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老瞎子算命
林薇雅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李恆這個頭一次去鬼市，隔着遠處只能看到人影，聽不到人聲，要不是藉着透視眼確認了對方几個都是活的，要不他還真以爲撞鬼了。
“我說林老闆，鬼市在這裏爲什麼不把車開進去呢？”李恆問道。
林薇雅搖搖頭說道：“鬼市的規矩就是這樣，見不得光也聽不得聲音。到了裏面，眼力再好也沒有用，這些人身份很是複雜，要是真的遇到了一些那種人，說不定還能遇到一些精品，或者邱錢多的線索，以免打草驚蛇。”
李恆點點頭。
兩人邁進樹林，踩在樹枝上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下，聽起來還真有幾分恐怖片的氛圍。
鬼市也漸漸近在眼前，也終於看到了這個夜市的真面目。
這裏面每個攤位都有人圍着買東西，買的都是一些尋常的玉器瓷器和青銅器一類比較古老的東西，不過這裏面的人還真十分安靜，或許裏面也有小聲耳語的，總之，整個鬼市除了“沙沙”的腳步聲之外一點聲音幾乎都沒有。
“李恆你等會要是看中了什麼東西，不要輕易開口問價。”林薇雅走在前頭，一邊走一邊小聲叮囑道：“這個和我們的古玩市場不一樣，你開口問錢，他們就知道你是第一次來，那你就當個小肥羊，等着挨宰吧。”
李恆愣住，這不問價格怎麼買東西啊？
“你不懂，在這個鬼市，他們都是看人開不同的價格的，你問了價格，到時候不買，他們這樣都覺得泄露了底價，被人聽到了，都會賴上你。”林薇雅停了一下，說道。
“這是以前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老規矩，就算不張嘴，一樣可以談錢。你看看他們怎麼交流的......”
林薇雅指向前面一個方向說道。
這不張嘴怎麼談錢呢？
靠什麼交流？
疑惑的李恆順着林薇雅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恍然大悟。
只見前邊有一個小小的攤位上擺滿了古籍拓本，一些銅錢，和其他雜項，那個賣家和買家兩個人正在用看不懂的手語交談。
原來是這樣啊，李恆第一次來這個鬼市，什麼規矩都不知道，如今有林薇雅帶路，他也算是開了眼界。
不過想了想也有道理。
這是流傳了幾百年的規矩，以前古時的治安有的地方不好，有的地方很好，尤其是治安等於零的地區，可以說是盜匪橫行。
鬼市爲了保證這些，養成了這些不成文的規矩。
比如賣家看人一個價，買家也不會主動告知對方自己搞到手的寶貝花了多少錢。一件東西到底多少錢，也就只有當事買賣方自己知道的。
“不過......林老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鬼市開市消息呢？”李恆好奇地壓低了聲音問道。
林薇雅側耳看了過去：“畢竟是無風不起浪，網絡上存在一個鬼市網站，從網站頁面上看去這個鬼市是一個和其他古玩舊貨藝術藏品交易網站沒有區別的平臺，但很有意思的是這個
平臺啓用的是中文域名，後面直接用了guishi.的鬼市中文拼音域名。”
“每到了一個特殊的時間段，這網站就會徹底大變樣。這個平臺採用的是會員制，也就是說只有鬼市玩家激活賬號以後才能進入瀏覽更多信息，至於信息，都是有鬼市經紀人來負責蒐集彙總發表的。”
李恆聽着，越聽越覺得有些玄乎。
這鬼市經紀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許是看出來李恆的疑惑，說道：“這個鬼市經紀人，簡單點說就是古玩市場中牽線搭橋的中間人，就比如說我這個二道販子，我手裏牽着無數線，我給他們提供金錢來源渠道，他們提供我貨......”
說着他們兩個繼續在鬼市裏到處轉悠了起來。
走着走着，林薇雅突然腳下一頓，拉着李恆轉頭就想走。
“林老闆你......”李恆不解地看向林薇雅，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林薇雅的眼圈一下子通紅了起來，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觸景生情了。
看到林薇雅這個樣子，李恆想起上次看到她的樣子，在桐鄉鎮生死一線的經歷頓時浮現在自己眼前，歷歷在目。
李恆的心頓時軟了，剛想開口。
後面那個年輕人小聲開口了：“老先生，能給我算一下仕途的運嗎？”
這句話立馬引起了李恆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向那個人，腳步不由得一頓，任憑那邊的林薇雅是如何拽也拽不動李恆幾分。
這個人年紀也不大，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一雙凌厲的鷹目配上剛毅的劍眉，一雙手上微微起着一些青筋，看上去十分強健，但是渾身上下卻充滿了一副書生的味道，白白淨淨的，給人一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的感覺。
“多大？曾有婚娶？”對面的是個老瞎子，他伸手摸着年輕人的手心上的紋路問道。
“三十有二。還未曾婚娶。”年輕人回答道。
“您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聽。”
“真話就是你......三十三歲就是你的終點了，今年也算是你還能輝煌最後一年。”老瞎子頓了頓，摸了摸年輕人的手心，斟酌了半晌之後繼續幽幽道：“假話是，你今後將會飛黃騰達，安枕無憂。甚至可以說這一生都不必擔憂有什麼仇敵。”
這句話讓那個年輕人和林薇雅同時一愣。
李恆能夠感覺到林薇雅的手正在逐漸收緊。
“爲什麼明年三十三歲就是終點了？”年輕人皺起眉頭，有些不太高興地問道。“老先生，我今年四月特意去了九龍的黃大仙求籤了，爲什麼他說我是一路平坦，雖有樹敵但一生順遂？”
老瞎子聞言，先是一陣搖頭再次點頭，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
“你的運，這個月開始，已經發生了變化。你眼前還有兩條路。”
“一是遇到貴人並善待他，則是一生順遂，那些敵人都不算什麼，二是得罪了貴人的話，那不久之後就會是終點了——不如想想您最近要幹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