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幫我個忙，欠你人情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以後，這纔到了張明蘭在西藏的駐地。
她的悍馬停在一頂獨立的帳篷前。
李恆看了過去，在那些帳篷外面，已經停了十幾輛車，大部分都是像張明蘭這樣動力十足的高底盤越野車。
不過還是有幾輛車明顯不是國產車的車，駕駛座的位置都不一樣，裏面還有一輛車居然是掛着白色車牌的卡車。
不遠處還有一些穿着民族特色服飾的漢子騎着馬，身上都帶着對講機和望遠鏡，騎在馬上優哉遊哉地來回遊走在帳篷的周圍，似乎是在警戒什麼似的。
“李恆！”
李恆纔剛剛下車，有個騎馬的漢子就駕着馬踱步過來，衝着他揮手喊道。
李恆順着聲音衝着他揮了揮手：“阿萊夫！”
阿萊夫還是上次和李恆摔跤的漢子，就那麼一摔，徹底對李恆心服口服了。
“柳爺，你們先進帳篷休息一會兒吧。”張明蘭頓了頓，又叫住了那邊準備一起進帳篷休息的李恆，說道：“老弟，你等會兒再進去休息，我有話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恆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把腳步轉向張明蘭走了過去。
“有什麼事嗎，蘭姐？”
張明蘭先是神祕兮兮地把李恆拉到一邊，又往四周看了看，看樣子有些鬼鬼祟祟地像是要辦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確認身邊沒有人之後，張明蘭這才說道：“老弟，幫個忙，就當是姐欠你人情。”
“蘭姐，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還能幫到您什麼忙呢。”李恆看着張明蘭一臉不比之前輕鬆，表情越發嚴肅，他就樂了起來。“看這個事情是連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哪能幫你辦到，還讓您欠我人情？”
“您就別開玩笑了，真的，您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一出面就能解決，那還要蘭姐您幹什麼啊，您說是不是？”
這也不是李恆妄自菲薄，也不是什麼害怕，而是太清楚自己的本事了。
不走正規途徑的拍賣會，在這種拍賣會上買賣東西本身就是個十分犯法的事情。
如果要是被什麼警方給抓住個現行，人證物證俱在，那這個責任自然全部都落到拍賣會組織者的身上。
李恆之前從柳爺那裏得知，張明蘭一家開辦這個拍賣會起碼有十年多的時間了。
不說別的，就衝着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查過，被突然抓住過，這就說明了張明蘭和她父親張道銀的背景絕對不一般。
要是連張明蘭這樣的人都覺得十分棘手，需要找人幫忙的時候，那說明這個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李恆光是想想，自然有些心虛。
“不不不，這個事情不難！”張明蘭搖搖頭說道，有些遲疑地開口，“就是......想讓你在關鍵時候，幫忙擡個價格......”
李恆聞言皺起了眉頭，心裏對張明蘭留下的好印象瞬間一下子就毀了個徹徹底底。
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肯定張明蘭也覺得這點也十分不厚道。
這就是找他當托兒啊？
託，就是幫着哄擡啊，演戲之類的人。往往需要托兒的地方，就是勾人入局的，一般常見於騙局，應酬，牌局之類的。
當然，拍賣一行也有，而是屢見不鮮。
像桐鄉鎮就碰見過一次，那個硯臺拍賣的時候也算一個......簡直多不勝數。
這種人就是爲了多賺錢，往往十分可恥。
如今張明蘭這樣的組織者居然要讓李恆幫忙當托兒，哄擡一下價格，這不就是拿他們的信譽開玩笑嗎？
李恆收起笑意，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搖頭擺手：“蘭姐，抱歉，這事情我做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幫你吧！”
說完李恆就想轉頭就走。
“等等，你先聽我說！我這是有自己的原因在裏面的！”張明蘭看到李恆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有不對的地方，說錯話惹得對方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連忙拉住李恆解釋道。
其實張明蘭說這個話也是有自己的規矩的，但是她又不能出面破壞自己的規矩，只能找個外人幫忙。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規矩，不管是什麼行業裏，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套規矩。
古時匠人建造一些東西的時候，匠人都會先燒香拜過土地爺，祈求他們原諒自己叨擾了土地爺。
盜墓者在下鬥之前，也是要在門口做一套儀式，在要不是把黑驢蹄子或者摸金符帶在自己身上。
放到現在尋常的職業上的話，說得簡單一點。
想要升職漲薪，就得巴
結討好上司，日常免不了送禮。想要安安穩穩地做着自己的小本生意，就得巴結好當地相關機構，互相不涉及不打擾......
而在國內的一些傳統的古玩拍賣會自然也有自己不成文的規矩。
要求的參加拍賣的人都必須是黑髮黑眼說着華夏話的華夏人，但是或許是時間讓人們淡忘了過去的苦恨，參加國內的拍賣會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了。
雖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自然好的，可是也架不住那些來自國外的客人錢多。
這規矩早被那些所謂正規拍賣會拿着人人平等，不分國界的理由，給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給遺忘了。
所以這也是張明蘭心裏的一根刺，想要保持自己的拍賣會的乾淨。
但是太難了。
“是這樣的，今天來了個島國和棒子的客人，這人家既然聽到一些風聲直接上門了。我作爲拍賣會的組織者，也不好趕人出門，到時候真要惹上了一些大麻煩，我們也不好說清楚......”張明蘭嘆了口氣。
“咱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貝，就算是學着當年破四舊把那些給砸掉燒掉......也都不想給外國人拿去。”
“老弟，你就看看，只要是外國人要拍的古玩，你就儘管擡價格，過高了也沒事，只要逼對方放棄就行，到時候得主還是你的話，那我就買下來，給你百分之五的提成，就當是你幫我一忙的謝禮了！”
像這種拍賣會李恆也不是去過一次兩次了，對裏面拍賣的東西也十分清楚。
一般拍品的價格，很少會低於十萬往下，大多數動不動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甚至上億......就算是拿百分之五的回扣，隨着價格越是往上，百分之五的回扣自然是跟着水漲船高，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這張明蘭爲了不讓外國人拍下拍品，簡直是下了血本，寧願自己虧了錢，也不願意讓寶貝流落到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華夏。
“我知道了，蘭姐，你放心，這事情包在我身上。”
想通了以後，李恆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做托兒他倒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有些緊張。
張明蘭點點頭，開口建議道：“你先遲到幾分鐘後再進去，故意錯開時間的話，咱們再表演不合的樣子，這樣纔不會讓他們懷疑的。”
李恆點點頭，這種事情自然要幹得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給知道，恐怕自己和張明蘭就會吃不了兜着走。
李恆掐着時間等了大概五分鐘之後，這才掀開帳篷進去。
“不好意思啊，來遲了。剛剛在車上有些水土不服，鬧肚子了，這才解決完。”李恆隨便扯了個理由，一邊走一邊用目光尋找自己的位置。“讓大家久等了，我說張明蘭，這拍賣會還沒有開始吧？”
說着，李恆在最角落還發現了一個空着的位置。
李恆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一隻小小的博美衝着他汪汪叫，還順邊站到了那個空位上，旁邊還有個年輕的女人，手裏正拿着火腿腸逗着博美：“不許叫，沒有禮貌。”
“那能麻煩把您的狗給抱開一下，這空位......”李恆走過去對着那個年輕女人小聲地說道。
“這個位置是給我兒子坐的，你自己再另外找個椅子吧。”
李恆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年輕的女人就開口了，絲毫沒有讓座位的意思。
這話讓李恆眉心皺了起來，有些不悅地瞪了一眼那個年輕女人。
他擡頭望去，打量了一下，這夥人共有七個人，一隻狗。
除了這個年輕女人和一隻狗之外，還有四個穿着黑色西裝，一臉嚴肅的保鏢。
還有那個坐在桌邊的的男人，那是留着鬍子的男人，他正眯着眼睛假寐，翹這二郎腿，不時地點點頭，跟旁邊人說話。
和這個男人說話的正是李恆之前見過的老熟人——賈文斌。
而那個眯着眼睛的男人就是張明蘭口中的島國人買主，之前張明蘭還疑惑這個拍賣會消息怎麼走漏出去了，不用想就肯定就是這個賈文斌說話大嘴巴或者是想邀功。
“張明蘭，您這麼做不厚道吧？”李恆指着那邊的博美，假裝搵怒，把話頭的矛頭指向了張明蘭，毫不猶豫地開火了：“讓這一隻狗坐位置上，那你是把我們這些大活人擺在哪裏了啊，還是說我們不如狗啊？”
先前進來的張明蘭自然知道李恆是故意這麼說的，爲了製造他們一開始就並不合，關係十分地差的假象，到時候真競價了，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之間有關係。
“呵，李先生，您愛坐不坐！也沒人把你當回事！”
張明蘭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那邊的賈文斌倒是開口了，他瞪了李恆一眼，轉過頭繼續和那個島國人聊了起來。
張明蘭眯起雙眼去打量這個賈文斌，她記得這個賈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