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盯着照片裏戴着口罩帽子的女生，眉眼微挑着，桀驁張狂，邪氣肆意。
裹得挺嚴實。
目光落在女生眉尾的一顆痣上，眯了眯眸，倏地寒光畢現。
阮清清。
……
學生們都還沒放，班主任全在各班教室守着。
相比二十班的焦躁不安，一班和平常一樣的安靜。
羅頌華站在教室門口，還沒從剛纔孟今陽的事裏回過神，挺佩服孟今陽的堅強，但是又可惜，沒能把顧芒這個禍害給弄走。
如果不是她，孟今陽現在就是她的學生！
就在這時，年級主任忽然走了過來。
羅頌華微微正色，“主任。”
主任頷首，沉聲道：“把你們班阮清清叫出來。”
“阮清清？”羅頌華愣了愣，“找她有事嗎？”
主任也不太清楚，但是大抵能猜到一些，只道：“別問那麼多。”
羅頌華蹙眉，眸底閃過思考，走去教室裏，“阮清清，出來一下。”
阮清清低着頭，整個人很不安。
從事情曝光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可是卻一直沒消息傳出來，拖得越久，她就越心虛。
這會突然聽到班主任叫她名字，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又驚又怕。
怔怔地望着羅頌華，嗓音緊繃，“老師，有什麼事嗎？”
羅頌華沒說話，轉身往教室外走。
阮清清緊張的有些發抖，從座位裏出來。
到教室門口，羅頌華道：“你和教導主任去一趟，有事找你。”
阮清清抿了抿脣，目光閃爍的厲害，“嗯。”
主任帶着阮清清出了教學樓，往右一拐，進了綜合樓後門。
一瞬間，阮清清腦子裏一根弦繃緊了，背後有冷汗順着脊柱滾落下來。
她慌得眼睫顫個不停，腿軟的不像話，甚至想立刻轉身逃跑。
攥了攥拳頭，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怕，顧芒纔是最該死的那個，她打人她還有理了嗎。
就算查出來是她做的，他們難道還能顛倒是非？
更何況她做的那麼隱祕，怎麼可能會有人發現。
這麼一想，阮清清脊背立刻挺直，外強中乾的擡起下巴。
到會議室門口，主任推開門，“進去吧。”
阮清清一愣，想問爲什麼只讓她一個人進去，但是又沒那個膽子。
抿了下脣，她沉默着往會議室裏面走，門在她身後闔上，她心臟瞬間提了起來。
動員大會上，是阮清清第一次見校長。
此刻，會議室裏坐了好幾個男人，除了剛纔臉都沒看清的校長，她一個都不認識。
顧芒沒正形的坐着，翹着二郎腿，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那雙眼像是最鋒利的劍，抵在她喉尖，令人不寒而慄。
上挑的眼尾疏冷駭人，斂着乖戾。
阮清清唰的垂下眸，莫名不敢和她對視。
其他人低着頭擺弄自己的手機。
會議室靜的心慌。
付校長出聲，“你就是阮清清？”
女生點了點頭。
“坐。”付校長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
阮清清戰戰兢兢的坐下。
付校長把自己面前那張紙推到阮清清跟前，“看看，裏面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