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說完，把頭髮收進帽子裏，戴上口罩。
掃了眼地上的陸承洲，雙手插兜，轉過身，不急不徐的離開。
陸承洲按着自己的腰坐起身，稍微側着臉，看着她冰冷的背影，眸底浮現一抹淺薄的笑。
發火了。
等那道背影從視野裏消失，笑容淡了下來。
沒出氣，翻不了篇嗎？
她就是把他打的幾個月下不了牀，他也認，但是她似乎下不去手。
……
總監控室。
賀一渡和秦放望着從小木屋裏走出來的顧芒，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身形熟悉，是因爲他們和顧芒接觸的多。
但是如果只看一眼，顧芒那身影，妥妥一男人。
兩個人心態有點崩。
至於陸一這些人，簡直膽戰心驚。
陸九和陸十就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都盯着無聲看啥。
賀一渡跟秦放在，他們也不敢問。
一羣人就那麼看着監控。
好半晌後，秦放忽然湊近賀一渡，聲音壓到最低，“也就顧肆在，無聲……不對，是顧芒還能繼續訓練。”
賀一渡贊同的點頭。
陸九和陸十離兩人挺近，聽清話，不看相信地看向他們。
秦少說啥？！
無聲是顧小姐？！
這怎麼可能！
但一想到他家爺這這個時候來赤炎，一到就找無聲……
兩個人又驚又愣，木頭似的僵站在原地。
轉而又想到他們赤炎和無聲的過節。
兩個人：“……”
監控視頻裏，陸承洲也出來了，人站在小木屋門口，直直望着顧芒進森林的方向。
秦放嘖了聲，“我要是顧芒，弄死承哥都是輕的。”
媽耶，當年用刑的可都是執法堂的元老，手腕一個比一個狠。
賀一渡聽見這話，轉向他，“你哪邊的？”
“我當然是承哥這邊的。”說着，他又理所當然的繼續道：“但承哥是真的涼，你想想顧芒那脾氣。”
那是個有仇必報，百倍奉還的大佬。
賀一渡也不知道怎麼說，看了一會兒監控屏幕，說：“這事不好辦，擱誰誰自閉。”
秦放嗯了一聲。
無聲這三年在赤炎也算是盡職盡責，但都明白，沒人被折磨的命差點沒了，還替人辦事。
只是因爲鬥不過赤炎。
現在好了，發現仇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還是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人。
不發火纔怪。
想到這兒，秦放嘆了口氣，朝監控室的負責人擡擡下巴。
負責人表示自己明白，然後把畫面切掉了。
賀一渡和秦放轉身走出監控室，回到幾個人平時商議事的辦公室。
秦放泡了壺茶，倒了兩杯。
挪一杯到賀一渡面前，在沙發上坐下。
呆坐了幾秒，人還有點緩不過來，轉向賀一渡，“老賀，顧芒是十八歲生日剛過對吧。”
賀一渡看他一眼，表情也有點微妙，“嗯。”
秦放喝了口茶冷靜了下，目光無神地盯着前面，“十五歲就是殺手榜第一了啊？”
賀一渡覺得他問了句廢話，就沒搭理。
秦放又喝了口茶。
無聲第一次來赤炎訓練的時候，他就見過人了，挺清瘦的，個子也高。
但怎麼也沒敢想過，她那會兒只有十五歲。
最重要的是，還是個女生！
執法堂那幫人用刑的時候就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