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玄真玄玉來了，陳陽也沒什麼功夫畫符。
沒說幾句話，玄真又拉着陳陽出去，又要打架。
“師弟，你的經驗太少，師兄得幫你提升。”
陳陽：“……”
玄玉搬個小馬紮坐在門口，嗑着瓜子笑的像個二傻子：“快打，快打。”
陳陽瞥他一眼：“師兄，我覺得玄玉也要提升，要不然我先和他切磋一下？”
玄真道：“他？算了，他太弱了。聽過一句話嗎？爛泥扶不上牆，他就是爛泥，不用管他。”
玄玉怒道：“你纔是爛泥！”
“不服氣？來，你能讓我退一步，我收回剛剛的話。”
“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想激我，門都沒有。玄陽，幹他，幹趴他今晚我不喫飯！”
唉…
陳陽心好累，不過和玄真切磋，的確可以提升。
雖然反應夠快，但動起手來卻不夠果斷，打的有點死。
遠沒有玄真那麼霸道，也沒他的乾脆利落。
“師兄指教。”陳陽微微點頭，與他分開幾米，拉出一個八極拳的架子。
“換招了？”
玄真微微一笑，兩步上前，擡腿鞭踢他的太陽穴，陳陽偏頭躲擋時，右胳膊肘斜刺裏砸向他後心。
感受到呼呼凜冽的拳風，陳陽背後一層冷汗，趕緊就退。
玄真則越打越猛。
“師弟，攻即是防，你一味的躲，想要翻盤很難。你的底子比玄玉要厚，缺的是勇猛精進的勢頭。習武之人，不能怕捱打，誰不是一路捱打走過來的？但你要明白自己爲什麼捱打，是你不夠強嗎？我看未必。”
“論拳法精深，我不如你，可我爲何能壓得你不能還手？因爲我不怕，你打我一拳，我承下就是，大不了受點皮外傷，但下一擊，我能讓你直接失去戰鬥力。”
玄真一邊壓着他打，一邊說道。
陳陽若有所思，結果手下一慢，被玄真一記定心肘分開雙拳，震退了好幾步。
“與人切磋，不可三心二意，我說的，記住就行。”
“我是你師兄，不會真傷你，可你面前若不是我，換一個要對你不利的人，幾句言語稍微一刺激，你心態就失衡，還怎麼打？”
“這是和平年代不假，但和平年代的人還有這般武力的，沒幾個真是用來防身的。”
“若有人要和你挑戰，你就得仔細想想，他們是不是要你身敗名裂。”
“你若上了擂臺，記住一句話。”
“既是切磋，也分生死！”
“你不把對方打的失去戰鬥力，對方就有可能廢了你！”
玄真面目嚴肅，聲音很大。
每一個字，都在陳陽腦海裏迴旋。
玄玉難得沒說話。
陳陽點頭：“謝謝師兄提點。”
玄真嗯了一聲，撩起右手：“來，繼續！”
從中午一直打到傍晚，陳陽一張臉都有點腫。
開始時，陳陽幾乎就是被壓着打。
不過好歹還能應付下來。
到了傍晚，陳陽已經可以和他五五開，偶爾還能佔點上風。
玄玉看的心驚，玄真同樣驚訝。
這個小師弟，悟性很高，不比玄玉差。
他說陳陽拳法更精深，不是擡高他，而是事實。
欠缺的，是經驗。
晚上睡覺時，陳陽全身都是痠疼痠疼的。
第二天一早，上完香，喫完飯，玄真又拉着他來到外面打架。
上午的時候，陳陽還和他平分秋色。
到了下午，玄真居然隱隱的發覺，自己有點壓不住陳陽了。
“啪！”
陳陽一記撇身捶，玄真被震得退了好幾步，陳陽攻勢不停，拳腳如風襲來。
玄真立刻回守，上撩下撇，卻被陳陽一掌撥開，印在肩頭，在地上跌了兩個跟頭。
“師兄，你輸了。”陳陽咧嘴笑着。
三天了，打了幾十場，這是陳陽第一次贏。
玄玉張着嘴巴，有點不敢相信。
“贏了？”
“玄真，你居然輸了？”
玄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泥：“勝敗兵家常事，很奇怪嗎？”
旋即看向陳陽：“進步很快，師兄甚感欣慰。”
說完就向着道觀走。
“哎，師兄，不打了啊？時間還早啊。”陳陽喊道。
“不打了，早點休息，明天就是清明瞭，還得辦法會了。”
玄真走的飛快，兩三步就跨入道觀。
回到後院坐下，揉着胳膊上的肌肉，齜牙咧嘴，那叫一個酸爽。
“這小子進步也太快了，再打下去，我不得被他打的破相？”
玄真可不敢繼續打下去了，這些東西，陳陽一旦悟了，那進步就像是做火箭直升。
再打下去，他還是輸，而且還會被蹂躪。
前兩天都是他蹂躪陳陽，陳陽可不是啥老實巴交的人，這兩天被打的悽慘，好不容易翻身農奴把歌唱，不打回來纔怪。
趕緊脫身才是真道理。
道觀外。
陳陽臉色漆黑。
我進步了啊！
我贏了啊！
可是你爲什麼不打了？
眼珠子一轉，見玄玉還在嗑瓜子，陳陽忽然甩了甩胳膊：“哎呀，還好師兄不打了，我這胳膊好疼，都快使不上力氣了。”
“玄玉，師兄怎麼這麼能打啊？我估計他剛剛要是不讓我，我也掀不翻他。”
玄玉問：“他讓你的？”
陳陽點頭：“對啊，師兄明顯留手了，估計是看出我體力不支，擔心繼續贏下去，會打擊我的自信心。”
“你體力不支了？”玄玉眼睛一亮。
“嗯，有點累，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別休息啊，師傅說，習武就得一鼓作氣。”
“可是師兄也累了啊。”
“不是還有我嗎？”
玄玉把瓜子放小馬紮上，拍拍手道：“來，我陪你切磋切磋。”
“你？”陳陽搖頭：“還是算了吧，我怕把你打飛。”
“把我打飛？你想太多了，真以爲上次贏了我，這次還能贏我？就你現在這狀態，讓你一隻手，我都能吊打你。”
玄玉自信滿滿，摩拳擦掌。
上次被揍得找不着北，他一直想贏回來，奈何陳陽太強。
好不容易等到這麼個機會，不欺負他一頓，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陳陽問：“真的要打？”
“打！”
“行吧，那你來吧。”
陳陽腰身下沉，衝他勾了勾手，嘴角則是挑起一抹不可察覺的弧度。
玄玉嘿嘿一笑，便是三兩步的衝了上去。
一拳頭揮來，還沒碰到陳陽，就被陳陽扣住了手腕，向後一甩。
玄玉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人在半空，玄玉大腦還有點遲鈍。
我怎麼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