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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你師承何處？
李恆將玻璃放在畫卷下面，小心翼翼地挑了一些邊邊角家和玻璃挨着邊。
他一手託着玻璃，一手拿着打火機緩緩靠近那副畫，他倒是沒有着急地直接拿着火苗湊過去。
邊上的蘇叔倒是很樂意看着李恆不小心出個紕漏，將這幅畫卷給燒了。
“你這樣會把畫給燒了的啊！”豐老倒是有些心疼地看着那火苗湊近，他的心被吊着看過去，生怕那一點火苗燎到脆弱易燃的紙張上。
李恆回頭看向蘇叔說道：“蘇叔，你現在還有機會後悔。這幅畫的確是僞造水平相當高，你要不就考慮考慮換一種鑑定結果，至少不會虧了一千七百萬。”
等他檢驗出來了，這幅畫可就連七百萬都買不了。
蘇叔不耐煩地說道：“讓你鑑定就鑑定，你話咋這麼多呢，我說出來的話我就不會收回，你的七百萬，賣家的七百萬，我一個子兒都少不了你們的！”
邊上的林薇雅倒是有幾分好奇，因爲還真沒有見過有誰膽子這麼大，敢做出這麼大膽出格的事情。
不由得林薇雅也微微擡起下巴看過去。
得到蘇叔的話，李恆好笑的點點頭：“行吧，看好了。”
他伸出拿着打火機的手，輕輕地湊了上去。
蘇叔離得最近，因爲他是最巴不得看李恆出醜的人，可是那幅畫的變化，卻是看在他眼裏，真真切切的。
蘇叔臉色一陣蒼白，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怎麼可能！”
臺下的看到蘇叔這樣的表現，不由得好奇地催促道：“怎麼了，結果如何了！”
豐老也看到了那副畫的變化，一口氣哽在嗓子眼裏，半天沒緩過來。
豐老不敢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爲什麼化了......化了啊......”
他顫着手摸上那副畫卷，被那一點點熱度燎烤到的部分。他手裏那手感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彷彿是冰塊遇到火，化開了。
上面原本清晰無比的墨線，彷彿就像被滴上幾滴水一樣，迅速化開，模糊不清。
沒有人能明白，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麼化成這樣的。
宣紙的特性不應該是這樣的！
臺下的鑑定師對豐老蘇叔的態度轉變，不禁咂舌。
難道那個年輕人真的鑑定出來了是假的？當着兩位老人，用事實說話了？！就用火燒一燒就能知道真假了？不怕把畫給燒壞了，回頭就成了一文不值的廢紙。
所有人看向李恆，都想弄清楚李恆到底爲什麼能知道這幅畫是贗品，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恆望了眼那邊的豐老和蘇叔的表情，聳了聳肩，鬆開打火機的開關，將玻璃板移動出畫卷下方。
這幅畫的確如他所說，僞造技術相當高超。
如果不是有他這一雙透視眼，如果不是他上次機緣巧合花了兩千塊錢撿漏一幅破爛不堪的畫，轉手給
那三個老頭手裏的話。
李恆也是沒有辦法察覺這幅畫，竟然是用另一種方法弄出來的贗品。
蘇叔坐在地上看着李恆，問：“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一千四百萬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對於蘇叔這種資深鑑定師來說，也不算心疼。
作爲一個上了年紀，在古玩圈子裏混了將近五十年光陰的資深鑑定師，蘇叔對自己的鑑定水平相當有自信，可眼下，他卻被這麼一副贗品打了眼。
還和對方打賭。這個年輕人兩番三次提醒他要不要收回賭約，他卻絲毫不在意，賭氣那麼一說......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比起丟人，蘇叔更加欣賞的是，這個年輕人面對他們的嘲笑輕蔑，榮辱不驚，仍然靠着事實說話。
豐老此刻也是和蘇叔一樣的想法，原本昨天造下的不愉快，都化作烏有。
這兩位老人眼裏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
“說吧，年輕人，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豐老目光溫和地看過去。眼神裏充滿了求知慾。“還有我想問年輕人，你到底師承何門？”
現在的古玩收藏市場上不乏頂級的藝術品，更不乏頂級的鑑定師。
無論現在古玩資訊多麼發達，網上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很多古玩鑑定知識點，但是古玩鑑定是一門手藝，更是一門上手活兒，要是沒有常年的實戰經驗積累，那絕對不可能讓行里人共同信服的。
往往那些鑑定方法，都是祕而不宣。在古玩圈裏想學習鑑定方法的話，一般只能通過師徒之間的傳授學習。
以一對一拜師學藝方式，一個師傅一生只能收一位弟子，最終才能師出有門。
“這，說來慚愧。”看到這兩個老人求知的眼神，李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並沒有師傅，我都是自學......”
蘇叔睜大了雙眼，他訝異道：“你就光靠着自學你就......”
凡是和藝術沾邊的，都是講究天賦的。
如果你沒有天賦，光靠後天努力也無非就是熟練的老手，終其一生，就算熬到耄耋之年都不一定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不可能，你光靠自學怎麼可能看得出來我們看不出來的僞造痕跡！”蘇叔驚疑地說道，他佈滿了皺紋的雙手微微顫抖，“難道你師傅真的是隱世高人？”
李恆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把得到神石和透視眼的事情都告訴他。
要是按着他原本的鑑定水平，估計也是跟隨鑑定大家一起兩眼摸黑，壓根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真是假。
他一臉爲難地看着蘇叔：“沒有，我真的是自學......”
看着這個年輕人一臉誠懇的表情，他們也就不追究他到底師承何處這個問題。
倒是那幅畫卷，他們更加好奇，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那副畫是贗品......”蘇叔也明白了這個年輕人最初的委婉說辭。用着成色不太好變相提醒他們這是贗品，可惜他們仗着資歷深看輕了這個年輕人。
李恆老實地回答：“因爲我看到過這副畫卷的真跡，真跡如今在品鑑三佬手裏。起初我也不太確定爲什麼有一模一樣的畫，所以這纔上來想親自鑑定。”