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賭塘（中）
好在林薇雅站得不遠，李恆又離她近。
李恆見狀連忙上前接住她，也是沒穩住身形，兩人有點狼狽得跳進海水裏，浸溼了褲腳和鞋子。
“我說啊，平衡能力不行就別上了。”賈文斌回頭看了眼有點狼狽的兩人，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林薇雅咬牙切齒：“李恆！”
李恆將林薇雅扶起來，聽着林薇雅叫他，不解地看着她問道：“林老闆你這是怎麼了。”
“有點晃，我不會游泳。”林薇雅老老實實地說道，上次遇到意外的時候她可是差點就溺水了，要不是有李恆在，估計早就交代在那兒了。
“但是那個討厭鬼簡直太討厭了！你放手去賭！賭虧了算我的！”林薇雅氣得一邊走上沙灘一邊脫了鞋倒出鞋子裏的水。
李恆啞然失笑。
上一秒因爲理智叫李恆別賭，下一秒因爲情緒不管不顧只管出了一口惡氣。
這林薇雅也還是有可愛的地方嘛。
“上不上！”林薇雅瞪了一眼。
“上上上......”李恆連忙點頭應是。
得到答案林薇雅這才繼續收拾自己的鞋子，反正鞋子溼了，腳也是溼的，乾脆就不穿了，就這麼光着腳站在沙灘上看着李恆走上去。
李恆一邊上去一邊打量水面上能看到的珍珠蚌。
有他的透視眼啊，就算裏面因爲視線受到阻礙沒看到多少，也仍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闆這些都是你養的？”李恆指着一個區域問道。
“不能。那麼大一片我可是看不過來的，我們這邊都是好幾家一起養的，都是按顏色來區分的。這種藍色繩子是我養的。”劉正國說道。
李恆點點頭：“那你們是怎麼劃分的，賭塘也不可能包下那麼多的地方啊。”
好幾家一起管一個養殖場，那規模目測怎麼看大約有二十多畝。
換算一下怎麼說也得有一萬三千多平方米，這裏都是一平米一平米地間隔劃分的，每一平米就有四五根養着珍珠蚌的繩子。
那也不可能全部包下來吧？
“那是當然的，賭塘這個只是個統一的說法。有按繩子數量賣的，有按平米的賣，也有按畝的賣，全憑買主的意願的，要全包下來，那投入也太大了，萬一沒出極品珍珠，那就是得不償失。”
劉正國一邊說一邊看着賈文斌和李恆的臉色。
“這樣啊。”李恆點點頭，“那價格是怎麼算的？”
終於聞到了最關鍵的地方，劉正國自然是來了精神。
劉正國笑了笑說道：“我們這裏一般都是按珍珠蚌的個數和品種還有年頭來算錢的。每一家養的品種都不一樣的，我養的這個是要養兩年多才能成熟的，出的珍珠都是比較大的，一個珍珠蚌大約要兩千，一根繩子上有十個珍珠蚌，那就是一根兩萬上下。”
“那邊是養了差不多五六年，一根也得有十萬上下。想要更遠的，那也有一根一百萬上下......”
李恆心說，難怪，賭塘賭這麼大呢。
要是直接拿年頭長一些的，一根一百萬，要幾根繩子那不可是幾百萬都出去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那邊的賈文斌卻是一臉毫不在乎，甚至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嘮嘮完了嗎，還不趕緊開始啊？”
劉正國臉色一僵，他怎麼忘了還有賈文斌這個土豪大老闆呢。
後面上來一個眼力好的小夥計，一看到劉正國的臉色僵硬了，連忙上去跟賈文斌說道：“老闆請跟我來，這邊都可以自由指定的，選完了之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這纔對，做生意就是得手腳麻利！”賈文斌不屑地看了眼李恆和劉正國。
劉正國低下頭，有些氣得不行。
李恆看了眼那邊走遠的賈文斌，也不去管他，繼續問道：“老闆你們這邊是怎麼確定珍珠的質量呢，是抽樣打開嗎？”
“對的。”劉正國說道，“可以隨機抽取，然後再選定哪條繩子賭珍珠。”
李恆點頭，說道：“那挑繩子可以吧？”
“可以的，挑吧。還好是非採珠季節，要不還真不能讓您挑的！”劉正國沉吟了一下，說道。
這樣做也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畢竟採珠季節，旺季的時候人手有限，也不能跟着客戶慢慢地挑珍珠。一來是太浪費時間，二來幾家的貨混到一起，發生點金錢矛盾不太好解決。
現在是淡季，人手都差不多閒了下來，他們都是做這一行的，也只會做這一行的活兒，淡季的時候自然是做生意要靈活一些的，要不這淡季靠什麼喫飯呢？
而且他們這個情況也很特殊，有一畝收成不錯，不代表所有地方出產的收成就好，一根繩子價值幾萬到上百萬，那特別貴的地方不讓挑貨那有點說不過去。
“行，我明白了，老闆我這就開始挑了。”李恆笑眯眯地說道。
剛剛他也是看了一下整體的情況，至於珍珠如何他倒是沒有留意過，這次既然和賈文斌賭上了，爲了不輸給那個討厭鬼，自然是要睜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
這塊養殖區是靠海而建的，最淺的只有一米五，最深的也只有三米多一點。
不過這用木頭建立起來的小道越走越深，興許是海浪有些大，小道一晃一晃的。
李恆是走得夠嗆，劉正國卻是如履平地。
李恆走到一處，從單根二十萬的位置開始看過去，一根根看了起來。
在李恆腳下的這一根繩子上，上面掛着十個珍珠蚌。有的緊閉着殼，有的則是半張着，有的是大大地張開着讓別人看裏面有多少東西，有的是順着潮流緩緩流動。
看了一陣，李恆不由得失望了。
他用了透視眼看到裏面每一顆珍珠，雖然說數量和大小也可以，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顏色不是很好，不是極品的白粉色，白色的，而是有點青黃不接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他看過去這一片都是這樣的狀態，不知道是爲什麼還是怎麼的，水質污染還是養的不好，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問題，最明顯的是就是這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