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洲站在門外，見裏頭遲遲沒動靜，正打算再敲，門從裏面拉開。
顧芒淡漠的臉出現在門後，眼瞼透着幾分剛睡醒的邪紅。
脣色偏淡。
眉心透着幾分冷躁，上挑的眼尾斂着低氣壓。
這幾天很少見到她這樣。
男人頓在半空的手自然滑進褲兜，看着她，“怎麼了，沒睡好？”
“還行。”顧芒一開口，音質就帶了寒意，往出走。
經過陸承洲身邊，手被他握住，男人掌心很熱。
“出什麼事了？”他拉着她，走去餐廳。
顧芒沒出聲。
陸承洲也沒多問，到餐桌前頭，拉開椅子讓她坐，自己坐到她對面。
把筷子遞到她手裏，然後從一旁的收納盒裏拿了包綿糖，撕開給她牛奶里加，“兩包？”
聲音溫潤耐心。
顧芒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陸承洲加好糖，推到她手邊，下巴微微一擡，“喝點。”
顧芒端起來抿了一口，舌尖舔了舔脣邊沾的牛奶。
半晌，才言簡意賅的開口，“明天回鎮上，給我爸媽掃墓。”
陸承洲眸色稍頓，“不想回去？”
“不是。”顧芒抿抿脣，牛奶杯有些煩躁的磕在餐桌上，翹着二郎腿往後靠，胳膊伸直搭在餐桌上，嗓音清冷，“人多，煩。”
就像那天雷淙過生日。
陸承洲望着她，“我陪你去。”
“不用。”
話一出口，似是意識到拒絕的太快，她看向他，想解釋什麼，又沒這個習慣。
陸承洲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輕笑一聲，“在我這，不用收斂脾氣，想說就說，想做就做。”
聽見這話，顧芒也笑了，冰冷的眸色像是化了一角，低聲，“沒必要讓你去見那些人。”
“先喝牛奶，一會兒涼了。”男人下巴一擡，看着她慢條斯理喝起來，才問：“父母把財產全部給顧音，不介意？”
顧芒精緻的眉眼一挑，嚥下去嘴裏的牛奶，淡淡開口，“無所謂，他們對我還不錯，五歲今陽打官司，我媽出的錢，我爸找的人。我在教改所，也是我爸媽保釋我出來的，至於財產，那是他們的。”
給誰是他們的自由。
那點財產就像雷家，真不夠看。
陸承洲看着女生。
懶懶的窩在椅子裏，歪歪斜斜坐着，嘴角弧度邪肆。
那雙眼型漂亮的眸子半斂着，裏面是目空一切的狂妄。
……
明城中學。
顧芒一到教室，陸煬正奮筆疾書抄作業。
“唉，芒姐，你來啦，一起抄作業。”他把沈歡的作業從他左手邊挪到右手邊，身體也跟着側了側，手底下不停。
顧芒眸也沒擡的開口，“我寫完了。”
她拿出作業，讓前面小胖給小組長遞過去。
陸煬驚愕的擡頭，“你說啥，你竟然把作業寫完了？”
顧芒不想回答，於是偏眸看他，精緻的眉眼挑着，目光不冷不淡。
陸煬脊背瞬間一僵，秒慫，一本正經的說，“芒姐真厲害！竟然把作業自己寫完了！”
顧芒：“……”
傻B。
坐下從桌兜裏摸了個棒棒糖，剝開塞嘴裏。
手機裏陸承洲發了條消息，“不喜歡住宿，可以帶孟今陽去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