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通透境界，最難索求
“幾百萬！”游鴻明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看着劉光明。“這......”
“你就別說了，這還是成功的前提下，你這沒盤成功的話，到時候又是一筆不小的損失。”李恆搖了搖頭，笑着戳破了劉光明的美夢道。
“哎呀，你就不能往好一點想想麼！”劉光明垮下了一張臉說道。“我現在就只有這個本事還算看得過去了。”
“哈哈，估計你那師父都沒給你說，”李恆擺了擺手道：“我跟你說，這個盤玉要是一個操作不當，那就是前功盡棄。”
“不是說養玉，怎麼又變成盤玉了？”游鴻明好奇地問道。
“寶貝，它們都是同一種，就是叫法不一樣而已。”劉光明拍着游鴻明，嘴裏喊着寶貝，激得游鴻明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別這樣叫我！”游鴻明受不了地瞪着劉光明，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知道他聽不得就是男人這樣叫他了。
游鴻明轉過頭繼續問道：“這個玉石不是盤一下就好了，怎麼會前功盡棄呢？”
劉光明哼了一聲說道：“可不是嘛，稍微有個不慎，就變成了不值錢的石頭！”
李恆點點頭。
他出身王家，王家原本對玉石有所研究，從小會經常接觸一些玉石，基本上都是從帝王墓裏出土的東西，所以對玉石知識也懂得一二。
通過盤玉可以讓色澤晦暗的玉石發生很大變化。
但凡出土的古玉，大多數都有沁色，基本上都是暗淡不顯色，因此古玉都是以復原爲主，如果得到一塊年代久遠又有很多沁色的玉，僅僅只是收藏而不去盤玩，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得到的寶貝最後還不過是個瑜不掩瑕的廢石。
就拿劉光明手中剛收來的這塊戰國玉，大概是出土以後就一直沒有被人盤過，顯得那麼暗淡晦澀。
光是看着的話，都不算上佳的品質了，要是能盤玩一番，也肯定比不盤玩的要強得多了，至少盤玩之後會恢復一點光澤。
一旦盤出復原之後，往往古玉大放異彩。
所以很多玉石收藏家都會懂得盤玉，所以劉光明想要達到這個程度，也得需要數年的時間纔行。
“啊？這怎麼能盤壞了呢？不就是個東西，拿在手裏把玩，怎麼會壞呢？”游鴻明似乎有些不明白，便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劉光明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到李恆身上：“兄弟，這方面你比我熟，你來。”
很顯然，劉光明又沒有學到多少，還是基礎知識還不紮實。
李恆本來是不想回答這種問題的，可是既然劉光明跟他求救了，他不說也不好。
於是李恆就先喝了兩口水清了清嗓子說道：“打個比較通俗易懂的比方吧，女人喜歡化妝，這好比素顏是有瑕疵的，但是經過化妝之後，就會變得很好看。”
“古玉就是如此，被瑕疵掩蓋了原本的美麗，甚至是一些圖案，要是不盤玉的話，就無法看到玉的光華。”
“哦，這樣一說我就好理解了。”游鴻明笑道。
“不敢不敢。”李恆說道，“就是這樣，不盤的話，就猶如一顆毫無價值的石頭。”
嘴上這麼說着，心說要說化妝，他簡直被林薇雅給折騰瘋了，什麼口紅色號，什麼香水......反正看着都差不多，抹在臉上都挺好看的。
旁邊的劉光明聽完這些，只感覺一陣頭疼，搖了搖頭：“我看我跟着我師父身邊，這一輩子是絕對學不會了。”
“哎呀，別這麼灰心麼，幾
個月不行，那就來幾年，幾年不行，那就拿一輩子。”李恆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劉光明說道：“盤玉的方法，各有千秋，也有各自的缺點，你倒不用全學會。”
“要知道在清代有這麼故事，爲了讓古玉光華重見天日，父子兩代窮其一生只盤一塊玉，最後呢他們花了一輩子盤的玉包漿漂亮，潤澤無比......”
“不是吧。你說要讓我花上幾十年來盤一塊玉啊？我去，我這塊戰國玉我得盤到孫子了吧！”劉光明露出了一臉絕望的神色說道。“師父說過急盤是個最簡單最快速的方法了，直接用這個方法不好嗎？我看那些古玩商人也是用這個方法來盤玉的......”
“那可不行。”李恆笑笑搖頭：“你知道他們本質上還是個商人的，商人的特點就是重利。這種方法是利潤高，自然也是風險也高。”
“你要用這個方法的話，你自己本身也達不到那種程度，只能放棄這個，”李恆笑着補充道。“你用緩盤的話，盤個幾十年的效果和人家盤一兩年的差不多，而且更加安全保險。你說呢？”
“說的也是，這樣比較保險。”劉光明想想，也覺得李恆說得對。
因爲凡是出土的老玉、古玉，大多是有受到大自然的侵蝕。比如出土於乾燥的地方大多數都是有土質的損害，比如出土於水裏的話上面就會有水鏽等等各種原因讓它失去了原本的華美光華。
在民國劉大同的古玉辨中有寫到過，盤玉有三種方法，有有急盤，緩盤，意盤三個方法了。
急盤就是就是通過人爲的力量，不斷的盤玩，以祈儘快達到玩熟的目的。這種方法在古玩商人當中使用的比較多，
盤玩數個月以後再請人專門盤玉醒玉，用舊布去擦一遍，再用新布去擦。那它身上的灰土濁氣自然就會被一點點地擦掉，大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原本的玉色光潔瑩潤。
但是急盤也有風險的，稍微有那麼一步不慎，那有可能一切都毀於一旦。
緩盤和急盤不同，更加費時費力，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是不行的，想要一個古玉復原，大約需要五年以上年的時間才能包漿鋥亮，要能還能在養數年，甚至十多年以後，色彩就越發鮮明。
在清代歷史上曾有父子兩人窮其一生盤玩一塊玉器的事，據說那塊玉被盤玩得包漿鋥亮，潤澤無比，估計這件玉器已經被盤玩了六十多年甚至更長時間。
劉光明帶來的是戰國玉，是秦漢年間的老玉，沒有七十八十年是不可能緩盤復原的。因爲入土的時間越長，又很久沒有人去養，自然是要盤玉更加難，沒有經過長年佩戴的話，那它的光華也無法復原出來。
“啊對了，兄弟，我聽我師父說過，還有個意盤......”劉光明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李恆問道。“你說意盤好不好弄啊？”
意盤？
這兄弟是在想什麼呢，當這個意盤是做夢玩兒呢？
“作爲你的好兄弟，我勸你，趕緊放棄這個想法吧。”李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問問你師父，他能不能做到。他不能的話，你都未必能做得到，還是老老實實地盤吧！”
“啊？”劉光明露出了一副苦哈哈的表情，整個人垮了下來。“爲什麼啊？”
“你啊，就是太着急，這個事情就是修身養性，急不來的事情。”李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道，“正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麼，就跟那些修行僧一樣，要喫苦耐寂寞，最後還要昇華自己......古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別說我們現代人了。”
意盤要想做到，很難。
因爲這個是需要人的精神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昇華，歷史上以往能做到這種境界的，也只有少數人，就更別說世俗急躁的現代人了。
包括李恆自己都不一定能達到這種通透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