“關於道協提名的一系列過程，我和道長你簡單說一下。”
劉元基端茶過來了，陳陽推過去：“先喝口茶。”
“謝謝。”
男人看了眼手裏簡陋的茶缸，不着痕跡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陳道長你現在已經被提名，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相當於完成了一半。”
“接下來你需要做的，是尋找二十名真人，必須是不同道觀的真人。請他們幫忙舉薦你，並在嗣漢天師府內舉辦舉薦大會。舉薦之後，道協會在之後的十五個工作日內爲你舉辦冊封儀式。”
陳陽點頭，表示明白了。
冊封真人果然不是兒戲，環節不多，但每一個環節，都挺麻煩。
只是，他沒想到，舉荐居然還有個舉薦大會，而且還是在天師府舉辦……
這有點坑爹。
他問：“舉薦大會的地點，是固定不變的嗎？”
男人搖頭：“每年都會換，今年是嗣漢天師府承辦。”
“據說，好像是嗣漢天師府主動要求承辦的。”
陳陽臉皮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什麼時候要求承辦的？”
男人道：“好像就是這幾天。”
陳陽心裏唉了一聲，天師府看來還沒原諒自己。
他理解，理解，理解…
“陳道長如果有需要和其他道觀真人見面喫飯，我可以幫忙安排。”
男人忽然說了一句。
陳陽搖頭：“不需要了。”
男人道：“我覺得，還是需要的。畢竟，不拉拉關係的話，別人道觀不會舉薦你。而你親自上門，對方也不一定會接見你。”
陳陽聽出弦外之音了：“你的意思是…”
男人微笑，一副你懂的表情：“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畢竟道門真人平日很忙的，抽空出來見你，需要時間。我這裏有一份名單，道長你看看，想見幾個，先見誰，你告訴我，我幫你安排。價錢方面，我可以給你優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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